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弗朗兄妹被兰特带走,也是玩到深夜才回,司乡本以为他们要到中午才起,所以差不多十一点才到,没想到拿着东西刚坐下就碰到了跑完步的露西亚。
对方也以为小司要再晚些才过来。
“你挺早,昨晚没熬夜吗?”露西亚过去坐下,对着那个漂亮的木盒子问,“是送我们的吗?”
司乡:“对,我自己店里做的点心,早上刚出炉的,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盒子打开,九宫格一样的小格子里摆着几个小小的中西式点心,看起来很精致。
“看起来味道不错。”露西来食指大动,“弗朗昨晚很晚才回来,他和一个漂亮姑娘度了半个春宵。”
司乡笑笑,“正当壮年嘛,那他是不是不在这里,何谓半个?”
“就是他只待了半晚上,没陪人家到天亮就走了。”露西亚看着那盒子点心问,“我应该先吃哪个?”
“都行。”
红豆酥被咬开,粉色的酥皮下包裹着整颗的红豆,甜度适中,吃起来味道不错。
“你们的点心不错,比我们的好吃。”露西亚说,“今天我们去哪里?”
司乡想了想问:“有想去的地方吗?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看一些精细的丝制品。今天下午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一下小谈公子筹备的商贸铺子。”
都是很正经的安排。
“玩儿的东西也有,茶馆听书、戏园听曲、苏州小调、打麻将……”司乡给她例举,“蛮多的。”
露西亚拿起点心盒子走开:“我去问问弗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多时露西亚去而复返,一起来的还有睡眼惺忪的弗朗。
“小司,今天不要去别的地方了,我请了客人喝酒,你一起去。”弗朗一上来就说,“包你满意。”
司乡嘴角抽了抽,“我不太擅长喝酒,怕你扫兴。”
“不怕,不用你喝。”弗朗大方的挥手,“我钱都付过了,你不去亏得慌。”
钱都付过了,还真没看出来他喜欢先付钱后喝酒。
司乡有点想打退堂鼓,“要不你们去,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走吧。”弗朗把他一推往外拉去,“放心,不会把你喝醉的,兰特已经说过你不能喝了。”
司乡半推半就的被带着走了,心想大不了等会儿自己早些认怂就是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中午的司乡被带到名花楼的门前时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给她弄这里来了?
“大中午的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司乡止步不前,“你请的是花酒?”
弗朗笑着灿烂,“昨夜兰特说她刚来的时候你请她的就是这个酒,我还想问问你有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带我来呢。”
司乡嘴角抽了抽,“还是兰特带你来的?”
“对啊,还真是个好地方。”弗朗夸起来,“里面的姑娘太漂亮了,说话也好听。”
司乡不想理他,只和露西亚商量,“要不然我请你去别的地方玩儿,这里不太适合女人。”
“我昨晚已经进去过了。”露西亚拒绝离开,“这么好玩儿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去?你休想把我骗走。”
司乡劝不动就不劝了,“那你们玩儿吧,我不进去了,我?上还有事的。”
“来都来了,进去吧。”弗朗仗着身高优势把他挡住,“必须去,不然我跟兰特告你的状,等会儿还有其他人来。”
司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真不会喝酒。”
“不要紧的,你不会喝酒也没关系,你可以和小姑娘聊天,我请客。”弗朗咧嘴笑,言语中有些威胁,“敢跑我就叫兰特收拾你。”
司乡被动着跟着他一起上了楼,又被动着跟去了后院带花园的雅间,喝着茶看着弗朗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漂亮姑娘。
“小司好像不太愿意往这边儿来。”露西亚注意到他,“为什么呢,男人不都爱来这些地方吗?”
司乡叹气:“那是对健康的男人,而我不是个健康的男人。”她连男人都不是,哪里能体会到男人的快乐。
叹气再叹气,她也想问问露西亚为什么喜欢来,“你为什么来呢?”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露西亚神秘的说,“我当然也有我的爱好,现在保密。”
故作神秘。
司乡不再追问,生等着他请的其他的客人到,也想知道他从哪儿请来的那些客人,又掂量了一下钱袋子,心想要是不够付账只怕自己还得出钱才行。
想到这里,她对弗朗说,“我去见个人,等下回来。”
“去哪儿?你在这里有女朋友?”弗朗在后面叫,“把她请来吧,我付账。”
他还真是大方。
司乡没回,她在这儿有个屁的女朋友。
跟人问明了花想容此时没客,司乡辗转上楼去了那边。
花想容正在梳头,也正好花妈妈进去找她说话,门并不关,正好瞥见门外人影一闪,再看有些眼熟,遂对花妈妈说,“有人来了,”又对外面叫,“小司公子到了不妨进来。”
本来人家在梳头司乡不好进去,听得她叫倒不好不进去了。
“抱歉,打扰你梳妆了。”司乡先赔了不是,然后才说正事,“我有位朋友今天在这里请客,是个外国人,我先前不知道他请的酒是花酒,他又是刚来,我怕他不懂规矩。”
花想容看了她妈妈一眼,笑道:“不妨事,若是不熟的当然是公事公办,但小司公子是熟人了,我便托个大,替小司公子在妈妈面前做个保吧。”
“小司公子在我们这里也是个知名人物了。”花妈妈也笑,“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后面小花园儿坐着的,他们昨天晚上就来过了。”
花妈妈又说:“只要你别想着把我这花儿一样的女儿拐跑,那这些都不过是些许小事。”
哈哈,这就是记着小司把抱玉楼的花魁赎身的事了。
“不敢不敢。”司乡现在也觉得圆滑了些,“想容姑娘的身价在下就算有那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
名花楼的花魁,哪里是平民百姓可以去惦记赎身的。
“另外有一事。”司乡接着说道,“那位朋友说他钱付过了,要是钱不够,您这边和我说吧,我回去取就是。”
“好,就依小司公子所言。”花想容并不担心他不结账,“些许小事而已,小司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得了允准,司乡略略放心,仍旧去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