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年,顾府沁芳园水榭。
微风拂过碧波,带来阵阵花香,寒知正以新主母身份主持春日赏花宴,金陵城有头脸的官商女眷济济一堂。
顾云舟春风满面,
娇妻首次独立亮相,完美展现他“娇养”成果。
他提前结束男宾诗酒,借口“需与内子商议琐事”,带着微醺酒意与“宣告主权”的强烈欲望,步履从容踏入女眷环伺的水榭。
寒知刚得体应对完几位夫人对魏紫牡丹的夸赞,眼角余光瞥见那熟悉身影。
警报瞬间拉响!瘟神驾到!别影响老子装b打分!
顾云舟未莽撞闯入,而是极自然地以家主身份向夫人们颔首致意,姿态温雅无可挑剔:“诸位夫人尽兴。”
随即转向寒知,语气“郑重”:“夫人,前院送来几份急待处置的贺礼单子,事关西苑新得红珊瑚摆件归属,烦请移步片刻?”
理由冠冕堂皇。夫人们纷纷含笑,目光暧昧。
贺礼单子?水生贵生是摆设?
非要现在来显摆你这禽兽的占有欲?
寒知内心猛翻白眼,表面无可推拒,维持得体微笑:“劳烦夫君稍候。”
向夫人们告罪,随顾云舟离席。
顾云舟未去书房,却引她穿过芍药丛,绕至水榭后方假山嶙峋处。
藤蔓半遮,巧妙隔离却又隐约可闻人声笑语。
这精心挑选的位置险峻,却恰好将水榭动静尽收眼底
——这份掌控中的“暴露感”,如同烈酒灼烧着他本就因她“人前端庄”而激荡的神经。
寒知刚站稳,顾云舟猛地转身!
温润谦和荡然无存,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酒意与炽热欲望。
他一把将寒知箍入怀中,松木香混着酒气将她淹没。
“知知……”他低哑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际,“为夫方才看着你在人前端庄持重的模样……真是……心痒难耐。”
话音未落,滚烫的唇已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狠狠攫取她的呼吸。
一只手掌紧贴她腰侧软肉用力揉捏,急不可耐地去扯她领口盘扣。
轰!”怒火直冲寒知天灵盖,她奋力挣扎,偏头躲闪:“顾慕远!放手!这是什么地方!”
顾云舟反而箍得更紧,将她重重按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 后背剧痛,寒知闷哼。
“怕什么?”他低笑,沙哑中透恶劣,“看不见……听不清……”竟张口咬住她绯红耳垂,舌尖暧昧舔舐,被压着的手腕下,另一只禄山之爪在她腰侧揉捻不休。
巨大的暴露风险和被当玩物的屈辱感淹没了寒知。
她不再挣扎,反而将身体贴得更紧。
顾云舟对这突然“乖顺”动作微顿——
千钧一发!寒知蓄力已久的右手如游鱼般滑入袖袋,精准捏住手帕包裹的硬物——
就在顾云舟唇舌攻势稍缓、试图更进一步撕扯衣襟的瞬间——
“噗嗤——!!”
一包混合着酥皮碎屑与杏仁粉末的“生化武器”, 雷霆万钧、精准无比地
——糊满了顾云舟那张正欲逞凶的俊脸!
细密淡黄粉末炸了他满头满脸,
额头、鼻梁、紧闭的薄唇,无一幸免!
精心束起的玉冠墨发挂满碎屑,整个人活像刚出土的兵马俑!
鼻孔吸入粉末,刺激得他猛闭眼,狼狈滑稽至极。
醉意瞬间清零,只剩震惊、错愕与滔天暴怒!
时间凝固,
寒知趁他石化,猛地一把推开他,踉跄后退两步,胸膛剧烈起伏,
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指着眼前这个“粉面家主”,用尽全身力气压着嗓子嘶吼:
“顾慕远,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身份?!”
“我是顾家主母,不是你养在别院随时可以狎玩的娈宠!”
“我呕心沥血准备一个月,不是为了让你在假山后面发情毁掉的!”
“想要发情?滚回你的前院!
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界,丢尽顾家的脸!”
吼完,她看也不看顾云舟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转身拂袖,
裙裾带起一阵携着杏仁甜香的冷风。
徒留一地……家主的“体面”残渣。
顾云舟独自僵立在假山后,如同一个滑稽的粉面人偶。
粉末随着他粗重的呼吸簌簌落下,掉进微敞的领口,粘腻难受。
他抬手想抹脸,却沾了满手油腻的碎渣。
耳边回荡着寒知那句“脏了我的地界,丢尽顾家的脸”,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杏仁渣的鞭子抽在他脸上。
深夜,书房。
寒知素面,眼神锐利如刃。
顾云舟已清理干净,恢复沉静,眼底却压着风暴。
“知知,”他开口,声音低沉,“今日……是为夫孟浪失态。”
寒知冷笑一声,没接话,只将一叠厚厚的账册和一份清单拍在桌上:“这是今日所有贺礼的登记造册与初步处置建议。
西苑的红珊瑚,我建议分赠给张知府夫人和李通判夫人,理由已注明。”
她语气公事公办,冰冷疏离,“请家主过目。若无异议,妾身明日便吩咐下去。”
顾云舟没看账册:“你今日所言……”
“句句属实!”寒知打断他,迎上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顾云舟,我嫁给你,是来做顾家主母的,不是来做你随时随地的泄欲工具!
今日假山之事,若被任何一位夫人窥见半分,我凌寒知立刻成为金陵城最大的笑话!
顾家的脸面也让你丢到修江河里去了!
你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让家族蒙羞的主母?”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想要我当好这个主母,坐稳这个位置,替你管好这个家,维系好顾家的体面与声誉?”
“行!那就给我主母应有的尊重和权力,包括对我身体的尊重!”
“从今往后,内宅事务,我说了算!
外院需配合,提前告知,我必不推诿。
但若再有今日这等罔顾场合、身份、意愿的行径——”
她眸中寒芒一闪:
“下回糊脸的,必是滚烫参汤,好叫你知道什么叫‘清醒’二字!”
言罢,转身就走。临到门口,丢下一句:
“另,妾身今日被某位‘情急’家主硌伤了腰,劳烦您今夜书房安歇。妾身需‘静养’。”
书房门不轻不重关上。
顾云舟独坐案后。
目光扫过桌上那叠被推得棱角分明的账册,脑中回响着她字字如刀、锋芒毕露的宣言。
眼底风暴渐息,涌上复杂情绪:被冒犯的余怒,对她激烈反抗的惊诧,更有棋逢对手般的、被彻底点燃的熊熊征服欲……
与一丝对这‘鲜活’与‘锐利’前所未有的激赏。
他指尖缓缓划过账册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的知知……你这利爪磨得,真叫为夫……惊喜万分。”
今晚独宿书房,已成定局。
但这场关乎‘主母体面’与‘夫君权力’的博弈棋盘……
才刚刚布下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