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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藏着宝物?过去太过不凡?”银婆拧着眉头,眼角的皱纹挤作一团,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口沫子,“你这孩子,真把阿婆当成什么隐世高人啦?哈哈哈,这也太可爱了。”

看到银婆这般反应,小豌豆不自觉地抖了抖耳尖,眼神里半分惊讶半分犹疑,“难道……不是?”

银婆没马上答话,只是转身蹲到灶前,将几根木柴塞进灶膛。火苗渐渐窜起来,映得她脸颊发亮。她再起身,往那口黝黑的大铁锅里倒入半桶豆油。

她一边手拿锅铲,等待油热,一边笑着说道:

“你啊,跟璇子那丫头一个样。瞧见阿婆有点梦游的老毛病,就胡思乱想,编出许多故事来。整天不依不饶,非缠着我讲什么从前的事。可那有啥好讲的呀?”她摇了摇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说出来啊,我都嫌硌牙。”

刚好到了这个褃节儿,在一旁和面的璇子立刻接话,“姥姥~你就讲讲嘛!你就忍心叫我们,一直猜来猜去的?”

小豌豆也来附和,帮腔道:“对呀对呀,你就讲讲吧!他们一直纠缠不休,可过年这几天,你们家里又刚好没别人。别说璇子不放心,就连我们这些做街坊的,也不放心呀!”

银婆握铲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像是把藏了很久的东西从心底一点点抽出来。她沉默了好一阵子,灶火噼啪声中,仿佛真思虑了半晌,才终于抬起头,朝堂屋方向指了指,语气淡得像一缕烟:

“要说家里真有什么还算值钱的老东西……也就是墙上挂的那根缠丝猴棍了。他们要是真想偷,还不是方便的紧,何必等到现在。”

她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遥远,又很快回神,“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老物件了,别瞎琢磨啦。”

“那您的过去……?”

小豌豆轻声追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里盛满了对于她人过往的好奇。

听了一个人的故事,就是快速见识旁人的一生。

银婆又叹了口气,手中的活计却未停下。

她拿起白瓷勺,快速地在青花大盆里舀了几勺调制好的牛乳,手腕一倾,乳白的浆团便滑入翻滚的热油中。霎时间,油花四溅,滋滋啦啦的声响填满了灶房狭小的空间,浓郁的奶香混着油香弥漫开来。

那沸油炸制着食物,也好似烹煎着银婆的一颗心,将她深藏的往事再次熬煮得滚烫。

“猴戏……”

银婆瞥了璇子一眼,眼神有些飘远,“你娘和你大舅会的猴戏,都是我手把手教的。过去呀,我就是猴戏班子的人。跟他们现在一样,每到逢年过节,就成了最忙的时候,要背着行头,走几十里路,翻山涉水的,到各个乡坝头去演出,挣几个辛苦钱,看别人团圆热闹。”

“但在做猴戏之前,我是正经练过猴拳的。”银婆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一种久远和郑重。

“猴拳,全名叫做白猿仙通背拳。不是家学,我没那个福气。是我十岁那年,在城外土地庙躲雨,偶然之间,结识了一个云游的师父。他瞧我筋骨还成,又无依无靠,便收下了我,教我个谋生的本事。”

“起初笨得很,根本不开窍,领会不到猴拳那份灵巧精悍的精髓。莫说是掌握它的神,连形我都学得四不像,僵硬得很,倒像是地里吓雀儿的草人。”

“师父为了点醒我,就特意从山里捉了一只半大的小猴子回来,精心养在院子里。让我日常就蹲在旁边,细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挠腮、摘果、腾跃、窥探,好从中模仿那股子机灵劲儿。”

“日子久了,我慢慢的,还真开了点窍,猴拳也一招一式地,学到了最后一式。师父说,再练两年,就能出师了。”

