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嗒”的轻响,像是一颗石子砸进混沌的漩涡。下一秒,李阳的身体猛地一软,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滚到一边。王霞的心瞬间揪紧,她挣扎着想去扶他,却被麻绳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阳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李阳!李阳你醒醒!”王霞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模糊了视线。
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警察很快撞开了门。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几个警察立刻冲过来,一边解开王霞身上的麻绳,一边呼叫急救。王霞被松绑后,第一时间扑到李阳身边,颤抖着摸他的脉搏:“他还有气,快救他!”
急救车呼啸而至,李阳被抬上担架,王霞也因为手臂的伤口,被一起送往医院。在急诊室外等待时,之前给李阳做催眠的张医生也赶了过来,他看到王霞手臂上的绷带,脸色凝重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阳的意识又失控了?”
王霞哽咽着把刚才的经过说完,张医生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或许,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我刚才联系了李阳车祸时就诊的医院,他们那边有新的线索。”
没过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推着李阳去做脑部扫描。张医生跟着一起去,王霞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约一个小时后,张医生拿着扫描报告走出来,脸色复杂地递给王霞:“你看这个——李阳的大脑皮层有一块异常的神经突触,和正常人类的神经结构完全不同,像是被人为植入了某种‘意识载体’。”
“意识载体?”王霞疑惑地看着报告,上面的专业术语她看不懂,却能感受到事情的复杂性。
张医生点点头,语气沉重地说:“我刚才联系的医院朋友,偷偷告诉我一件事——半年前林薇车祸去世前,曾私下找过医院的一位神经科医生,做过‘意识备份’实验。那个医生一直在秘密研究意识移植技术,林薇是他的实验对象之一,她生前签了协议,同意在死后将自己的意识备份保留下来。”
王霞的心脏猛地一跳:“你的意思是,林薇的意识不是车祸后意外进入李阳身体的,而是有人故意植入的?”
“对。”张医生叹了口气,“林薇车祸去世后,那个医生发现她的意识备份还在,却找不到合适的‘容器’。巧合的是,李阳当时因为胃出血在同一家医院做手术,而且他的血型、脑电波频率和林薇非常接近。那个医生为了掩盖自己非法研究的医疗事故,就趁李阳手术时,偷偷把林薇的意识备份植入了他的大脑。”
王霞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林薇的意识进入李阳身体,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阴谋。那车祸呢?挪用公款呢?
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张医生继续说:“我还查到,林薇车祸时的刹车失灵,确实是意外——那辆车是她自己买的二手车,刹车系统早就老化了,她一直没去修。至于挪用公款,李阳公司的财务报表我也看了,根本没有挪用的记录,应该是林薇为了逼李阳不分手,故意编造的谎言。还有那笔‘封口费’,其实是李阳跟林薇分手时,给她的补偿款,因为林薇当时说自己没工作,生活困难。”
所有的真相像拼图一样,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王霞面前。她看着急诊室紧闭的门,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原来李阳一直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故意制造车祸,没有挪用公款,甚至连给林薇的钱,都是出于善意的补偿。而林薇,因为不愿意分手,编造了谎言,死后又因为意识被植入,误以为自己是被李阳所杀,才对李阳和她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这时,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大腿的伤口没有伤到动脉,但他大脑里的意识载体还在,以后可能还会出现意识争夺的情况,需要进一步观察治疗。”
王霞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真相虽然大白,但李阳受到的伤害,她受到的恐惧,都已经无法挽回。她走到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李阳,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后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陪着李阳,一起面对,直到林薇的意识彻底消失,他们能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