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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亮,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薄雾如纱般笼罩着巍峨的城楼,远处山影朦胧,仿佛尚未从夜色中彻底苏醒。风自城下掠过,带着初秋清晨特有的清寒,在旗幡间穿梭低吟。玉沁妜立于城头,指尖轻轻绕着那枚同心结,粗糙的布绳在她柔嫩的指腹间缓缓滑动,每一圈缠绕都像是牵动着昨夜未尽的余温——那火炉旁低语呢喃、目光交缠的画面仍在心头萦绕,未曾散去。

她垂眸凝视手中的结扣,唇角不自觉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却又在风拂面时悄然敛去。一旁,百里爵静然而立,玄色披风被晨风掀起一角,猎猎轻扬,如同他此刻沉敛却暗涌的心绪。他侧目看向她,眼中似有千言欲吐,喉间微动,正欲启唇说些什么,却在刹那间被城下骤然炸响的马蹄声生生截断。

那声音由远及近,急促而沉重,踏碎了清晨的寂静,惊起栖息在城墙檐角的一群寒鸦,扑棱棱地飞向灰蓝天际。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破雾而来,马鬃飞扬,四蹄翻腾起滚滚烟尘。马上骑士铠甲斑驳,满是长途奔袭留下的风霜痕迹,肩甲裂开一道口子,额角渗出的血迹顺着眉骨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可他的手始终稳稳护住怀中那枚黑檀木匣,仿佛那是性命所系。

城门守将眯眼望去,神色骤变——那匣身刻有隐纹符印,通体乌沉,唯有匣扣处嵌着一枚青铜星盘,正是天机楼死士专用信匣无疑!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飞步登上城楼台阶,铠甲铿锵作响,脚步沉稳有力。抵达城头后,他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木匣,动作庄重肃穆,仿佛托起的不只是情报,而是即将掀动风云的命运之钥。

风在此刻忽然停了一瞬,仿佛天地也为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屏息。玉沁妜缓缓抬眸,目光落于那漆黑木匣之上,指尖的同心结蓦地一紧。百里爵神色冷峻,眸光深如寒潭,一步上前,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信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而风暴,已在无声中逼近。

玉沁妜接过那方沉甸甸的乌木匣子,指尖轻轻一挑,暗扣应声弹开,发出细微而清脆的一响。匣中空荡,唯有一张薄纸静静躺着,纸色微黄,边角略显磨损,仿佛曾被反复摩挲。她取出纸页,目光落在上面,字迹极简,却力透纸背,确是凌霄亲笔所书:「玄帝百里泓震怒,三路伐胤,三十万军已调,细作潜入边境七处,粮道动向不明。」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指节不自觉收紧,纸页边缘顿时皱起一道细痕,像是被无形的寒意攥住。

“你母国要动手了。”她将密报递向百里爵,声音平静得近乎冷寂,却像冰层深处裂开的第一道声响,悄然预示着风暴将至。

百里爵伸手接过,目光扫过纸面,眉梢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随即垂眸,一字一句重新读了一遍。他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动作缓慢而克制,仿佛在压制某种翻涌的情绪。良久,他才低声开口,语气淡漠中带着一丝疲惫:“这是徐鲞的手笔。他主战十年,始终认为我父皇优柔寡断,错失良机。如今我失势在外,他必视此为千载难逢之机,欲借战功立威,彻底掌控朝局。”

玉沁妜冷笑一声,唇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他也以为,凭你这三个字,就能左右我的判断?”

“不。”百里爵缓缓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声音低缓却清晰,“他知道,我早已不可能再回去。可他们依旧要用‘百里爵’这个名字,做一场大梦——梦见我能成为你心中的破绽,梦见你能因我迟疑一步,梦见我还能掀起内乱,动摇你的根基。他们需要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曾经的身份,和那段足以搅动风云的过往。”

玉沁妜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城楼高台。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卷起一缕青丝,又被石阶上凛冽的寒意压下。她掌心紧握着那支紫檀木笔,笔身温润,却透着不容亲近的冷意。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奏折,在背面迅速写下一行字迹——墨色浓重,力透纸背:

“令凌霄彻查玄国粮草调度、将领任免、边关驻军轮换,三日内补全情报网。另,排查七处潜入点,以绝杀堂暗线反向追踪。”

字落即收,不带丝毫迟疑。传令兵躬身接过命令,脚步匆匆离去,铠甲在夕阳余晖中划出一道银光。

百里爵站在原地,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忽然开口:“你信我吗?”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吹动了衣袂,也吹散了一瞬的沉默。她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如霜:“若不信,不会让你看密报。”

