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血色残阳如血,洒落在天渊山脉的西侧。
林凡立于断崖之巅,神识缓缓收回,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他望着远方雾气缭绕的山谷,那是命狩宫的外围禁域——“幽影谷”。
“终于,他们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一道身影悄然落下,是玄霄。他浑身包裹在一件灰袍之中,气息深沉如渊。
“林凡,命狩宫那边已经有动静。我们安插在命狩宫外围的耳目传来消息,‘三命使’中的两人已悄然离宫,方向正是你修炼闭关之地。”
林凡目光微眯,掌中轻轻转动着命魂碎片,幽光流转。他的语气极冷:“他们终于盯上我这块命魂印记了。”
“是因为你在神魂台上吞噬命魂碎片时,释放出的命运气息。”玄霄冷静分析,“那些残魂震荡的波动太强,即便你压制得再好,也瞒不过命狩宫那群老狐狸。”
“我不怕他们来。”林凡神色平静,“怕就怕……他们带着更大的图谋。”
玄霄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一封秘信,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眉头一挑:“天穹门?”
他展开信纸,只见上书寥寥数语:
命狩宫与天穹门暗通款曲,欲借“命祭之夜”设局。你若不动,他们将动你之命。
林凡冷笑一声,将信纸燃为飞灰。
“看来命狩宫早就计划借我之名立威,以我之死,祭他们那所谓的‘命图大阵’。”
玄霄冷声道:“我们已掌握证据,命狩宫此番出动的,不止是三命使。命狩长老‘赫武’也悄然离宫,他的命术精通诡异寄魂,最擅长夺取命魂重铸。”
林凡眸光冷冽,语气却出奇平静:“赫武……当年主导命狩围杀我父亲的人之一。”
玄霄一怔:“你父亲?”
林凡缓缓点头:“林道玄,死在三大命魂宫的联合追杀之下,而命狩宫,是幕后主导。”
玄霄沉默许久,终道:“此仇,你打算怎么报?”
“从他们的信仰开始崩塌。”林凡抬头望天,声音如雷,“从命狩祭坛开始,到命魂深渊,从每一个参与者的命印中剥离他们的‘命运’,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左右旁人的命。”
玄霄嘴角扬起一丝阴冷:“你动命狩宫,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善罢。”
林凡低喝一声,识海之中,吞天塔轰然震动,第五层塔门缓缓开启,一股浩瀚如渊的命运之力滚滚涌出,化作一道道紫金光纹,沿着林凡的掌臂游走。
“五层塔……你已解锁?”
玄霄瞳孔微缩,眼中有罕见的震动。
林凡冷然道:“第五层,命运冻结。”
“冻结?”玄霄脸色骤变,“你已经……掌控命运冻结领域?!”
林凡点头,轻轻挥手,面前虚空顿时凝滞,如同时间被按下暂停键,周围的飞虫、风尘全部停滞,仿佛陷入永恒静止的冰封世界。
“这股力,命狩宫终会怕。”
玄霄吸了一口冷气,喃喃自语:“若你真能掌握‘命冻结’,甚至将其推演至‘命崩’,那你便可颠覆所有命魂规则,成为真正的命运主宰。”
林凡一笑:“但他们不会给我时间成长。”
玄霄缓缓抬头,神情肃然:“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我手中还有‘魂焚大阵’的布图,若能引诱赫武入阵,哪怕拼损一些命魂,也能将他斩杀!”
“不急。”林凡望向东方天际,眸光沉静,“我要他们知道什么叫从容布局、步步为营。”
“我会在命祭之前,反设杀局,送命狩一个惊喜。”
林凡脚步一动,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刹那掠至那名命狩刺客面前。
对方脸色剧变,手中短匕带着滔天杀机刺向林凡喉咙,但林凡眼中寒光乍现,一掌拍出,真气震荡!
“砰!”
