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三星堆那片充满神秘与危机的区域,五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趁着夜色掩护,迅速远离了广汉。他们深知,“幽冥社”此次损失惨重,但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途必将充满艰险。
在成都附近那个隐蔽的小渔村又休整了一天后,众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前往昆仑墟所需的物资。这一次,目标直指世界屋脊,环境之恶劣、路途之遥远,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行动。
陈山河再次展现了他惊人的渠道能力。通过一些隐秘的关系和黑市途径,他不仅搞到了大量高原必备的物资——加厚防风帐篷、高原专用汽油炉、抗缺氧药物(如乙酰唑胺)、便携式氧气瓶、高强度登山绳、冰镐、防滑钉鞋、足以抵御零下四十度严寒的羽绒服和睡袋,以及大量的高热量压缩食品和净水设备;甚至还弄来了两把性能更好的、适合高原使用的狙击步枪和更多的弹药,以及一些用于应对极端情况的烈性炸药。
“我的个乖乖,老陈,你这路子也太野了!”王胖子看着堆满半个山洞的物资,眼睛发亮,“有了这些家伙事儿,胖爷我感觉都能去月亮上逛一圈了!”
胡八一仔细检查着装备,尤其是那两把狙击步枪,点了点头:“东西是好东西,但昆仑那地方,邪性得很,光靠这些还不够。九歌,你那鼎气领域,在高原上能撑多久?”
张九歌感受了一下体内圆融的鼎气,估算道:“如果只是维持最小范围的基础净化效果,消耗不大,可以持续较长时间。但如果要扩大范围或者对抗强烈的异常环境,消耗会急剧增加,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这能力虽好,但并非无限。
Shirley杨则负责整理地图和规划路线。她找来最新的军用地图和地质勘探图,结合张九歌脑海中那幅龙脉图示指引的昆仑墟大致方位,仔细研究。“根据图示,昆仑墟位于昆仑山脉主脉深处,靠近可可西里无人区边缘,那里海拔普遍在五千米以上,终年积雪,气候变幻莫测,而且……几乎没有已知的道路可以抵达。”
她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曲折的、需要穿越无数雪山、冰河和无人区的路线。“我们最好先乘车抵达青海格尔木,然后寻找熟悉昆仑山情况的向导,或者依靠我们自己,从那里开始徒步进入昆仑山脉。”
计划初步制定,众人不再犹豫。他们将所有物资分装打包,每人背负着数十斤重的行囊,再次踏上了征程。为了避开“幽冥社”可能的主要监视区域,他们选择了一条相对迂回的路线,先乘火车抵达西宁,然后转乘长途汽车和雇佣的当地车辆,一路向西,向着格尔木进发。
列车行驶在广袤的青藏高原上,窗外的景色从郁郁葱葱逐渐变为苍凉壮阔。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是无垠的戈壁、连绵的雪山和如同玉带般的河流。景色虽美,但车厢内稀薄的空气和逐渐降低的气温,已经开始让众人感受到了高原环境的严酷。王胖子更是最早出现了一些高原反应,头晕、气短,不得不提前服用抗缺氧药物。
张九歌则默默运转鼎气,那圆融的混沌光晕虽未完全展开,但一丝丝温润的气息在他体内流转,有效地抵御着高原缺氧带来的不适,并且隐隐与窗外那磅礴浩瀚的昆仑龙脉之气产生着微弱的共鸣。他怀中的四件信物也异常安静,仿佛回到了母体一般,只是持续散发着稳定的牵引力,指向那遥远的雪山深处。
几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青藏公路的重镇——格尔木。这里海拔已达两千八百多米,空气更加稀薄干燥,风沙也大了许多。城市规模不大,但作为进藏的重要门户,显得格外繁忙。
他们没有在市区过多停留,而是在郊区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由陈山河联系的、信得过的藏民家庭作为临时落脚点。一方面进一步适应高原环境,另一方面则试图寻找一位熟悉昆仑山深处情况的向导。
然而,当他们向当地牧民和偶尔遇到的探险者打听“昆仑山深处,特别是靠近可可西里方向”的情况时,得到的回应大多都是摇头和告诫。
“那个方向去不得呦,”一位脸上布满风霜皱纹的老牧民,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那是山神居住的地方,有去无回。以前也有不怕死的队伍进去,都没出来……晚上还能听到山里传来奇怪的歌声和哭声,邪门得很!”
另一个常年在周边跑运输的司机也心有余悸地补充:“可不是嘛!听说那边磁场都是乱的,指南针到了那儿根本不管用,而且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能下起暴风雪,冰雹比鸡蛋还大!没人敢往那么深的地方去。”
这些传闻让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昆仑墟的隐秘和危险,看来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向导恐怕是找不到了,”胡八一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张九歌站在落脚点的院子里,遥望着远方那连绵起伏、如同银色巨龙般横亘在天际的昆仑山脉,目光坚定。“没有向导,我们还有地图,还有指路的鼎气。再难,也得去。”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信物对昆仑墟的牵引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召唤从雪山深处传来。同时,他也隐隐察觉到,在这座高原古城中,似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幽冥社”的触角,果然也已经伸到了这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在格尔木休整准备了两天后,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五人背着沉重的行囊,告别了临时落脚点,毅然踏上了前往昆仑山脉的茫茫征途。他们租用了两辆经过改装的、适合高原山地行驶的北京吉普,计划先开车抵达车辆所能到达的极限位置,然后再开始徒步。
车辆驶出格尔木,沿着颠簸的土路向昆仑山脚下前进。窗外的景色越发荒凉,人类的痕迹越来越少,只有无尽的戈壁滩和远处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巍峨雪山。
随着海拔不断升高,气温急剧下降,狂风卷着雪粒抽打着车窗。即使坐在车里,众人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和缺氧带来的胸闷。
张九歌怀中,四件信物的共鸣达到了离开三星堆后的最强状态,那混沌色的光晕在他体表若隐若现,帮助他抵御着外界的恶劣环境。他的【望气】之术望向那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昆仑主脉,只见万千龙脉之气如同百川归海,最终都汇向了山脉深处一个被无尽冰雪和神秘雾气笼罩的区域。
那里,就是昆仑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