“可你会防我。”他语气依旧平和,不是质问,也不是试探,只是轻轻道出一个事实,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她终于缓缓转身,目光如刃,直刺人心,却又澄澈得不容闪避。“我防所有人。”她说得极轻,却字字千钧,“包括我自己。权力太重,一个念头就能死万人。我不敢信得太快,也不敢轻易交付信任。”

百里爵望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涩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了心口,笑得并不轻松。“可你昨夜……靠在我肩上。”

风似乎停了一瞬。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没有回避,也没有波动,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那是人。”她缓缓道,“现在是君。”

风掠过城墙,卷起猎猎衣袂,吹得人发丝翻飞。远处军营之中炊烟渐起,晨光洒在整齐的营帐之间,士兵们已列队操练,鼓声低沉而有节奏地传来,仿佛大地的心跳。这本是一幅寻常的边塞清晨图景,却被一封密报撕开了一道裂口,将平静碾作尘埃。

玉沁妜立于高台之上,抬手握槌,亲自擂响战鼓。

咚——

咚——

咚——

三声沉响,如雷贯耳,自城头滚滚传向四方,震得营中战马嘶鸣,兵甲相撞之声骤然响起。

刹那间,各部将领闻令而动,疾步奔来,铠甲铿锵,片刻不迟。他们迅速列队于台下,肃然而立,目光齐齐望向那抹挺立于鼓前的身影。她身姿笔直,眉目冷峻,声音如寒铁出鞘,斩断晨雾:“玄国趁我边防休整之机,暗蓄兵力,图谋犯境,拟分三路伐胤,三十万大军已然启程。其行卑劣,其心可诛!然我大胤将士,岂会惧怕宵小之辈的阴谋诡计?”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台下诸将,一字一句道:“即刻起,全军由三级戒备升为一级战备。东线骑兵即日回援北境,不得延误;工事营连夜加固城墙与关隘,务必确保防御无虞;斥候营扩大侦查半径至三百里,凡百里内可疑踪迹,皆需上报。各部主官须在半个时辰内呈报兵力部署详情,若有迟误者,依军法严惩不贷。”

话音落下,众将齐声应诺,声震云霄。随即转身而去,脚步迅疾,各自奔赴岗位,整个军营瞬间转入临战状态,秩序井然,杀气隐现。

百里爵静立她身侧,神色未变,唯指尖微动,低声说道:“可遣影十七率死士潜入漠南,散布‘粮道不稳’‘军饷拖欠’等流言,动摇其军心。玄国军制庞杂,层层盘剥,最忌后方生乱,一旦士卒疑虑,便易溃不成军。”

玉沁妜微微颔首,语气冷静:“准。另加一道密令——影十七沿途设伏,若遇敌方细作,务必活捉审讯,查明情报来源与传递路径。严禁滥杀,我要的是线索,不是尸首。”

百里爵略一停顿,声音轻了几分:“你还是信他。”

“我信的是你的判断。”她侧目看他,眸光清冽,“不是你的人,是你的眼光。”

百里爵低头一笑,袖口的流苏被他无意识攥紧,指节泛白,缠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片刻后他抬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若我父皇执意开战,打着‘迎回太子’的旗号,你打算如何应对?”

“打。”她答得干脆利落,毫无迟疑,“打得他无力再谈和,打得他后悔今日出兵,打得他明白,这一战,不是为了夺人,而是为了立威。”

“可百姓易被煽动。”他提醒道,“‘迎回太子’四字,足以激起民间同情。朝中旧臣也未必不会动摇,尤其那些曾受先帝恩泽之人。”

“那就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她目光冷峻,语气如刃,“百里爵早已不是玄国太子。他是大胤皇夫,是参政阁主君,是我玉沁妜的共治之人,与我同掌国政、共理军机。谁若再称他为‘质子’‘弃子’或‘逆臣’,便是公然辱我大胤国体,挑衅我朝尊严——此等言论,一经查实,斩立决,绝不宽赦。”

百里爵怔住,喉头微动,良久才低声开口:“你不怕……这话会激怒他?”

