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若,这份允诺你暂且先留着,以后想好了要什么再告诉我。”杜万通说罢!
“我已经想好了,不用等到以后。”妊卿卿撑着下颌,望着杜万通一脸的戏谑。
不知为何,妊卿卿这样狡黠得表情,总让他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早知道就不允诺她了,指不定这丫头想什么坏戏谑他呢!
“那不若,你说来听听,若我做的到的,定然满足你。”杜万通一脸认真,就怕一旦自己与她打趣,就落入了她这只小狐狸的陷阱里。
此时!所有八卦的人都已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妊卿卿听罢!狡黠的笑了笑,笑的杜万通心里直打鼓。
“臣女的报酬要的并不高,只需太子殿下挥挥手就能办到的事。”
“哦~?那你不妨直说!”杜万通故作淡定的摇曳手里的折扇,刚入秋的时节确实还有些燥热,但他全身湿漉漉的,应该感觉凉嗖嗖的才是。
可此刻却觉得身子热的很,非要扇着扇子,一丝丝凉风才能让他保持淡定。
妊卿卿,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不然,本太子定……。
杜万通心里火急火燎的想着。
妊卿卿便轻描淡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道:“臣女的要求真不高,一个小小太子妃之位阿瑾你总能允诺臣女吧!”
什么!!!
郡主!你不要太狮子大开口好吧!你这要求还不高呢!都高到姥姥家去了,还不高,西风听罢!整个人都震惊的惊掉了下巴!
而身为当事人的杜万通,却不防妊卿卿这么说,当即一愣!大脑宕机了片刻,心中情绪如同翻江倒海的瀑布,百味横生,不知所以!
妊卿卿问他要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她是认真的吗?可她为何会问他要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她这又是在戏弄他吗?
可是,他似乎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戏谑与揶揄,甚至很是认真、诚恳。
但是,这种认真诚恳中,却不带一丝爱意和倾慕,与爱情无关,与情意无关,就只有坚定与目的。
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只知道,妊卿卿那不带爱意的认真,让他很是愤怒。
“妊卿卿,婚姻之事,岂可儿戏,莫要胡闹。”杜万通的脸色瞬间大变,带着无穷无尽的凌厉与愤怒。
妊卿卿被杜万通突然的暴怒与警告给吓坏了,如同受惊的小鸟,委屈而又可怜。
阿瑾?阿瑾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妊卿卿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暴怒,好似十分厌恶她嫌弃她,甚至憎恨。
不对呀!上一世,他爱她入骨,疼他入心,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还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为了能让她嫁给他,他可以付出所有,包括皇位,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这一世,他为何会这样憎恨她?已经到了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八卦的众人,已经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动不敢动,似乎一旦不小心呼吸一口气,就能被杜万通灭口一般,疯魔的大开杀戒,然后一个不留的将他们噶了。
“阿瑾……,我没有……!”
“妊卿卿,你闭嘴,以后,此事莫要再提,有失你郡主的身份。”杜万通极力控制着内心的烈火燎原,恨不得将妊卿卿的嘴永久封禁。
她这是想羞辱他还是想辱没她自己?
是!他承认,他爱过她,那份爱,是沉重是枷锁,甚至是他的命,为了他,他眼睁睁看着母妃死在了自己眼前,因为她,祁家一族惨遭灭门,无一幸免,祁家老弱妇孺通通都惨死在他的脚下,因为她,整个蜀国都处于腥风血雨中。
他有多恨、有多自责、有多懊悔,甚至每时每刻都恨不得将背后的凶手绳之以法。
可妊卿卿,却拿婚姻做儿戏,戏弄他,羞辱他,她当他是什么?
是将所有人的性命当儿戏,当噱头吗?
妊卿卿,这一世,你休想让我为了你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而又鲜活的生命死在眼前,我不想再接受第二次折磨与痛苦,我要救下所有人,扭转所有人的命运,让真凶通通下地狱伏诛。
“好,阿瑾,你说得对,今日臣女唐突,口无遮拦,还请太子殿下息怒,臣女今后,定当谨记太子殿下的教诲。”妊卿卿诚心诚意的向杜万通说罢!心中委屈至极。
不过,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能允许自己低头服软,她傲娇的梗着脖子,丝毫没有受挫的样子,反而越挫越勇,不为杜万通的拒绝而纠结的郁闷于心。
而此刻!众人也才得以缓口气。
天杀的,他们刚刚看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大戏啊!
郡主求爱不成,反被太子殿下一顿责骂,啧啧啧啧啧!可怜的郡主,如此女中豪杰的行为,实在是吾辈楷模啊!
我要是太子,我就娶了郡主,因为,郡主实在是生的美丽啊!估计整个蜀国都找不出美貌能与郡主匹敌的女子。
此刻旁观者各有心思,唯有猛然反应过来的杨文君,气结之下,向妊卿卿“恨铁不陈钢”道:“妊卿卿,你没出息,一个男人而已,焉能配你亲口求亲,丢人,我杨家儿女生来尊贵,当今太子又如何,根本配不上你,你能配得上我蜀国最好的男儿。”
“杜万通,你敢折辱我杨家贵女,你可知,妊卿卿的身份,要比你尊贵百倍万倍,你敢拒绝我杨家女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妊卿卿,这个面子,我杨文君为你讨回来。
“世子爷……!”西风见氛围微妙,大有大打出手之势,赶紧起身劝架。
可谁知!杨文君此时暴怒的脾气可不比杜万通差。
“滚,没你说话的份。”杨文君迅速夺了护卫手中的利刃,二话不说,就要给杜万通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杨家的儿女不是他随意能折辱的。
此刻杜万通也在气头上,正好没处发泄,今日你杨文君,便是我杜万通的发泄桶。
不过!他只狠了两招,便不忍了,根本无法下重手,甚至屡次放水。
“杨文君,住手……。”妊卿卿想要制止,可二人的剑锋实在太快,若不是杜万通及时收招,西风拦的快,只怕妊卿卿不死也得是一个身负重伤了。
“太子殿下,臣女表弟护亲心切,您莫要伤他分毫,臣女恩求太子殿下消气。”妊卿卿忙求情道。
一旁的西风与一众护卫也不断劝说。
就这样,众人一面闪躲担心自己被误伤,一面劝解不死不休的二人,当然,效果不大,只是应个景罢了!
“妊卿卿,没出息,走开,莫要求他,他不配。”杨文君越来越恼火,如今的妊卿卿怎么这么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以前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霸气侧漏都去哪里了?
要知道!杨文君的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只能吓唬吓唬尚京城的老百姓,如杜万通这样的高手根本不带怕的,甚至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呢!
就这样,二人从船上打到了海岸边,从海岸边打到了窑洞,从窑洞打到了蓬莱山半山腰。
一众工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出来看热闹。
“咦!监工大人怎么与世子爷打起来了?”
“谁知道呢!”
“监工大人,世子爷,你们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对于百姓们来说,二人就像神仙打架,那叫一个壮观,也看的津津有味儿。
不过,“监工大人”是怎么一回事?妊卿卿有些诧异,深深被“监工大人”四个字给吸引住了。
直到!侧山再次响起了一阵渗人而又撕心裂肺的嘶喊……!
“啊~!”
杨文君忽然暗道不妙!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