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和陈红梅,被突如其来冲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王春兰看着熟悉的人影,瞳孔猛然骤缩。
她瞬间认出来了,这几个是吴德彪身边的打手!
陈红梅心跳得很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几个打手借着夜色遮掩,陈红梅并没有认出这是吴德彪的人。
她强装着镇定问:“你们是谁?!”
几个打手看王春兰一行人面面相觑,老板不是说这个叫陈红梅的女人是独居吗?
其他两个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为首的刀疤脸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是我们吴老板让我们来跟你聊聊。”
“陈记者,你那篇报道写得可真精彩啊,害得我们兄弟几个这个月的奖金,都他娘的泡汤了!陈记者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们兄弟几个?”
陈红梅听到后,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她报道了这么多黑心企业,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报复,但没想到吴德彪敢这么横。
前几天带人上新闻报社闹事,没想到他死性不改,竟然背后玩这种阴的!
赵卫东也明白陈红梅是被报复了,他立马上前把王春兰和陈红梅挡在身后。
赵卫东大喊道:“你们这群狗崽子!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背后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还有脸欺负一个女人!”
“我呸,你们给那个黑心肝的老板卖命,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招雷劈!”
几个打手听到赵卫东的话,瞬间就气得暴跳如来。
趁着他们没有注意,陈红梅悄悄伸进口袋,握住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
这时候,刀疤脸突然暴起,一拳狠狠朝赵卫东腹部砸来!
赵卫东之前被打多了有了经验,本能的躲闪到一旁。
刀疤脸拳头落空,一个重心不稳栽到地上。
“操!”
刀疤脸骨碌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赵卫东狠狠啐了一口,“兄弟们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眼见剩下的打手要欺身逼近,王春兰对赵卫东大喊道:“儿子小心!”
陈红梅悄悄绕开刀疤脸的视线,趁几个打手没有注意到她,赶紧从兜里掏出防狼喷雾。
对准最近的一个打手,用力地按下喷头!
“啊——”
刺鼻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个打手捂着眼睛跪倒在地上。
“臭婊子!她竟然随后携带家伙!”
另一个打手大喊着,立马从腰间抽出甩棍。
赵卫东见陈红梅有危险,赶紧上前想拦住打手。
他却被刀疤脸死死拖住,迫不得已之下两人纠缠在一起。
面对打手拿出甩棍逼近,陈红梅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陈红梅边跑边大喊:“救命!周围有人吗?有人杀我了!”
听到陈红梅的呼救,楼栋房子窗口亮起零星的灯光。
打手怕陈红梅真把人喊来了,立马加快了跑步。
他大步追上了陈红梅,按住这臭婊子的肩膀,然后用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嘴里不停地喘粗气,狰狞地笑着:“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说完,他从后腰摸出一把弹簧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吴总说了,你敢写出那些狗屁文章诋毁他,他就废了你一只手!”
陈红梅开始拼命挣扎,眼睛闪烁着惊恐。
眼见对方的刀子就要落下,陈红梅正要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王春兰悄悄地摸到打手身后。
在她惊恐的眼神下,王春兰举起石头,狠狠砸在了打手的脑袋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巷子。
周围的街坊邻居彻底被惊动了,纷纷打开门走出来。
见到打手痛苦地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血液从他指缝中冒出。
有群众立马惊呼道:“有人杀人啦!快,快去找公安!”
打手听到要找公安,顾不得脑袋的疼痛,赶紧爬起来仓皇逃窜。
王春兰怕他跑了,立马指着他大喊:“同志们!这个人才是坏人,因为我们写了篇报道揭发他们老板克扣工人,他们今天就带人来堵我们家门,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群众们听后,几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马堵住他。
王春兰想起赵卫东还在和刀疤脸抗衡,又赶紧带着邻居们去找他们。
她看见赵卫东被按在地上,闷哼着声被刀疤脸往死里打。
王春兰喊道:“赵卫东,妈来救你了!”
刀疤脸看见王春兰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帮人,瞬间就感觉害怕了。
他赶紧松开赵卫东,也想偷摸摸跑路。
但这里是个死胡同,刀疤脸无处可跑,最终被正义的群众擒住。
看着赵卫东被揍得鼻青脸肿,陈红梅心头感到浓浓的愧疚。
她红了眼眶,拉住王春兰说道:“春兰姐,要不是你们送我回家……卫东就不会被打得那么惨,是我对不起你们……”
王春兰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外头响起一阵警鸣声。
公安同志们冲了进来,围住王春兰一行人。
为首的公安看了一眼现场战况,几个中年男人被群众们按住,有的捂着眼睛,有的捂住脑袋。
公安同志对王春兰出示证件:“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附近聚众斗殴,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春兰想安慰陈红梅的话,张了张嘴只能咽下。
与此同时,小河村,赵家。
屋内,赵秀娥在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爸,你说妈怎么还不回来?我按你说的去做,她真的会给我嫁妆钱吗?”
赵满仓一脸肯定说:“秀娥你就相信我吧,你妈跟了我快三十年,她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你是她最疼的宝贝闺女,只要你哭着跟她卖惨,我相信你妈肯定会心软的。”
赵秀娥听到赵满仓笃定的话,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爸说的也是,家里几个儿女里面,妈可是最疼她的了,妈手里的钱不给她给谁?又怎么可能忍心不给她准备嫁妆?
赵秀娥这么想着,她也不急得来回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赵满仓端起搪瓷杯,抿了一口茶水,眼里满是惴惴不安。
别看他在秀娥面前一脸笃定,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要是以前他肯定有把握,能拿捏住王春兰,让她乖乖地掏出钱。
但王春兰最近变了很多,赵满仓早就发现她不好掌控了!
先是要和他闹离婚,现在还不疼闺女了,连唯一的女儿出嫁都不肯掏嫁妆!
想到一会要和赵秀娥在王春兰面前卖惨,赵满仓心里虚得很。
而过了许久,父女俩也不见王春兰回来。
赵满仓心态由心虚转变为不耐烦。
正当他不耐烦地准备骂人时,院门却响起一阵“吱呀”声。
父女俩对视一眼,是王春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