“我就是要激怒他。”她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乍现,“百里泓一生算尽机关,最爱以情困人,以孝压人。他毒杀你母妃,废你太子之位,把你逐出国门,当作弃子般丢在这异国宫廷。如今却想打着‘父子亲情’的旗号兴兵夺地?可笑至极。”

她声音压低,却更显锋利:“他若真有半分父子之情,当年就不会站在你母妃的棺椁前,亲手打翻那碗祭酒,还说‘死了的人,不配享香火’。”

百里爵猛然抬头,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几近呢喃,仿佛被揭开了深埋多年的伤疤,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风再次掠过城墙,卷起尘土与战旗,也卷走了那一瞬的沉默。

凌霄查到的。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你母妃去世后的第七日,宫中一位年迈的老宦官亲眼看见百里泓独自一人走进灵堂,捧酒祭拜。他念完祭文后,却将那杯酒尽数倾洒于地,冷冷说道——‘你既不能忠君,便不必受香火’。”

话音落下,百里爵的手指微微一颤,腕间垂落的流苏结随之松散,半边穗子悄然滑落,如同他此刻心头崩裂的某根弦。

玉沁妜静静望着他,目光清明而深远:“他从未真正在乎过你。你在大胤活着,是他棋局中一枚可变的棋子;你若死了,也不过是他掀起战端的一个由头。但他绝不会为了你而出兵——除非这场仗,能为他谋得利益。”

百里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如寒潭般沉静,不见一丝波澜:“你说得不错。他不会为我兴师动众,只会借我的名字发兵,打着替我复仇的旗号,行吞并之实。”

“所以这一战,”她缓缓转过身,望向北方苍茫的地平线,风卷起她的衣袂,声音低而坚定,“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是为了权势,为了疆土,为了将对方彻底碾入尘埃。”

城楼下,战马长嘶,铁甲相撞之声不绝于耳。一道道军令自城楼之上飞速传下,烽烟未起,杀机已现。边关各营迅速集结,箭上弦、刀出鞘,整座要塞在片刻之间转入战时状态,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就在这万籁俱寂却又暗流汹涌的时刻,百里爵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若我重回玄国……你会追来吗?”

玉沁妜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印,掌心托着,递到他面前。铜印古朴厚重,表面镌刻着参政阁三字,背面一道细痕清晰可见,似是人为所刻。

“这是参政阁令。”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今后凡重大军务,你有权先斩后奏,无需请示。”

百里爵怔住,眼神微动:“你不该把这个给我。”

“但我给了。”她直视着他,目光如炬,“因为我相信,你会用它来守护这片江山,而不是毁掉它。”

他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铜印。指尖触到那道细微的刻痕时,心头猛然一震——那是她亲手刻下的一个“同”字,极浅,却不容忽视,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藏在权力的符号之下,隐秘而深刻。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终究未语,只将铜印缓缓收入怀中,贴着心口的位置。那一刻,仿佛不只是接过了权柄,更是承接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一段无法言说的过往。

就在此时,远处马蹄声急促如雷,尘土飞扬间一骑快马疾驰而至。那信使满面风霜,衣襟被汗水浸透,翻身下马时脚步踉跄,却仍强撑着高声喊道:“天机楼八百里加急!玄国皇帝百里泓已于三日前召集群臣,亲定伐胤大计,军情十万火急!”

殿前侍卫迅速让开道路,玉沁妜神色微凝,亲自上前接过密报。她指尖轻挑封绳,展开绢纸细读,眉心渐渐锁成一道深痕,仿佛有无形的寒意自纸面蔓延而出。

百里爵缓步走近,见她面色沉沉,便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未答,只是将密报递过去。他接在手中,目光逐字扫过,神情由平静渐转复杂,最终归于一片沉默。

纸上墨迹犹新,字字如刀:

「乾元殿上,龙柱森然,群臣列班。玄帝百里泓端坐龙椅,手中茶盏猛然掷地,碎瓷四溅。他双目赤红,声音震颤而冷厉:『三十年隐忍,只为今日!大胤女帝篡政乱纲,废男立女,悖逆伦常,天理难容!如今我儿百里爵被困敌营,生死未卜,朕身为父亲,焉能袖手旁观?即刻起,三路大军齐发——东路取沧州水寨,控江河咽喉;西路攻雁门关,断北境屏障;中路直逼京畿,兵临城下!务必让玉沁妜知晓,得罪我玄国者,虽远必诛!』

礼部尚书出列跪奏:『陛下,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国库空虚,百姓疲敝,还请三思。』

百里泓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阶前:『耗?你们说耗?朕等这一天,比你们都久!当年她父皇夺我边境三城,屠我边民三千,朕忍了。她登基之初,废我使臣于朝堂之上,辱我国体,朕也忍了。可她竟敢囚我亲子于宫中,名为宾客,实为质子,视若傀儡,动辄胁迫!此仇不报,朕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统御万民?』

