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喊口号，有想好具体怎么做吗？”赤链蛇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徐尽欢的热情。
“没有。”徐尽欢的语气渐渐沉了下来，人也冷静了不少。
赤狐见徐尽欢刚提起来的劲头又落了下去，连忙打圆场：“其实咱们刚才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前两轮比赛，你找个实力强的‘大腿’紧紧跟着就行。”
“可她的目标是探仙大会榜首，前两轮靠抱大腿混过去，到了第三轮一对一比拼，她该怎么办？”赤链蛇的话再次让众人陷入沉默。
豆沙包也像是被这番话打击到了，垂着脑袋没精打采：“那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既不知道修仙者要学哪些术法，也没法教徐尽欢啊。”
“我觉得现在没必要急着让徐尽欢学术法，她连自己属于哪个灵系都不清楚，不如先帮她找到灵系再说。”银纹雀提议道。
“怎么找？”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了银纹雀。
“你们知道修仙者通常去哪里测灵系吗？”银纹雀卖了个关子。
“测灵台。”徐尽欢立刻接话，“我刚进宗仙门那天就去测过，可测灵台上没显示任何关于我灵系的文字。当时掌门安慰我，说可能是我年纪太小测不出来，有些师兄师姐刚入门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灵系依旧是个谜。
银纹雀听完徐尽欢的话，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摇了摇头。赤狐最受不了它这副模样，抬腿就踹了过去：“少装模作样，赶紧说！”
银纹雀疼得“哎呦”一声，捂着屁股揉了揉，瘪着嘴抱怨：“急什么，我又不是不说……”
“你们都知道‘测灵台’，但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也能测灵系。”它顿了顿，故意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缓缓开口，“那就是仙洞。”
“这是哪儿？”徐尽欢追问。
“诶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洞其实就在天山馆的范围内，只不过不在咱们现在这座山，在后面那座山的再后面，得绕两道山头才能到。”银纹雀解释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黑熊都忍不住开口：“可那座山头咱们根本进不去啊。”
银纹雀扇了扇翅膀：“不是进不去，是咱们从没试过进去。我姥姥家的二大爷的叔叔的婶子跟我说过……”
听到这一长串绕来绕去的亲戚关系，徐尽欢皱了皱眉，在心里默默感叹：老天啊，这得是拐了多少个弯的亲戚啊。
赤链蛇直接打断它：“咱们都是灵气孕育的神兽，你哪来这么多亲戚？”
银纹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头：“我认了它们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听我把话说完。”它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那个婶子，你们其实也认识，就是那头灵龟。它说自己小时候，见过一位仙子带着神兽去那座山头，仙子抬手一挥，就变出了一个发光的洞，还说这个洞能帮修仙者测出灵系。”
银纹雀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黑熊说咱们进不去那座山，其实这么多年，咱们只是默认不去而已，从来没有神兽前辈说过‘不能进’。”
它飞到众人中间，面对着徐尽欢和其他神兽，语气严肃起来：“而且你们没发现吗？所有神兽都诞生在这两座山头，我怀疑咱们生来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
“可你现在已经把秘密说出来了。”赤狐毫不留情地拆穿它。
银纹雀闭了闭眼，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嗐，还不是为了咱们的朋友——徐尽欢嘛。”
豆沙包已经完全相信了银纹雀的话，它从徐尽欢怀里跳下来，走上前拍了拍银纹雀的肩膀：“好样的，雀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赤链蛇嫌弃地瞥了它俩一眼，把目光转回徐尽欢身上：“你怎么想？”
徐尽欢其实早就动心了。银纹雀说得对，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确定自己的灵系。不同灵系对应不同术法，学自己灵系的术法，不仅更轻松，还能事半功倍。可测灵台她现在肯定去不了，只能寄希望于仙洞了。
“我想去！”徐尽欢的语气格外坚定。
“那我们陪你一起去！”豆沙包立刻跳回徐尽欢怀里，兴奋地说道。