匕首脱手而飞,那命狩刺客胸骨尽碎,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百丈外的石壁上,鲜血狂喷,气息奄奄。
其余几名命狩目光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他……他不是魂境九重巅峰吗?!”
“这分明是灵海之威!”
林凡没有理会众人惊惧,眼中只剩杀机。
他体内识海轰然共鸣,吞天塔第五层悄然震动,那一丝未稳的“命运冻结领域”如潮水般扩散,将剩下的命狩彻底锁入冰冷命运的桎梏中!
——【命运冻结·半步领域】!
寒气如刀,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
几名命狩眼中浮现出浓浓惊恐,甚至来不及挣扎,身形便被无形的力量冻在虚空,连元神都被冻结!
林凡目光平静走过,一拳一个,送他们彻底赴死。
五息后,四具冰封尸体摔落地面,命狩尽灭!
“呼……”林凡低头,看着手中滴血的拳头。
他感受到了第五层力量的躁动,那是一种更近一步掌控命运的气息。
“命运冻结……仍是半步领域,尚未大成。”
“但已足够,镇压同阶,灭杀强敌。”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石洞深处。
那里,青璃与三长老还在交手,灵光交错,剑气纵横。
“得速战速决。”
林凡再不迟疑,飞身掠入洞中!
……
石洞之内。
青璃手持断雪灵剑,脸色苍白,气息浮动。
三长老双目赤红,身披黑袍,体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那是命狩秘法【断命咒】,以燃烧灵魂换取力量暴涨!
“青璃,我已不是刚才那个我!”
“你今日,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三长老右掌横推,虚空扭曲,无数黑色锁链从洞壁爬出,凝结成一道死亡囚笼。
青璃眉头紧蹙,强提真气,灵剑化作漫天霜雪,欲破开锁链,却仍被一圈圈缠绕,行动渐迟。
“糟了!”她心中暗惊,“不能拖下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空而至,长发飞扬,背影如山。
“林凡!”
青璃一喜,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林凡双目一凛,冷声道:“欺我故人,真当我林凡无人敢杀?”
他脚步踏出,周身命气涌动,掌心之中浮现一道诡异的命运齿轮虚影。
“你是……”
三长老瞳孔一缩。
“命运冻结领域?”
“不!你不可能掌控它——”
但林凡不给他喘息机会,掌中命轮一震,空间骤凝,冻结之力爆发!
“命……运……”
三长老话音未落,身形顿时一僵。
青璃趁机一剑斩下,直指其心口,霜气迸发!
“啊!!!”
三长老怒吼,强行挣脱部分领域束缚,元神狂暴涌出,欲与林凡拼命。
林凡一掌探出,强行轰入他胸口,识海中吞天塔第五层轰然震响,生生将三长老的命运之线硬生生切断!
“咔嚓——”
如同锁链碎裂之声响起。
三长老双瞳一怔,意识消散。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死在一个年轻人手中。
他身形缓缓跪倒,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解决了。”林凡吐了口浊气,看向青璃,“你受伤不轻。”
青璃轻轻点头,眼神复杂,“你掌握的力量……已远超魂境能承受的极限。”
林凡苦笑一声,“我也在赌。”
青璃望着他,低声道:“那你赢了。”
……
石洞外,灵音宗弟子肃然起敬,看着缓步走出的林凡和青璃。
“命狩尽灭!”
“宗门……保住了!”
众人高呼,林凡却只是看了眼天穹,眼底微凝。
“这一批命狩,并不是全部。”
“真正的主谋,尚未现身。”
他隐隐感应到,第五层吞天塔内,命运之力在微微躁动,仿佛某种更恐怖的存在,在悄然窥视。
青璃也抬头,道:“你感觉到了?”
林凡点头:“命狩的幕后,有人想引我动用命运力量。”
“这只是一个开端。”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看出了心中深深的凝重。
青璃轻声道:“你准备好了吗?”
林凡望向苍穹,缓缓开口。
“准备好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哪怕逆天改命,哪怕迎战整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