“可有一天,就一天的光景,什么都变了。”银婆的声音像是被油锅里的热气烫了一下,骤然缩紧。

“那天是中秋节,我回家了一趟。其实也不算家,我只是个孤女,曾和几个同样没爹没娘的小花子住在一个遮不了风也挡不了雨的破庙里头,这也就是所谓的家了。我惦记着破庙里几个相依为命的小花子,便跟师父说,回去瞧瞧他们。”

“当我把带回去的好月饼分给他们,又吃了一顿,跟往常一样的野菜粥,这便急匆匆的返回城外山脚下,师父独居的小院……”

说到这里,银婆哽咽了,那双惯常活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翳,眸中的伤情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她猛地眨了几下眼,死死噙着想要掉下的恨泪。

“等我返回了师父家,推开那扇虚掩的柴门一看……小猴子死了,师父也死了。”

“屋里那个榆木打的小茶几,还有师父吃饭用的那张八仙桌,都被挪到了屋子正中。”

银婆的语速变得极快,仿佛不这样就无法支撑她说下去,“天杀的贼人把两张桌子从中间掏了个洞,把……把他们的脑袋卡在洞里,身子捆在桌子底下。撬开了天灵盖,就像是吃猴脑那样,把师父的脑子也……挖了个精光。”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我就从一个有师父的人,再度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后来,这件事就如同一颗淬了毒的种子一般,狠狠种到了我的心里。”

“每回想起,便要梦游。”

“成亲之前,年纪轻,压不住事,发作的次数多些。成亲之后,忙家事忙孩子,脚不沾地,发病的次数就渐渐少了。”

“而今岁数大了,也要六十了,一年撑死也就那么一两回吧。”

说到这里,银婆将炸得金黄酥脆的第一盘炸牛奶捞出来,沥了沥油,端到了两个孩子面前,“趁热吃,刚出锅的最好吃。”

瞧着两个孩子一动不动,仍沉浸在方才悲惨骇人的故事里,满脸都是惋惜之色。

银婆便伸出手指,故作轻松地戳了戳璇子的脑门,“前两天发病,都赖你这小催命鬼!跟在我屁股后头转啊转的,非要问出个一二三来!这下满意了?”

璇子笑了笑,那笑容却勉强得很,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疼惜,轻声问道:“姥姥,那……那后来怎么样了?师父的后事……可有报官?可有查出凶手是谁?”

银婆略显沉重的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炸牛奶,背脊显得有些僵硬:“四十多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了,提它做什么。报官?呵……”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我只能说,从那件事之后,我对公门是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了。你俩想知道的,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小孩家家的,知道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坠得慌。快吃吧,趁热乎,再等一会儿,这炸牛奶就不脆了,白瞎我一番手艺。”

小豌豆懂得银婆的感受。

其实不仅是她,就连自己在进入冰台司之前,也对这些当官的有不好的看法。

那时总觉得他们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要么是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要么就是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可真正踏入这个圈子之后才渐渐明白,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官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私欲,也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各种弯弯绕绕,比迷宫还要复杂。

可是话都说到这里了,不问下去有些可惜,小豌豆试探着出声:“阿婆,那你师父是有仇家吗?”

她声音放得轻,生怕会唐突了银婆。

银婆摇头,眼睛看着锅中的热油,仿佛看到了光阴之外,“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师父也只把我当成一个小孩,从来不跟我说他的私事。”

小豌豆轻轻点头,被这番话牵动了某根心弦,“其实我师父也是这样,我再怎么问,再怎么旁敲侧击,她不说,就是不说,比石头还要顽固。”

她说这话时小嘴微嘟,像是想起了自己多少次碰壁仍不死心的样子。

银婆笑了,用宽解的口吻说道:“为人师长的,向晚辈吐露心事,无异于展示自己的脆弱,这是一件丢脸面的事。你就算觉得,你能帮上忙,他也未必想叫你帮。”

