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熙：“简化可以这么理解。但实际应用中，平衡和效率是关键。”
羿叶叶抱着记录本，心情很好：“我觉得这课挺有意思的，比光背理论好。”
许昭看了一眼逐渐染上金色的天空。
“回去训练。”她说。
几人没有再去旧训练场，而是来到了学校傍晚开放的公共练习区。这里人不多，设施也更齐全些。
今天负责晚间督导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官。
她看到许昭几人进来，眼睛一亮：“正好，你们四个，来试试我刚调整好的新项目。”
方阳舒在后面小声嘀咕：“这个教官，怎么没见过？”
羿叶叶若有所思，但其他同学还没来。
教官指向练习区中央一个临时搭建的、由数根高低错落的金属柱和几块悬浮魔法平台构成的简易立体迷宫。
“规则很简单。”林教官语速轻快，“两人一组，分别从迷宫两侧入口进入。迷宫内部会随机生成低阶魔法障碍——比如移动的藤蔓、短暂出现的魔力泥沼、定向的微风干扰。你们的目标，不是自己快速通过，而是指引和协助你们的队友，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于迷宫中心的平台汇合。”
她强调：“重点是指引和协助。你们无法直接看到队友的位置和面临的障碍，只能通过声音、约定的信号，或者……对队友习惯和能力的了解，来判断他\/她可能需要什么帮助，并通过操作自己这边的几个简单机关，来为对方清除或创造通路。”
方阳舒一听就明白了：“就是盲人摸象……不对，是隔空配合！”
“可以这么理解。”林教官点头，“考验的是信任、默契，以及对同伴能力与困境的预判。计时开始，哪组汇合用时短，哪组赢。输的……”她笑了笑，“负责把迷宫里所有魔法残留清理干净。”
许昭和羿叶叶对视一眼，走向迷宫左侧入口。方阳舒和符熙走向右侧。
入口关闭，迷宫内部的光线变得昏暗，只有零星几个魔法光球提供照明。
“昭昭，我这边……前面好像有三条岔路，看不清尽头。”羿叶叶的声音透过迷宫内壁传来，有些模糊。
许昭站在自己这边的入口处，面前是一个控制面板，上面有几个简单的拉杆和按钮，分别对应着可能出现的几种机关控制。
她需要根据羿叶叶的描述和可能的困境，来选择操作。
“走中间那条。”许昭的声音，通过迷宫内的传音装置清晰传到羿叶叶那边，“两步后低头。”
羿叶叶依言而行，刚低头，一道无声横扫过来的藤蔓就从她头顶掠过。
“哇，真的有藤蔓！谢谢昭昭！”
许昭在面板上快速拉下一个拉杆，羿叶叶前方的魔力泥沼区域轻微震动，暂时固化出一条可供通行的窄道。
另一边，就没这么顺利了。
“符熙，我这边有风，一直在把我往左边吹！”方阳舒的声音传来。
符熙看着自己面前复杂的路径示意图，冷静分析：“你的坐标大概在……b区7号节点附近。那里的干扰风是顺时针。尝试逆风走三步，然后右转，那里应该有个重力加倍的缓冲平台，可以帮你稳住。”
“三步？逆风走很费劲啊！”
“或者你可以选择被吹到旁边的陷阱区。”
“……我走！”
方阳舒那边传来磕磕绊绊的声音和几句模糊的抱怨。
许昭这边，羿叶叶又遇到了悬浮平台不稳的问题。她有些害怕：“昭昭，平台在晃，我不敢跳！”
“别跳。”许昭快速按下一个按钮，羿叶叶前方另一块平台的边缘亮起微光，“走边缘，重心放低，慢慢移动。我让这边的平台向你倾斜三度。”
羿叶叶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照做，果然平稳了许多。
两组的进度明显不同。许昭总能通过羿叶叶简单的描述，准确判断她的处境和需要，操作精准而及时。羿叶叶也对许昭的指令有完全的信任，执行果断。
方阳舒和符熙则显得磕磕绊绊。符熙的判断大多准确，但方阳舒的执行总带点个人“发挥”，时而超出预期，时而差点掉坑，两人需要更多的沟通和纠正。
最终，当许昭和羿叶叶的手在迷宫中心平台稳稳握住时，方阳舒还在跟最后一段复杂的移动浮板较劲，符熙的指令和方阳舒的动作总差那么一点默契。
林教官按下计时器。
“许昭、羿叶叶组，汇合成功。用时……很不错。”她看了看时间，“方阳舒、符熙组，还需努力。”
方阳舒和符熙好不容易汇合，走出来时都有点狼狈。
“这不公平！”方阳舒嚷嚷，“昭姐和羿叶叶配合多久了，我和符熙这才刚组队！”
林教官挑眉：“默契需要时间和用心培养。你们的沟通效率有待提高，尤其是你，方阳舒，指令执行过程中的自我发挥太多。”
符熙没说话，但显然是认同的。
“好了，愿赌服输。”林教官指了指迷宫，“清理工作交给你们了。”
方阳舒哀嚎一声。
许昭和羿叶叶则走到一旁休息。羿叶叶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很亮：“昭昭，你好厉害！好像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你表达得清楚。”许昭说。
两人坐在练习区边缘的长椅上。
不远处的立体迷宫入口，方阳舒和符熙已经认命地拿着特制的清洁魔法扫帚和吸附尘袋，开始清理里面魔法障碍留下的能量残渣和碎屑。
还有其他两组输掉的同学，也在各自负责的区域忙活，隐约能听到抱怨和笑闹声。
羿叶叶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看着迷宫方向，忍不住笑：“看方阳舒那样子，脸都皱成包子了。”
许昭也看了一眼。
方阳舒正一边挥动扫帚，一边对旁边的符熙嘀嘀咕咕，符熙则一脸“我不想听但不得不听”的无奈表情。
“他们需要更多磨合。”许昭客观评价。
“其实符熙很厉害的，”叶叶说，“就是方阳舒太跳脱，总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有时候，这种不按常理反而有奇效，就像今天训练课他那些乱来的风刃，虽然把自己人坑了，但也把对手节奏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