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滚烫得吓人!像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啊——!!!”易大妈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失声尖叫起来。
“好烫!!!这么烫!这…这是要烧坏了啊!”
刘海中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对这聋老太太平日里没多少好感,甚至有些嫌恶。
但此刻,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
自己这“二大爷”的位置虽然暂时没了,但他始终觉得这只是暂时的挫折。
早晚有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的时候。
眼下出了这么档子事,如果处理不好,或者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
他这个离得最近的管事人(自认为的)绝对脱不了干系,更别说重掌大权了。
他不能置身事外。
刘海中猛地一跺脚,显出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势(实则内心也在打鼓)。
开始发号施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光福!还傻站着干嘛!赶紧的,跑前院去!把你一大爷易中海喊过来!
就说老太太屋里出大事了,窗户被人拆了,老太太冻得不行了!让他赶紧过来主事!快!”
刘光福被父亲一吼,一个激灵,应了一声“哎!”转身就往外冲。
“光天!”刘海中又指向另一个儿子,声音急促。
“你腿脚快!赶紧去治安所!找蜀黍!就说咱们院里遭贼了,有人恶意破坏门窗。
把聋老太太差点冻死!现在人发高烧,情况危急!让他们赶紧派人来!反了天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
他吼得义愤填膺,唾沫星子横飞,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然而,他自始至终,绝口不提“赶紧送老太太去医院”这个最直接、最迫切的选项。
他刘海中心里明镜似的:
第一,这大清早的,送医院肯定耽误他上班,扣工资划不来;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这医药费谁出?万一老太太挺不过去,这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他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这种事儿还得让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来扛这个雷,让治安所来处理这个棘手的破坏案件,才是上策。
刘光天也领命,飞快地跑了出去。
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前院的易中海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完。
一听到刘光福语无伦次的报信,惊得筷子都掉了。
他披上外衣就一路小跑冲进了后院,直奔聋老太太那透着寒风的屋子。
一进门,刺骨的冷气和老太太那副惨状让他心头一沉。
“老刘!翠芬!”易中海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急迫,“老太太怎么样了?人……人还……要紧吗?”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炕上毫无生气的老太太。
刘海中立刻迎上来,语气沉重地汇报:“老易,你来了就好!老太太怕是冻坏了!
烧得厉害!刚才翠芬摸了,额头烫手!这高烧要是退不下去,怕是……”
他摇了摇头,没把后半句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易中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那黑洞洞的窗口,又看看炕上气息奄奄的老太。
一股寒意比屋外的风更冷地攥紧了他。
“翠芬!还愣着干啥?!赶紧的,拿凉毛巾给老太太敷额头!
老刘!你去,叫上老闫,把大门给我看住了!一只耗子也别放出去!”
易中海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劈开清晨四合院的宁静,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不容置疑。
他脸色铁青,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死死盯着聋老太太那扇被卸掉、冷风呼呼往里灌的窗户。
老太太裹着厚厚的棉被蜷缩在炕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
显然昨夜她老人家被冻得不轻,高烧已经起来了。
“今儿个都别去上班了!这事儿,九成九是咱们院里人干的!”
易中海猛地转身,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闻声聚拢过来的邻居们。
“敢在老太太头上动土?这是要造反啊!
我易中海今儿豁出去了,非把这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揪出来,给老太太讨个公道!”
他的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微微发颤。聋
老太太,那是他易中海在院里地位的定海神针,是他的智囊。
更是他精神上的大恩人!
有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迫害她,这不仅是打老太太的脸,更是直接踩他易中海的命门!
中院·何雨柱屋
后院传来的喧哗和易中海那标志性的怒吼,成功地把还在被窝里迷糊的何雨柱彻底吵醒。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啧,又闹腾上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何雨柱嘟囔着,利索地翻身起床。
聋老太太出事了?听着动静不小。
易中海那老小子是真急了。
不过,这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掺和进去,准没好事。
耽误上班不说,还得看易中海那张气急败坏的老脸,听他指手画脚。
“管他谁干的,爱谁谁!” 何雨柱麻利地套上工装,推起他那辆宝贝二八自行车就往外走。
他特意绕开后院的方向,直接从侧门溜出了四合院。
清晨的冷空气让他精神一振,把身后的喧嚣和可能的“破事”彻底甩开。
院里这戏台子,何雨柱既然搭起来了,锣鼓点也敲得震天响,那就让他们唱去呗。
是好是歹,是哭是笑,等他晚上下班回来,自然有人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到时候,嗑着瓜子喝着茶,当个乐子听,岂不美哉?
轧钢厂·第三食堂·小库房
何雨柱晃晃悠悠地到了厂里,一头扎进他那所谓的“办公室”
——第三食堂旁边那个堆满杂物、常年飘着油烟和过期食材混合气味的小库房。
这地方,厂里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
是不少私下交易、扯皮拉筋甚至“蝇营狗苟”之事的“着名”场所。
如今,倒是成了他这个食堂大厨的“清静”之地——至少名义上归他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