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精纯的古蜀本源鼎气融入青铜鼎盖的瞬间,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引信。张九歌怀中的四件信物——秦鼎耳、商鼎足、明鼎腹、古蜀鼎盖——同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不再是彼此独立的震动,而是如同一个完美整体的和谐律动。
青、黄、赤、黑(古蜀鼎气深沉如墨,却又内蕴光华)四色光芒从信物上流淌而出,并非刺眼夺目,而是温润厚重,如同四条不同源流、却最终汇入同一条大江的河水,在张九歌身前交织、融合,最终化作一道混沌色的、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至理的光晕,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在这混沌光晕的笼罩下,张九歌只觉得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之前战斗的疲惫、精神力的消耗、甚至一些陈年的暗伤,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被修复和滋养。脑海中因为强行吸收古蜀意志而产生的混乱和刺痛被彻底抚平,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通透。他对自身观山太保传承的理解,对【观山藏玄镜】的感应,以及对周围天地之气的感知,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与脚下这片大地、与那冥冥中的华夏龙脉,产生了一种更加深刻而紧密的联系。
“这……这是……”王胖子看着被混沌光晕笼罩、宝相庄严(虽然他不想用这个词形容张九歌,但此刻确实如此)的张九歌,张大了嘴巴,忘了换弹夹。
胡八一和Shirley杨也感受到了那股浩瀚、平和却又充满力量的气息,心中的焦虑和紧张不知不觉平复了许多。陈山河则依旧警惕地注视着“幽冥社”残敌的方向,但紧绷的嘴角也略微放松。
而原本被压制在怪石后的“幽冥社”头目,此刻更是惊骇欲绝。他不仅感受到了那股令他心悸的鼎气变得无比强大和圆满,更看到自己赖以成名的、对特殊气息的感应能力,在对方那混沌光晕面前,竟然如同雪遇朝阳般迅速消融,再也无法锁定对方的位置!这意味着他们最大的追踪优势消失了!
“撤!快撤!”头目当机立断,知道事不可为,再留下去恐怕全军覆没。他对着张九歌等人的方向胡乱扫射一梭子子弹作为掩护,带着最后两名手下,狼狈不堪地向后方的黑暗中逃去,连同伴的尸体和装备都顾不上了。
胡八一等人也没有追击,他们的弹药也所剩无几,当务之急是确认张九歌的情况和接下来的行动。
几分钟后,张九歌周身的混沌光晕缓缓内敛,最终完全收入四件信物之中。他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山河演化、文明兴替的景象一闪而逝,变得更加深邃和睿智。
“九歌,你没事吧?” Shirley杨关切地上前。
“我没事,前所未有的好。”张九歌微微一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清晰无比的思绪,“四件鼎气信物终于彻底融合,我们现在……算是真正有了前往昆仑墟的‘钥匙’和‘地图’。”
“昆仑墟?!”王胖子惊呼,“就是传说中西王母住的那个?咱们真要去那儿?”
“不是神话里的昆仑仙山,”张九歌解释道,同时将脑海中那幅完整清晰的龙脉图示分享给众人(通过鼎气场的精神感应,让胡八一等人也能模糊“看”到),“而是龙脉的总枢纽,是九鼎之力汇聚、镇压华夏气运的最终节点。根据图示,它位于昆仑山脉深处一个极其隐秘的所在,被称为‘昆仑墟’。”
图示上,代表着秦、商、明、古蜀的四个光点如同四根天柱,支撑起一条清晰的光路,这条光路跨越千山万水,最终指向了两藏与新疆交界处、昆仑山脉深处一个被特殊符号标记的区域——昆仑墟。
“乖乖,这么远……”王胖子咂舌。
“再远也得去。”胡八一语气坚定,“我们已经集齐了信物,知道了最终目标,没有回头路了。而且,‘幽冥社’这次损失惨重,但绝不会放弃,他们很可能也猜到了最终目标,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陈山河点头表示同意:“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计划和路线。前往昆仑墟路途遥远,环境恶劣,而且‘幽冥社’很可能沿途设伏。”
Shirley杨补充道:“还需要大量的专业装备,尤其是高原御寒、登山、以及应对各种极端环境的物资。这不是之前任何一次探险可比的。”
张九歌感受着怀中四件信物那圆融一体的力量,沉吟道:“四鼎气齐聚,不仅指引了方向,似乎……也赋予了我们一些新的能力或者说‘权限’。”他尝试着调动联合鼎气,向着周围扩散。
顿时,以他为中心,一个直径约十米的球形区域被一股平和而浩然的气息笼罩。在这区域内,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仿佛空气中的污浊和有害成分都被净化了。更神奇的是,张九歌能模糊地感觉到这个区域内的一切细微动静,甚至能一定程度上驱散普通的迷雾和掩饰类的法术(如果存在的话)。
“这是……鼎气领域?”胡八一惊讶地感受着范围内的变化。
“可以这么理解,”张九歌点头,“虽然范围不大,消耗也不小,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抵御毒瘴、干扰追踪、或者短时间内提升我们的状态。”
这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太好了!”王胖子兴奋道,“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去昆仑墟岂不是跟旅游似的?”
“你想得美,”胡八一给他泼冷水,“这能力肯定有限制,而且昆仑墟那种地方,谁知道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东西等着我们。别大意!”
确定了最终目标,也了解了新的优势,众人不敢在此久留。他们迅速打扫了一下战场,收集了“幽冥社”遗落的一些还能用的弹药和补给(主要是火箭弹没了,但步枪子弹还有一些),并将那棵恢复了平静的青铜神树残件用碎石和泥土稍作掩盖,希望它不会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做完这一切,五人沿着来路,快速撤离了这片三星堆下的古蜀秘地。当他们重新回到干涸的古河道,感受到外面正常的空气和阳光(虽然是傍晚)时,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首望去,那片区域依旧被一种无形的神秘所笼罩,但其中的疯狂与扭曲已然不再。
集齐了四方鼎气,明确了最终的目标——昆仑墟。一段更加漫长、更加艰险,也关乎整个世界线命运的终极征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