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西北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如同找到了决口的洪水。
毫无阻碍地、凶猛地灌进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床上,裹着厚厚棉被的聋老太太,起初只是不安地动了动。
但寒意是无孔不入的刺客。
温暖被窝里的热气迅速被掠夺,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根细针,穿透被褥,刺入她枯槁的皮肤。
她越睡越冷,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牙齿开始打颤。
“嘶……”一股透骨的恶寒猛地从脊椎窜上天灵盖,聋老太太一个激灵,彻底被冻醒了!
她猛地睁开浑浊的老眼,屋子里漆黑一片,却感觉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阴森刺骨!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冷……冷死我了……”她哆哆嗦嗦地裹紧被子,可身上那棉絮在狂暴的穿堂风面前形同虚设。
寒意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衰朽的身体。
一个根深蒂固、属于她那个年代的恐怖念头,在瞬间攫住了她脑海。
——阴曹地府的阴风!
只有那勾魂的无常锁链带来的阴风,才会如此恶毒,如此避无可避!
“啊!”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声惊喘,她死死地用被子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索命的阴寒。
被窝里,她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压抑而凄惶地响起:
“七爷!!!八爷!!!饶命啊!饶命啊!老婆子我……我还没活够呐!
求求您二位开开恩,高抬贵手,再让我老婆子多活几年……多活几年啊!
我给您二位磕头了!烧高香!烧大元宝!求求了……”
她语无伦次,声音因极度的寒冷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濒死的绝望。
何雨柱的“意识”就悬浮在这小破屋的中央,将老太太的恐惧、哀求、迷信的丑态尽收眼底。
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快意如同电流般窜遍他意念的每一个角落,差点让他“笑”出声来。
这死老太婆,也有今天!活该!叫你多管闲事!叫你捞易中海那个王八蛋!
让你尝尝这“阴曹地府”的滋味!这可比打她一顿还解气!
心中笑得畅快,但何雨柱手里的“活”可一点没停。
意念再动,刚才卸下来的那几扇沉重木窗,瞬间被他从空间中“投放”出来。
——目标直指隔壁刘海中家!
一扇精准地塞进了刘海中两口子的大床底下最深处;
另外两扇则被巧妙地塞进了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那乱糟糟的床铺底下,同样隐蔽至极。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的意念体“飘”进了刘海中家。
刘家不大,屋里十分逼仄,弥漫着和淡淡的尿臊气。
刘海中被锁在院外一次后,他只得在房间里放了个木桶。
刘海中鼾声如雷,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大半张床,二大妈则缩在床里侧。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那张在睡梦中依旧带着几分官威的胖脸,白天那些找茬挑刺的画面又浮现出来。
光是卸窗户冻聋老太太,似乎还不够解恨。
他“目光”扫过屋里,落在了墙角那个竹壳暖水瓶上。
一个更促狭、更能恶心人的主意冒了出来。
意念微动,暖水瓶塞子被无形之手拔开,一股温热的水流被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如同一条透明的小蛇。
何雨柱控制着这条“水蛇”,缓缓移动到刘海中上方。
然后,极其精准地、无声无息地掀开了刘海中盖在腰腹部的被褥一角!
冰冷的空气骤然侵袭到刘海中暖和的肚皮上。
睡梦中的他猛地一哆嗦,无意识地朝着身旁温暖的二大妈那边使劲拱了拱。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就在他身体拱动、睡意朦胧、对下身控制最薄弱的这一瞬间。
那条温热的“水蛇”瞄准位置,精准地浇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刘海中厚实的棉布睡裤,迅速在裤裆处洇开一大片温暖的湿痕……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的意念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所有空间笼罩的效果瞬间消失。
他“回”到了自己温暖被窝里。
报复的快感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冲刷着之前的烦闷和戾气。
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和轻松。
他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可惜了,”黑暗中,何雨柱咂吧了一下嘴,带着一丝遗憾。
“这老小子现在学精了,晚上不敢出门解手了……”
要是能把他再关在寒冬的门外冻个半死,那才叫完美!
不过,今晚这两出戏,也够那老虔婆和老官迷喝一壶的了。
巨大的满足感和酒精的后劲一起涌了上来。
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闭上眼没两分钟,沉重而均匀的鼾声就在何雨柱的喉咙里响了起来。
在寂静的夜里,屋内,他的鼾声格外清晰。
后院,刘家。
被冷风激了一下的刘海中,迷迷糊糊中正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紧接着,一股久违的、只有在孩童时期才体验过的暖流!
温热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关键部位,然后迅速变得冰凉粘腻!
“嗯?!” 刘海中猛地从深沉的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样弹坐起来!
动作之大,差点把旁边的二大妈掀下床去。
“怎么了?老刘?地震了?”二大妈被惊醒,迷迷糊糊地问。
刘海中没回答,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黑暗中,他满脸的肥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着。
他下意识地伸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裤裆……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湿滑、粘腻。
他竟闻到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在冰冷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
刘海中整个人都石化了。
一股热血“嗡”地一声直冲头顶,烧得他耳根子发烫,脸上火辣辣的。
黑暗中,他的胖脸瞬间由震惊转为羞愤,再由羞愤转为锅底一般的漆黑!
他,堂堂四合院的二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锻工,竟然……尿床了?!
这简直比当众抽他耳光还要耻辱百倍!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了旁边的老伴儿。
只感觉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怒火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把他炸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白天没喝多少水啊!
难道是……撞邪了?!
夜更深了,寒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