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漠带真的变成笑靥原了。
当孩子们的合脉舟再次靠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曾经灰黑的黑石全变成了暖金色,漫山遍野的笑靥花正对着星空笑,花瓣上的纹一半是石寂灵的灰痕,一半是家纹的暖金,像把过去与现在缝在了一起。领头的石寂灵迎上来,他的身体泛着淡淡的光,手里捧着颗发光的种子:“这是‘续笑果’,结在当年你们种的第一棵笑靥花上。”
双丫髻女孩接过果,果皮裂开,里面的籽竟拼成小小的暖脉纹。“林默爷爷的《棋脉谱》说,‘果是种的答,笑是暖的话’,”她把籽撒在地上,籽落地就发芽,藤条往天上长,缠着石寂灵新搭的“望星架”,架顶的共鸣石正把笑靥原的笑声传回老街。
戴斗笠的男孩发现,笑靥原的风里带着“混味甜”——有藏甜矿的醇厚,有笑靥花的清冽,还有石寂灵新酿的“融寂蜜”,蜜里掺了他们第一次笑时的光。“这才是寂漠带该有的味,”他往合脉舟的水箱里装蜜,箱壁立刻生出根须,与笑靥原的甜痕连在一起,“赵奶奶说,‘苦过才知甜贵,冷过才懂暖沉’。”
扎羊角辫的女孩在最大的记暖石上发现了新刻痕,是石寂灵们画的棋路:从笑靥原一直延伸到宇宙的“流光谷”,路上标着“暖矿点”“笑靥丛”“融寂泉”,像张给他们的“引路谱”。“是‘接暖图’!”她指着谷口的标记,“通心石说,那里的灵能让光变成糖,正好配我们的暖寂锭!”
孩子们和石寂灵摆了场“谢别局”。用的是融寂炉炼的“暖石棋”,落子处会开出短暂的花,白的是谢别,红的是约定,最后在棋盘中央拼出“再会”二字,字上的花久久不谢。石寂灵的小寂灵突然跑过来,往孩子们的花籽袋里塞了把“忆寂沙”——是他们最早住的黑石磨的粉,“带着它,就像我们跟着走。”
合脉舟出发时,笑靥原的所有灵都来送行。他们站在暖矿堆成的高台上,举着会发光的笑靥花,花的影子在宇宙里拉得很长,像条看得见的告别绳。双丫髻女孩回头望,见最大的记暖石上,石寂灵们正刻新的字:“笑靥原永远是你们的家”,字的笔画里,嵌着颗颗暖寂锭,在阳光下亮得像星星。
新《暖脉记》的最后一页,自动画出笑靥原与流光谷的连接线,线旁写着林默的笔迹:“甜不是独舞,是万灵同歌。”最小的孩子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音符上长着片语叶,叶尖指向流光谷的方向。
合脉舟的共鸣石突然最亮,映出全宇宙的甜网正在合拢——老街的根、流光谷的光、笑靥原的花、寂漠带的暖,像无数条线在宇宙中心打结,结上开出朵巨大的界接花,花心正对着合脉舟,像在说“快来加入”。
孩子们摸着花籽袋里的忆寂沙,沙粒在掌心发烫,像握着整个笑靥原的暖。双丫髻女孩举起共生棋,棋身上的纹正与流光谷的甜痕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像在回应远方的召唤。
而灵脉渠的水,此刻正顺着接暖图的指引往流光谷流去,水流过的地方,笑靥花的种子正在发芽,暖矿的甜正在扩散,石寂灵的笑声正在传远——
这不是结束,是千万个开始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