这位上了岁数的阿婆,在这里道出了一种世代沿袭的孤独——那是一种属于长辈的固执,也是他们守护尊严的方式。

小豌豆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

听银婆这么说,这对假夫妻的居心就更加难以捉摸了。

唯一的一件敏感事件,还发生在四十多年前。

年代久远,就算是埋在地下的枯骨,都要沤烂了,还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

四十年,足以让少年白头、婴儿成中年,让一座城换了天际,让一段恩怨被人彻底遗忘。说夸张点,哪怕是光复前朝的大事,都能放下了吧……

如此,基本可以推翻前面的推测。

他们并不是为了银婆的身世而来,更不是为了银婆的财物。

然而此刻,那动机就如雾里看花,越深思,越模糊。

……

回家的时候,小豌豆再度瞥了一眼假夫妻的小屋。

那对名义上的夫妻正并肩坐在门槛边上,一个拿刀刮着猪皮上残留的毛根,另一个用细绳扎紧蹄髈的关节处。

阳光斜斜照进院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竟真有几分寻常夫妻过日子的模样。上午才从乐施摊领来的猪肘子已被清理得白白净净,他们一人抬手、一人递绳,默契地将肉挂上檐下的铁钩——只等明晚,年夜饭下锅。

咝,那条虚线……

羊皮地图上,从他家一直蜿蜒到铜锣巷口的那条潦草的虚线,像一道隐秘的疤痕,究竟意味着什么?

揣着疑问,踏回了自家院门,一股浓烈的油香扑面而来。

姑姑和阿桃已在院中支好了大油锅,锅底柴火噼啪作响,金黄的油面正微微泛起波纹。

旁边两张方木凳上摆满了各式待炸的食材:萝卜丝和粉条拌的素丸子饱满圆润,裹了面衣的鱼块银光微闪,面筋块胀得鼓鼓囊囊,花生和腰果也各自用盐水浸过,晾在笸箩里沥着水。

阿桃挽着袖子,正在揉面。炸馓子,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道小吃。姑姑则拿着长竹筷试油温,渐渐腾起的白色油烟已经将她包裹。

人间烟火气,最是暖人心。

过年打油锅,是陕州和中原一带流传已久的风俗。

早年物资不丰,人家往往一年也舍不得费油大火炸吃食。唯独到了年关,家家才愿舀出攒下的油,烧热一锅,将备好的食材炸至焦香酥脆。

一来,因过年家人齐聚,亲戚如云,忽然来了一屋子,也能迅速端出几盘硬菜待客;

二来这些炸物存得住,吃前回锅,或蒸或烩,风味犹在,还实实在在的省下了主妇们反复下厨的劳累。

久而久之,打油锅便成了年下不可或缺的一味,油香一起,年的气氛就浓的不可开交。

即使现在,一家只有三口人,可也要借着过年,尝一尝专属于年的滋味。

见小孩迟迟归来,苏娴眉眼弯弯的笑嗔道:“大过年的,跑哪儿去了?不兴往人家家里乱跑哦,都忙着呢。”

小豌豆噘噘小嘴,想和姑姑讨论心中的疑惑。可霎时间,就被浓郁的年味给带偏了,这便如小猫一样,俯下身嗅着食物的滋味,“哇,真香啊!”

苏娴笑眸明亮,想起了过往的年岁:“从前呀,年味更浓。大人们忙的团团转,那些戴着虎头帽的小孩呀,就跑的满院都是。俯看下去,跟一地的小虫子似的。”

阿桃一边忙活,一边接过话来:“是呀是呀,一大家子,兄弟妯娌聚在一起,小孩少则五六个,多则几十个,那个热闹啊,到处都是人影儿。如今,就豌豆一个小孩,还长大了,给她做虎头帽,她也不愿意戴了。”

小豌豆咯咯大笑:“谁说我不戴了?就是等着过年的时候才戴的!”

苏娴笑着点头:“好好好,等到大年初一,就戴上虎头帽,穿上小红袄。咱们在京里没亲戚,不用到处拜年,倒还省事了,刚好可以逛庙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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