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每天在这王府的后院里努力装鹌鹑,小心翼翼隐瞒着身孕。
直到有一天,她的早膳出现了一碟蟹肉包子,一碗薏米粥,一碟玉兰片炒木耳。心里就明白,这怀孕的事情还是没瞒住那位专业的打胎大队队长。
旁的不说,就蟹肉包子这么难得的吃食,她一个小格格如果不是另外花银子,肯定吃不着的。
也不知道院子里哪个是那耳报神!
虽然不知道是哪儿露了形迹,她可是月事带都按时领取,并且假装弄脏了的样子。
既然人家都有所察觉,那干脆就把这消息爆出来吧!
装模作样吃了两个蟹肉包子,就开始假装肚子疼。
“音袖,你去福晋的正院走一趟。就说我早上吃了两个蟹肉包子,肚子开始疼,请福晋叫府医过来看一下。”
音袖并没直接往正院跑,而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曹琴默问,“格格,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包子有问题!”
看这丫头脸上的着急不似作假,曹琴默还心说:这丫头在生命或家人没受威胁的时候,对这个主子也还算上心。
便摆摆手安抚道:“你家格格我没事,包子应该也没问题,就是我现在肚子有些隐隐的坠痛,得叫府医过来看一看。”
到底是个还没成亲的小丫头,这种暗示也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乖乖听话,去了正院求福晋。
留下曹琴默自己,看看碗里的薏米粥,还有菜里的黑木耳,也只勉强捡了奶饽饽就着点小咸菜,算是吃了一顿早饭。
这边才撂下筷子,外面音袖就带着胡子花白的府医进了屋子。
“见过曹格格。”老头看到曹琴默,上来就先行礼。
曹琴默也不啰嗦,直接说了自己的情况,“我刚才吃了两个蟹肉包子,又喝了点儿薏米粥。现在肚子隐隐坠痛,就想请府医给我看看怎么回事。”
府医抬眼看到桌上摆的吃食,再听这位格格说的症状,心里就有了两分猜测。
等摸上脉,果然这位格格已经有孕一个多月。
根据这脉象看,其实这位胎相很好,不可能有隐隐坠痛的症状。
估计这位格格也是看了桌上摆的都是伤胎的食物,才把这孕信给爆了出来。
府医心里感慨,这雍亲王府的后院可真不消停!只希望这次,别让他这个大夫惹上一身腥。
不过这会儿倒不需要他做什么亏心事,便只是端着笑脸跟曹琴默道喜,“恭喜这位格格,您这是有孕了。从脉象看,大概一个多月不到两月的样子。
如今小腹坠痛,大概也是吃了寒凉食物的关系。不过关系也不大,只要格格卧床静养几日,再吃几副安胎药也就是了。”
曹琴默也做出一副欢喜的样子,一旁的音袖更是高兴的跟自家主子道喜,“恭喜格格,咱们这院里马上就要有小主子了!”
曹琴默也做出欢喜的样子,“好,我这是有孕了!确实是喜事。
音袖,一会儿别忘了给福晋还有爷报喜。咱们院子里伺候的,全都赏两个月月钱。”
吩咐了打赏,又看着府医说:“既然这喜事是这位府医摸出来的,那就给他一个上等的封。”
那府医一直都在配合曹琴默的表演,也做出感激的样子谢了赏。
曹琴默又开口说:“你也别先忙着谢,我这肚子不舒服大概是吃坏了东西。
不如这样,劳烦给我列一张怀孕期间禁忌食的单子。还有那些相克的食物,熏香的禁忌。”
那府医领会了曹琴默的意思,知道这位格格是个聪明的,也很配合的到一旁的书案拿了笔就开始写。
这这位府医还是有些本事的,孕期什么不能吃,还有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相克,都写了不少。
音袖这边已经指使着院里两个跑腿的小太监,分别到正院还有前院书房报喜。
不说宜修听了这个消息表情有多扭曲,打发音袖之后又怀念了一下弘晖,同时还发表了一下打胎誓言。
不过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到底叫剪秋带了赏赐过来慰问。
“福晋听说曹格格有喜很是欢喜,特意叫奴婢过来送了这些衣料和药材。
并让奴婢给格格带个话,福晋说:曹格格动了胎气,那这几日就在院里好好养胎。什么时候胎坐稳了,再恢复请安。”
虽然明知道桌上出现这些寒凉的食物,绝对跟正院有关系。可她还是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听了福晋的话,并向正院方向行了礼,谢了福晋的赏赐。
“那曹格格就先歇着,奴婢就先回去了。”剪秋也端着假笑打算离开。
曹琴默给音袖使了个眼色,音袖热情的把剪秋送走,同时还递了个装着两个小银棵子的荷包。
这边送走了剪秋,前院苏培盛也带着两个小徒弟捧着一大堆王爷的赏赐,来了她这个偏僻的小院。
苏培盛还是那张菊花脸,“恭喜曹格格有喜,王爷听说很是高兴。”
曹琴默站起来,一边听苏培盛说话,一边在心里吐槽:怪不得这二位是两口子呢,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式的。
随后苏培盛又解释了为什么王爷没有过来,不过就是要忙着正事,“爷说等一会儿忙完了,就过来看格格。”
也行吧!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小妾,那肯定不能在这时候闹脾气。
赶紧表达了对王爷不能过来的理解,又谢了王爷的赏赐。
再一次让音袖把苏培盛送走,同时又损失了五两银子。
她怀孕这消息,随着剪秋和苏培盛的离开,马上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接下来作为侧福晋的年世兰和李静言,自然也要有表示。她们身边的大丫头,也都作为代表过来送了贺礼。
再有各位格格们,作为跟曹琴默平级的小妾,这些人倒是没派身边的大丫头代表探望,而是亲自带着贺礼上门。
她们送的也不是啥贵重东西,有的是料子,有的是小小长命锁之类的精巧玩意。
幸好之前剪秋和苏培盛离开,她这里就熬起了药。假装喝了一碗,就躺床上歇着去了。
所以后来上门的格格们看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也不好多打扰,只送了贺礼便纷纷离开。
等把这些女人们都应付走,她这边也才松了口气。
接着又看着府医写的那份单子,吩咐音袖说:“你拿着这单子抄一份,送去大厨房。告诉他们,府医说了,在我怀孕期间不能吃这些东西,叫他们以后注意一些。
尤其是那些相生相克的,可千万别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