言罢,他抽出腰间佩剑,斩案三寸:『凡参战将士,破城之后,许掠三日,财帛子女,任其所得!百里爵若归,封王赐地,世袭罔替;若死,追谥“忠武”,立庙享祭,永载国史!』」

百里爵读完,久久伫立,指尖微微发紧,仿佛那纸页也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缓缓将密报送回,低声道:“原来,我已经“生死未卜”了。”

玉沁妜看着他,语气清冷:“他说你被困敌营,生死不明?可昨夜你还在我身边,陪我看星,数北斗七星哪一颗最亮。”

他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无半分欢喜:“他需要一个理由出兵,一个能让天下人同情、让将士们奋勇的理由。一个‘悲情太子’,比千军万马更有号召力。”

她眸光微闪,盯着他问:“可他许你封王赐地,荣归故里。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动心?”他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他给的从来不是家,是牢笼。我母妃死在那座宫城里,一杯毒酒,无人敢问。我的太子之位,在十五岁那年被一句“体弱多病”轻轻抹去。从十三岁起,我就装疯卖傻,吃馊饭、睡柴房,只为活命。那皇宫里的每一寸地砖,每一道雕梁,都沾着血,埋着冤魂。”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风拂动帘幕,星光洒落肩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轻声说,“我现在有家了。”

玉沁妜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了一下,呼吸都慢了半拍。但她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别说得好像我会感动似的。”

“我不求你感动。”他转过身,望着她,眼中星光与灯火交映,温柔而执着,“我只求你,让我留下。”

她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报边缘,片刻后才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风里:“……你留下,也不是不行。”

他微微一怔。

她却不看他,只望着远处城楼上的灯笼,缓缓道:“但你要记住,我不是收留无处可去的人。你若留下,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护这里的人。不是为了谁的情分,而是为了你自己的选择。”

“我明白。”他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太子。我是百里爵,我想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一切——包括你。”

她终于侧过脸来看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又迅速敛去。

她站在原地,没有应声,只是缓缓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城墙边缘。晨风拂面,吹动她肩头的披风,猎猎作响。她凝望着北方那片苍茫大地,天际线被初升的朝阳染成淡金与灰蓝交织的颜色,远处山影如墨,静默而沉重。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铁石般的决断:“传令下去——沧州水寨即刻增派火弩营,昼夜轮防;雁门关全线埋设地雷阵,封锁所有可能通行的小道;京畿周边十五城,立即启动民兵轮训制度,每五日一换防,确保战备无懈可击。”她顿了顿,目光微敛,又补了一句,“另外,命凌霄暗中放出消息,不必张扬,但要传得够远——就说百里爵已在参政阁掌实权,太子之位早已名存实亡。玄国所谓‘迎回太子’,不过是痴人说梦,自欺欺人罢了。”

百里爵立于她身后几步之遥,双手垂在身侧,神情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他望着她的背影,终于轻声问道:“若他真的打到京城呢?若他率大军压境,百姓动摇,朝臣生变……你当如何?”

她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如炬,直直望进他的眼睛,没有半分退让:“那我就亲自去京郊等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寒冰:“让他亲眼看看,他当年弃之如敝履的儿子,如今站在谁的身边;让他亲耳听听,他口中那个‘不配为储’的孩子,是如何守着这万里河山,寸土不让。”

晨光洒落,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青石地砖上。战鼓的余音仍在城头回荡,仿佛尚未散尽的杀伐之气,而风中已悄然裹挟着硝烟的气息,像是预兆,又像是警告。

百里爵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动作极轻地将她耳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耳畔时,停顿了一瞬,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没有躲,也没有回头,只是依旧望着远方,仿佛那一片荒原之中,藏着她无法言说的心事。

他低声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丝少见的柔软:“我父皇至死都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是靠夺权、不是靠镇压、更不是靠一句‘朕错了’就能重来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比如人心,比如信任,比如……家。”

玉沁妜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铜印上的刻痕,那是先帝亲授的调兵信物,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圆润。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伫立,像一座不会倾塌的山。

许久,她才缓缓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退。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不只是我的命,还有千千万万人的活路,都系在这一步之上。”

百里爵看着她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清冷而坚定,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他知道她背负了多少,也知道她从未真正放下过什么。

“所以你会一直走下去?”他问。

“直到走不动为止。”她答得干脆。

城楼下,传令兵已整装待发。马蹄踏破清晨的寂静,扬起一片尘土。一道道军令被快马加鞭送往四方,如同织网一般,将整个帝国的防线重新收紧。

风更大了,卷着沙尘掠过城头,吹散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夜气。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场风雨,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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