石门 “哐当” 一声落下，把外面的竹影和风声全挡在了外面。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中央的蒲团磨得毛边都翘起来了，还是去年墨守闭关时用的。叶凡盘腿坐下，手心里攥着颗月华灵丹，指尖能摸到丹药表面细腻的纹路 —— 这是宁静师姐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得省着用。
身前摆着的东西堆得像座小山：凌风那袋沾着泥的星辰矿，墨守给的五百块下品灵石，还有他自己从秘境带回来的星核碎片，正泛着淡淡的冷光。
空气中的元气浓得都快凝成雾了，淡青色的，裹在身上像泡在温水里 —— 这是苏婉清导师用星辰矿当阵眼加固的聚元阵，比平时浓三倍，吸一口都能感觉到真元在气海里晃。
叶凡深吸一口气，把星核碎片贴在胸口。
他比谁都清楚，冲灵罡境这步有多重要。
开元境就是攒真元，像在气海里存水；灵罡境得把这水熬成膏，压缩成更狠的 “灵罡”，还得打通 “灵罡桥”—— 那玩意儿连着眼海和四肢百骸，打通了才能让灵罡随便跑，攻防速度都能翻番。
可这过程，就是在刀尖上走。
真元压缩得太狠，气海可能炸；冲灵罡桥的时候没稳住，经脉断了就成废人，运气差的直接爆体。去年有个丹鼎院的弟子冲境，就是没控制住，最后抬出来的时候，气海都碎了，哭着退了学。
“怕个屁，我有混沌鼎。”
叶凡在心里骂了句，给自己打气。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早就醒了，鼎身的星辰钥虚影亮着，跟颗小太阳似的，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他闭上眼睛，手指捏紧修炼诀：“开始！”
《混沌吞天诀》和《星辰引气诀》一起转起来，像两台抽水机，把周围的元气往身体里拽。
“呼呼 ——”
元气灌进经脉的声音都能听见，身前的灵石 “咔嚓咔嚓” 开始裂，淡白色的能量往他掌心钻；星辰矿也亮了，星辉顺着指尖往气海跑，跟条小银蛇似的。
气海里原本平静的真元，一下就炸了。
像有人在里面扔了颗炸雷，浪头拍得气海壁 “咚咚” 响，疼得叶凡眉头瞬间皱紧，汗珠子 “啪嗒” 掉在蒲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压缩！”
他用神识当鞭子，抽着那些真元往气海中心挤 —— 就像把一池塘的水，硬塞进一个小瓷瓶里。
真元越来越密，颜色从淡白变成乳白，再变成亮金色，温度也越来越高，烫得气海壁像要化了。
“呃 ——”
叶凡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跟蚯蚓似的鼓起来，手都攥得发白。这疼比上次被张狂的镇岳拳砸中还狠，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气海，每扎一下都往骨头缝里钻。
“不能停！”
他咬着牙，把神识绷得更紧。真元还在压缩，已经快成液态了，在气海中心滚来滚去，像颗烧红的金珠子。
“该冲灵罡桥了。”
叶凡深吸一口气，引导着那颗金珠子，往气海边缘一个虚无的节点撞过去 —— 那就是灵罡桥的起点，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感觉找。
“嘭！”
金珠子撞上去的瞬间，叶凡浑身一僵。
像是有把巨锤砸在五脏六腑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经脉里像有火在烧，从气海一直烧到手腕，连指尖都在抽。
“没通？”
他咬着牙，又引导着金珠子撞了一次。
“嘭！”
这次更狠，金珠子被弹回来，气海都跟着晃了晃，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叶凡赶紧用嘴咽了回去 —— 不能浪费体力。
“妈的，这灵罡桥比城墙还硬。”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心里骂了句。识海里的混沌鼎突然 “嗡” 了一声，一股淡灰色的混沌气飘出来，裹住气海和经脉，像层薄纱似的，瞬间就把灼痛感压下去不少。
“还好有鼎。”
叶凡松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颗月华灵丹，塞进嘴里。丹药一化，一股清凉的劲顺着喉咙往下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还补了点真元。
“再来！”
他又引导着金珠子撞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撞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经脉断了又被混沌气修复，修复了又被撞断，叶凡的衣服早就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嘴里全是血腥味。
身前的灵石和星辰矿已经快用完了，灵石成了齑粉，星辰矿也黯淡无光，像块普通石头。
叶凡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只想躺下睡一会儿。
“不行！不能睡！”
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竹轩里的画面 —— 宁静师姐手腕上的疤，凌风磨破的兽皮袋，墨守翻卷的手札，苏婉清导师淡紫色的裙摆……
“我要是失败了，综合院怎么办？”
“师兄师姐的心血不能白费！”
叶凡猛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道精光。他把最后一点神识全用上，甚至把胸口星核碎片里的星力也引了出来，裹在金珠子外面。
“给我破！”
他嘶吼一声，引导着金珠子，带着星力和所有真元，拼尽全力往灵罡桥起点撞过去！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
叶凡浑身一震，紧接着，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气海里的金珠子 “轰” 地炸开，瞬间变成淡金色的灵罡，顺着灵罡桥往四肢百骸流去 —— 灵罡桥通了！
灵罡流过经脉，修复着所有损伤，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从气海流到肩膀，再流到手腕，最后流到指尖。
叶凡轻轻握了握拳。
“咔嚓！”
空气都被捏出了响，指尖的灵罡一闪，能看见淡淡的金光。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比开元境后期强了至少三倍，随便一拳都能把之前的自己打飞。
“灵罡境… 一重！”
叶凡睁开眼，眸子里的金光闪了闪，又很快收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气息沉稳得像座山，再也没有之前的浮躁。
他成功了！
在综合院的支持下，在混沌鼎的护持下，在自己的硬撑下，终于跨过了这道坎！
叶凡笑着，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突然觉得不对劲。
识海里的混沌鼎又 “嗡” 了一声，比刚才更响，鼎身的星辰钥虚影亮得刺眼，好像在吸引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胸口的星核碎片正在发烫，淡金色的光往鼎的方向飘。
“这是… 星核碎片和鼎有反应？”
叶凡愣了下。
刚突破灵罡境，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出了新情况。
这星核碎片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混沌鼎为什么会对它有反应？
还有，虽然突破了灵罡境一重，但距离能打过皇甫雄那种灵罡境三重的，还有不少差距。
接下来的十天，得赶紧稳固境界，再练练灵罡的运用。
只是… 这星核碎片和鼎的反应，会不会带来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