众人跟在银纹雀身后，很快就到了那座山头。正如神兽们所说，整座山上连一只神兽的影子都没有，这让徐尽欢越发好奇：这仙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怎么还没到啊？雀子，你这消息靠谱吗？”赤狐忍不住怀疑起来。
“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急什么！要是仙洞随便就能找到，那还叫仙洞吗？”银纹雀嘴上不停，脚下的速度却一点没慢，说话间还带着股理直气壮的劲儿。
“是那里吗？”粉蝶的声音轻轻响起。
众人顺着粉蝶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有一片被杂草覆盖的区域，可那片杂草明显比周围的更绿，透着股不一样的气息。
银纹雀立刻露出笑容，肯定地说：“就是这儿了，走！”
走到近前，黑熊和赤狐合力拨开挡路的杂草，果然露出了一个洞穴的入口，只是洞口黑漆漆的，往里望根本看不见底。
“我来。”赤链蛇张口吐出一团火焰似的气息，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穴。
徐尽欢见状，朝赤链蛇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啊，蛇哥！”
大家跟着走进洞穴，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徐尽欢面前是一面石墙，她伸手敲了敲，能感觉到石墙后面是实心的。
就在她和神兽们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时，洞穴里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是谁？”
徐尽欢看了看身边的神兽，恭敬地回答：“前辈您好，多有打扰。晚辈是宗仙门弟子徐尽欢，身边这些是天山馆的神兽，都是我的朋友。”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那道声音又问。
“我听朋友说，这里有一处灵洞，能帮修仙者测出灵系，所以特意来此一试。”徐尽欢老实回答。
“你既然是宗仙门弟子，为何不去测灵台，反倒来这里？”
“晚辈刚进宗仙门时，曾去测灵台测过，可并没有测出任何灵系。”
“哦？这倒有意思。”浑厚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你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面前的石墙突然消失了。徐尽欢带着神兽们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狭长的通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高约十丈、宽约二十丈的天然洞府，洞壁上布满了五色交错的岩石，格外奇特。
洞府正中央有一座圆形水潭，直径约三丈，潭水是深不见底的玄色，水面上氤氲着淡淡的白雾。奇怪的是，那些白雾既不上升也不消散，恰好停留在潭边一尺高的地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
这时，一条金鱼从潭水中游了过来，开口问道：“你就是徐尽欢？”
徐尽欢点点头，她听出来了，金鱼的声音和刚才那道浑厚的声音一模一样：“是的，前辈。”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金鱼又问。
徐尽欢一时语塞，她担心自己的回答会给银纹雀惹麻烦。可没等她想好怎么说，银纹雀就从黑熊背上飞了下来，大声说道：“是我姥姥家的二大爷的叔叔的婶子跟我说的！”
“糟糕！”徐尽欢心里一紧，连忙看向金鱼，生怕它生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金鱼表现出不满，就立刻带着神兽们离开。
可没想到，金鱼听完这话，反而笑了：“原来是它告诉你的啊。”
它顿了顿，又问银纹雀：“那它有没有跟你说，这个仙洞和测灵台有什么不同？”
银纹雀摇了摇头。
金鱼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仙洞和测灵台不一样。如果在测灵台测不出灵系，离开就好；但在这里，若是修仙者心有邪念，或是本身没有灵系，一旦踏入测试范围，就会被潭水溢出的寒气冻僵身躯，立刻丧命！”
徐尽欢听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倒不担心自己心有邪念，可她在测灵台没测出过灵系，万一自己真的没有灵系……
豆沙包也慌了，担忧地看着徐尽欢：“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再想想其他办法？”
银纹雀也有些愧疚：“对不起啊，我没把情况问清楚就带你来这儿，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里确实太危险了。”
赤链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徐尽欢，等着她做决定。
