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和张子凡被那股气浪震得倒飞出去。
倾国倾城瞬间一左一右纵身跃起,肥硕与枯瘦的身影在空中划过弧线,陆林轩长剑出鞘带起寒光,李存义猛地一冲,四人几乎同时朝着孟婆扑去。
可脚还没落地,“咻咻咻咻”四声锐响破空而来,四道晋星刺直奔四人面门!
倾国倾城歪身躲过,李存义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横移,晋星刺擦着他衣襟飞过。
陆林轩长剑挽出个圆,“叮”的一声脆响,将刺来的晋星刺击开。
“嗯?”侯卿一直抱臂站在角落,此刻忽然眯起眼,视线越过混战的人影,定在天师府屋檐顶上。
那里,一道肥硕身影正慢悠悠摇着纸扇。侯卿摸着下巴,慢悠悠吐出一句:“范挺正,面相差了点!”
“大哥,你来了!”李存义看清那人,咧嘴一笑。
李嗣源闻言,纸扇“唰”地合拢别在腰间,几个纵身便从屋檐跃下,落地时带起一阵风。
他看都没看旁人,指尖在许幻后心几处穴位上快速点过。许幻身子一僵,顿时动弹不得。
“真人稍安勿躁。”李嗣源语气平淡,眼神扫过李星云等人,“你的死活,得看他们识相不识相。”
“李嗣源!”张子凡怒道。
李嗣源则是讥讽道:“凡儿,怎么你的五雷天心诀还是老样子,义父不在身边,平时可要多用功啊”。
张子凡闻言,掌心雷光“噼啪”炸响,双目赤红。
“小子,稳住!”李存义上前一步,大手按住张子凡肩膀。
李嗣源眯起眼,目光转向李存义,语气冷了几分:“五弟,你这扇子都磨出毛边了,该回通文馆换把新的了。”
李存义还没接话,屋角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望去,只见徐墨从后面那间屋子里缓步走出——一袭大红袍衫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腰束玉带,头戴黑色幞头,领口袖口纹着墨色云纹,一副俊俏模样。
侯卿上下打量了一番,指尖转着笛子在掌心敲了敲,慢悠悠开口:“二弟这身行头……嗯,有品!”
“小白脸!”倾国一看清他,当即瞪圆了眼,指着他就嚷嚷道,“别以为换身红皮,俺姐俩就认不得你这狗模狗样的样子了!”
“杀了咱的亲卫,今天不剥了你的皮,俺俩就不姓耶律!”她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倾城也叉着腰,脸上满是怒色,跟着一指徐墨,喊道:“姐!跟他废话啥?揍他丫的!”
“是……是人模狗样吧……”陆林轩在一旁小声纠正,话还没说完,就见倾国倾城已经动了。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胖一瘦,直扑徐墨。
徐墨脸上没半分表情,掌中内力瞬间凝聚,随后他身形猛地一晃,原地只留下道淡红色残影。
“砰!”
“咔嚓!”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倾国被一掌拍在胸口,整个人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哇”地吐出几口血,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她挣扎着晃了晃脑袋,才踉跄着站起。
倾城则被一脚踹在小腹,枯瘦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撞向廊柱,“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柱竟被撞出道裂痕,她顺着柱子滑落在地,半天没吭声。
徐墨则借力稳稳落回原地。
“倾国!”陆林轩惊呼着冲过去,刚想扶她,却见倾国拍了拍自己颤巍巍的肥肚子,咧嘴笑道:“没事没事,这点力道,给俺挠痒痒还差不多。”
话虽如此,她嘴角的血迹却看得人揪心。
她踉跄着跑到倾城身边,蹲下身急道:“妹儿,你咋样?别吓姐!”
李星云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张子凡眼中怒火更盛,若不是李存义按着,怕是早已冲上去。
李嗣源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盯着李存义:“看来,你是铁了心不回通文馆了。”
“那可不一定。”李存义笑了笑,用手指比了个捏东西的动作,“通文馆的人欺负到我家臭小子头上,回去寻个仇的功夫,还是能挤出来的。”
“别忘了,还有玄冥教。”李星云接口道,语气里带着冷意。
“那是自然。”李存义接着说道,“哎,贤弟,你说这通文馆和玄冥教,什么时候勾结上了?”
孟婆拄着幻龙杖,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共扶一帝,何来勾结?前几日殿下与太师相邀,老婆子便来凑个热闹。晋王遵大唐正统,自然也愿相助。”
“哦?”李星云挑眉,目光扫过假李星云,“恐怕这位圣主是信不过你这位‘殿下’,想看看最能代表不良帅的大美女,在两位皇帝候选人之间,究竟打算怎么站队吧?”
他话锋一转,直视徐墨与李嗣源:“不然以你二人前几日打生打死的模样,若不是袁天罡逼着,会来帮这么个冒牌货?”
李嗣源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眼睛眯了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而“冒牌货”三个字更像针似的,狠狠扎在假李星云心上。
他右手猛地握拳,指骨捏得嘎嘎作响:“多说无益。尸祖,借伞一用。”他扬了扬下巴,“这人,我可以还给你们。”
侯卿嗤笑一声:“一把破伞,争来抢去。”说着右手往背后伞间一按,那把伞突然挣脱束缚被震飞出去。
李嗣源眼疾手快接住伞柄,假李星云见状,一把推开身前的许幻。
许幻踉跄几步,张子凡瞬间冲上前将她扶住。
李嗣源接过伞,取出伞柄内“管子”,竟然直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