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许大茂一前一后,带着一身外头的风尘踏进了前院。
何雨柱则眉头微蹙,似乎预感到院子里不同寻常的安静。
然而,这份安静在他们踏入中院的瞬间,被鼎沸的人声彻底撕裂。
中院里黑压压挤满了人,平日里散落在各处的邻居,此刻像被无形的线牵扯着。
全都聚拢在何雨柱家门前那片不大的空地上。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压抑的嗡鸣。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人群。
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他的媳妇娄晓娥。
她被几个妇人围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被困在中央。
平日里温婉沉静的眸子此刻噙满了泪水,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破碎的光。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紧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巨大的委屈和恐惧。
当她看到前院走进来的何雨柱时,那强撑的堤坝瞬间崩塌,泪水汹涌而出,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求救的信号。
“柱子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微弱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极大怨毒和不甘的声音骤然响起,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空气:
“他就是何雨柱!” 易中海站在人群最前面,手指直直地戳向何雨柱。
那张平日里努力维持着道貌岸然的脸,此刻因激动和某种隐秘的恨意而扭曲着,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何雨柱仿佛根本没听见易中海的指控,更没看到一旁穿着制服的两位蜀黍。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泪眼婆娑、孤立无援的妻子。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拨开挡路的邻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娄晓娥面前。
人群下意识地为他分开一条缝隙。
“晓娥!” 一声低吼,饱含着惊怒交加的心疼。
他张开强健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将娄晓娥紧紧拥入怀中。
那怀抱坚实、滚烫,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保护欲,瞬间将娄晓娥与周遭的恶意隔绝开来。
“谁!是谁欺负了你!?” 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蕴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
他环顾四周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冰冷的杀意,让被他扫视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在轧钢厂后厨掂勺的何大厨,而是一头被触了逆鳞、随时准备撕碎敌人的猛兽!
被这熟悉的、带着强大安全感的怀抱包裹,娄晓娥一直强忍的恐惧、委屈、羞辱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她紧紧抓住何雨柱胸前的衣服,把脸深深埋进去,放声大哭起来。
瘦弱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抽动着。
“柱子哥!呜呜……一……一大爷……他……他说……说你偷了他们家的钱!好多钱!”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控诉,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他……他们叫来了警察同志……
呜呜……说是你给偷的……说是要搜我们家!我不让……
他们就……就骂我……说我是……是资本家的娇小姐……包庇贼……还说……还说我是……呜呜呜……”
后面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她羞愤得再也说不出口。
只能化作更加汹涌的泪水,瞬间濡湿了何雨柱的前襟。
何雨柱听着妻子的哭诉,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透!
怒火在他胸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爆发的冲动,大手在娄晓娥背上笨拙却无比温柔地轻轻拍抚了两下。
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晓娥,有我在,今儿个谁也甭想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何雨柱同志,请你冷静一下,我们……” 一位蜀黍看出了何雨柱的异常,想要试图上前介入,维持秩序。
何雨柱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猛地转身!
他那双喷火的眼睛,瞬间锁定了人群中那个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丝得逞和怨毒的易中海。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他像一道离弦的箭,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劲风,瞬间就冲到了易中海面前。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到让整个院子瞬间死寂的巴掌声炸开!何雨柱蒲扇般的大手。
带着全身的力气和积压了两辈子的滔天恨意,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易中海脑袋猛地偏向一边,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
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紫红色的巴掌印。
“老绝户!”何雨柱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谁他妈给你的狗胆欺负我们家晓娥的!!!” 话音未落,他左手如铁钳般闪电探出。
一把死死揪住了易中海中山装的脖领子,几乎将人提离了地面!
易中海完全被打懵了,半边脸火辣辣地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在四合院里一向以“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自居。
何曾受过这等当众羞辱?还是在全院邻居和蜀黍同志的面前!
易大妈也死死拽住了何雨柱的手臂:“傻柱!你这是干嘛哟!老天爷呦!
你这是要打死我们家老易啊!”
对着拉着自己手臂的易大妈,何雨柱有些为难,但不是觉着易大妈是是啥好人。
只是他知道李翠芬有心脏病,上辈子没过多久就心脏病复发人就走了。
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她要是就这么走了……
那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易中海见自家媳妇这么一闹腾,傻柱愣住了。
他以为是傻柱怕了,连忙叫嚷了起来:“傻柱!你……你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巨大的羞愤和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挣扎着,挥舞着双手就想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