徐尽欢沉默了片刻，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我要测！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灵系。”
“好，那你跟我来。”金鱼慢慢向前游去，潭面上缓缓升起一座石台。
“你在这石台上盘膝而坐，闭目凝神，让自己的灵力和洞府里的五行灵气慢慢同步。我会在你身边环绕，帮你摒除杂念、提纯灵力。但你记住，若是心有邪念，或是没有灵系，后果就如我刚才所说。”金鱼叮嘱道。
徐尽欢点点头：“晚辈明白了，前辈。”
因为是测徐尽欢的灵系，神兽们不能踏入潭水范围，只能站在潭边，紧张地看着她。
金鱼开始绕着石台游动，口中吐出的精气也慢慢环绕在徐尽欢身边，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现在，你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对准潭水，缓缓释放灵力，注入潭中。”金鱼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金灵系，潭水中的石头会发出璀璨金光，金色灵力会从台面升起，像细沙一样环绕在你周围。”
“若是木灵系，洞壁上的灵藤会生出新的枝芽，淡青色的灵力会像藤蔓一样缠住你。”
“若是水灵系，潭水会泛起层层涟漪，玄色灵力会像水流一样环绕你。”
“若是火灵系，潭底的石头会骤然亮起红光，红色灵力会像火焰一样跃出潭面。”
“若是土灵系，旁边的黄土会微微隆起，黄色灵力会像尘埃一样从地面升起，还会让你周身的灵气流速变慢。你听明白了吗？”
徐尽欢闭着眼睛，清晰地回答：“明白了。”
“那就开始释放灵力吧。”
灵力从徐尽欢的掌心缓缓注入潭水，下一秒，玄色的潭水中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光线穿透了潭面的白雾，一缕缕金色灵力从水中升起，以徐尽欢为中心环绕旋转。
“啊啊啊！徐尽欢是金系！”潭边的豆沙包激动得蹦蹦跳跳，在它看来，徐尽欢是什么灵系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平安就好。
可就在大家以为测试结束时，洞壁上的灵藤突然开始疯长，新的枝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顺着地面蜿蜒到潭中的石台边，淡青色的灵力也随之出现，像藤蔓一样缠上了徐尽欢。
“双……双系？”银纹雀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还没等神兽们缓过神，玄色的潭水突然剧烈动荡起来，玄色的灵力凭空出现，在空中盘旋。
“不，是三系。”赤狐立刻纠正道。
玄色灵力刚升到徐尽欢头顶，潭底的石头突然亮起红光，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潭面，红色灵力也像火焰一样跃出水面，与金色灵力交织在一起。
“什、什么？是四系？”黑熊的声音里满是诧异。
紧接着，神兽脚下的黄土突然微微隆起，一缕缕土黄色的灵力从土里钻出来，缓慢地朝着徐尽欢的方向飘去，那速度慢得肉眼都能清晰看见。
“不，是五系。她是天才中的天才。”赤链蛇的语气带着一丝震惊，却十分肯定。
赤链蛇说得没错。普通修仙者只有一种灵系，有两种灵系的已经十分罕见，而像徐尽欢这样五系全有的，别说宗仙门的掌门们，就连活了几百年的它，都从未见过。
测试结束，徐尽欢猛地睁开眼睛，心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这种感觉，就像突然中了两亿大奖一样！但她没有表现得太过张扬，毕竟金鱼前辈还在，她不想显得轻浮。
可是无论徐尽欢再怎么拼命隐藏，她激动的神情还是被金鱼捕捉到了。
“恭喜你。”相比徐尽欢和神兽们的激动，金鱼显得格外淡定，仿佛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天才。
徐尽欢忍不住好奇：“前辈，您看起来好像早就猜到我有五种灵系了，这是为什么啊？”
她没问金鱼之前是不是见过其他天才。她故意不问，只要不问，她就能在心里默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五系天才！
“我并不知道你有五种灵系，但我知道你的灵系肯定不少。”金鱼解释道，“若是你只有一种灵系，刚才那道石墙是不会让你进来的，就算我同意也没用。”
徐尽欢惊讶极了：“原来那道石墙还有这样的能力？”
“可为什么我之前在测灵台，却什么灵系都没测出来呢？”她又问。
金鱼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也有可能我这个地方是假的，测灵台才是真的，就看你怎么想了。”
“不不不，这里肯定是真的！”徐尽欢立刻反驳，语气无比坚定。
刚才潭水、灵藤、黄土的反应多正规、多厉害啊，这绝对是真的，错不了！
“看来这个答案，你很满意？”金鱼问道。
“太满意了！”徐尽欢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欢喜。
宗仙门，你们想要的天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