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眼神柔软:“我不是在为他,我是在为我。”
瞿杳被她看得气消了些:“少拿这副样子来看我,我才不吃这一套呢。”
她嘀嘀咕咕:“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再为了他做傻事了吗?”
“你说你为了自己,我是没看出来,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沈桃言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有些事得到的不一定是表面上看到的好处。”
瞿杳:“好了好了,不跟你争辩了,只要你没事就行。”
沈桃言:“这事可不能说出去。”
瞿杳:“知道了,我还能分不清大事小事吗?”
沈桃言移开话题:“对了,这是做好的扇子。”
瞿杳瞪了瞪眼:“你该不是从那回来之后就不眠不休做的扇子吧?”
沈桃言笑道:“没有,我一开始就做好了一点儿。”
瞿杳抿了抿嘴,放心不下:“那要不这个月先不接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给你造造势,保准下个月下一单价钱谈得更高。”
沈桃言:“成,都听你的。”
正事说完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但一点儿也不会冷场。
两人凑在一块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时辰有点儿晚了。
沈桃言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瞿杳:“好。”
两人才走出去,瞿杳就拉着沈桃言小声嘀咕。
“怎么又是他们呢?”
沈桃言:“嗯?”
然后,她就看到了聂珩在往她们这边走来。
沈桃言不由得失笑:“你有那么不情愿看到大公子吗?”
瞿杳呆了呆:“什么?”
聂珩见到她们也挺意外的,平静的眼里有了些许波动。
沈桃言对着聂珩行礼:“兄长,是在此处办事吗?”
聂珩:“来见人。”
瞿杳:“大公子。”
聂珩点了点头。
沈桃言以为瞿杳说的就是聂珩,却不想还会遇到乔芸和聂宵。
沈桃言后知后觉,原来瞿杳说的是聂宵和乔芸。
乔芸已经不觉得怎么慌张了,先前靠那么近,沈桃言都没发现,太蠢了。
她其实还巴不得能多遇见沈桃言,所以经常寻借口让聂宵带她来这儿。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沈桃言知道眼前人就是聂宵时的表情了。
倒是聂宵有点儿心慌,对面可是他大哥,他现在都不敢直面对面。
聂珩的眼神很冷,暗沉沉的眼,扫了扫聂宵和乔芸。
而后,他有些复杂地瞥过沈桃言,见沈桃言没什么表情和反应,他心里更复杂了。
乔芸看着沈桃言只有一只翠镯子的手,迎了上去:“二少夫人。”
二夫人和聂府的认可么,这不是碎得干净了么。
沈桃言打量了乔芸一眼:“哦,是乔姑娘啊,怎么去哪都能遇见你,还真是挺有缘的。”
乔芸笑笑:“谁说不是呢?”
瞿杳听得皱眉,世间上哪有真那么巧的事情,怕不是故意的吧。
可她也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桃言也跟着勾了勾嘴角:“不过乔姑娘还是小心些走路的好,别再撞上人了。”
乔芸面上顿时一片潮红,似乎有点难堪。
她张了张嘴,而后咬了嘴唇,似乎是在畏惧沈桃言的身份,不敢多说。
这个时候,聂宵应该站出来了,但今日的聂宵迟迟没动。
沈桃言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了聂珩,还是聂珩对聂宵的震慑力最大。
想来聂宵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然要是被聂珩认出来,他们可就直接败露了。
同时,乔芸也注意到了沈桃言身边的聂珩,但身份不明,她还不能随便开口,只道。
“我们不是赔了银子了吗?二少人何苦要再咄咄逼人?”
沈桃言一副微微诧异的样子:“乔姑娘会错意了,我只是好言提醒。”
她笑了笑:“乔姑娘不要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
瞿杳搭腔:“是啊,阿桃的语气明明就很好,哪里咄咄逼人了?”
乔芸:“我…”
她抬眼,眼带可怜和不知所措地扫过聂珩,然后去看聂宵。
聂珩的眼神,一直似有似无地落在聂宵身上,好似在冷眼看着聂宵要怎么处理眼前的事。
见乔芸扫过他,他锐利的眼神分了片刻给乔芸。
乔芸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怎么感觉自己要被看穿了,这人难道认识他们?
聂宵抬了抬眼,与聂珩对上视线,他压了压声音:“芸儿,别说了,我们走吧。”
瞿杳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小眼神不停地在几人之间转悠。
沈桃言适时出声:“兄长,阿杳,我们也走吧。”
瞿杳:“好。”
聂珩:“嗯。”
三人绕过聂宵和乔芸就走了。
擦身而过时,聂珩最后看了聂宵一下,神情也已经泛了冷。
乔芸注意到了沈桃言的称呼,等三人走后,立马对着聂宵问道。
“兄长?宵郎,刚才那位莫不是宵郎的大哥,聂大公子?”
聂宵眉头紧锁:“对。”
乔芸脸上一白:“那大公子他知不知道?”
聂宵:“没事,他知道。”
乔芸愣了一下:“这么说?”
整个聂府,所有知情的人都选择瞒着沈桃言,只有沈桃言还傻傻地蒙在鼓里了。
聂宵:“大哥他愿意替我们瞒着。”
但今日的事情也有点太过了,他们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沈桃言和大哥面前。
乔芸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大公子到底是宵郎的兄长呢。”
聂宵:“以后我们还是少些来遇仙楼,免得经常遇见他们,迟早可能会露馅。”
乔芸暗自咬了咬下唇:“好,都听宵郎的。”
沈桃言三人来到遇仙楼外边。
瞿杳疑惑:“刚才听阿桃你说赔了银子,刚才那位姑娘对阿桃你做了什么?”
沈桃言:“她撞碎了我的镯子。”
瞿杳:“可是二夫人给你的那对羊脂玉镯?”
沈桃言:“对。”
瞿杳怒气挠的一下上来:“那不是你很在乎的镯子吗?平常都藏在袖子里呢,可宝贝了。”
聂珩闻言,眼神微暗。
瞿杳:“她怎么那样啊!这种事情怎么能光赔银子,不行,我替你找她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