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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扶妤侧目,见那一队疾驰的玄鹰卫队尾,是跟在卫衡玉身边的亲信。

护卫在牛车前后的玄鹰卫视线追随着快马疾驰的玄鹰卫而去,低声讨论说刚竟然是卫衡玉带队,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玄衣黑马的玄鹰卫刚走,又一队玄鹰卫骑马朝同一方向匆匆而过。

元扶妤抬手撩开窗幔,跟在牛车旁的锦书低声对她道:“姑娘,两队玄鹰卫急匆匆不知道去哪儿……”

话音刚落,锦书突然紧张凑近元扶妤,单手扒着窗牖,声音压得极低:“姑娘,会不会是翟家人动手了?”

“不会。”元扶妤语声笃定。

翟鹤鸣真要动手,第一步必是让金吾卫封锁各坊,禁止任何人出入。

不管是她还是玄鹰卫,定然是出不了坊门的。

不过,玄鹰卫宵禁之后调动,定然有事发生。

她此刻是要去见谢淮州,一会儿便能知道玄鹰卫这是要去做什么。

只是一想到见到谢淮州后要将沈恒礼的死讯告知……

元扶妤放下窗幔,手肘支在团枕上,撑着自己的额头。

听着牛车檐下挂着的羊皮灯随风磕撞车壁的声音,她轻轻叹息一声。

明明是几年前早就该死之人,如今死在她的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她却对谢淮州心怀愧疚。

若她还是大权在握,倒是可以给谢淮州想要的一切当做弥补,可如今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商户女,当真……不知该何如弥补如今的谢淮州。

牛车进入崇仁坊,锦书让玄鹰卫确定了没有尾巴跟着,牛车这才一路前行转入小巷,来到崇仁坊长公主府侧门。

身上披着披风带着兜帽的元扶妤立在牛车旁,锦书上前敲了敲门。

侧门两盏黄澄澄的灯笼在夜风中晃动,前来开门的壮年护卫听锦书说完来意,看向立在牛车挂着的羊皮灯下的元扶妤,和护卫在牛车前后的玄鹰卫,道:“稍后,我这就去通报。”

锦书颔首,退回元扶妤身侧。

马车檐下发出朦朦胧胧柔光的羊皮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锦书上前替元扶妤挡住风:“起风了,姑娘车内等吧。”

·

谢淮州还在批阅公文,听下人来报称元扶妤来有事要同他说,谢淮州倒不惊讶元扶妤怎得知道他今日在崇仁坊,许是何义臣来送消息的时候同她说的。

她来应当不是为了余云燕孩子丢了的事,若是她知道此事,此刻怕已经去了余云燕家中,而非来长公主府。

“把人请进来。”谢淮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直接带来书房。”

护卫前脚一走,谢淮州便搁下手中玉笔,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走至隔壁偏房,在屏风前的盆架前将手洗净,脱下外衫,将衣桁上婢仆熏熨好的衣裳换上,才准备坐回桌案前。

四下打量,谢淮州又觉屋内灯火不够明亮。

元扶妤是最喜欢夜里灯火通明的,谢淮州又命人抬了几尊半人高的十五连盏铜灯进来。

谢淮州将公文挪至一旁,在矮桌上空出位置搁上茶具,这才重新提笔蘸墨。

元扶妤进门时,见满室华光中谢淮州正坐在矮桌前批阅公文,烛火熠熠勾勒着谢淮州如画如墨的五官,和那只执了玉笔的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完全瞧不出也是拉得动长弓的。

她拎着裙摆跨入书房。

谢淮州头抬也未抬,便道:“给崔姑娘端把椅子来。”

下人端来椅子放在谢淮州桌案对面,退下后替两人将门关上,将风声阻隔在外。

“急事你可让玄鹰卫传信,不必亲自跑一趟。”谢淮州将笔搁下,抬眸望着将兜帽摘下的元扶妤眼底有稀碎的温柔和笑意。

见她面色沉沉,谢淮州将批好的公文合起搁在一旁的动作微顿,语调平缓询问:“还是出了什么你非来不可的事?”

烛影摇曳中,元扶妤在谢淮州对面落座,她视线落在谢淮州按在一摞公文的手上,解开披风系带,目光挪回谢淮州脸上,直视他狭长入鬓的深邃眉眼:“有件事,我得同你说声抱歉……”

谢淮州看着元扶妤,静静等待下文。

“你的老师今日逃跑时,从山坡上滑了下去,人没了。”元扶妤言简意赅将沈恒礼的死告诉谢淮州。

谢淮州浑身血液骤凉,他搭在公文上的手猛然攥紧,无声注视着对面的元扶妤,仿若一尊雕塑,半晌他情绪难辨开口道:“在哪儿?我派玄鹰卫去找。”

风似乎更大了些,凉风夹着一丝湿意从窗棂缝隙窜了进来,煌煌灯火摇摆不定硬生生被扑的暗了一瞬,半晌才晃晃悠悠复燃窜高,晃动的越发厉害。

淅淅沥沥的雨声,叩打着青石板,与院中绿植。

元扶妤知道,她的话谢淮州是听懂了的。

她抿唇,轻轻握住座椅扶手,在屋外越来越大的雨声中开口……

“沈恒礼的尸身安顿在南山脚下的一处院落,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住在那。自从他猜到了派人抓了他是为了胁迫你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逃跑,我的人便放松了警惕,没成想今日晌午沈恒礼逃跑,追逐中从山坡滑了下去,我的人没能把人抓住,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沈恒礼之所以逃,是怕他当真会成为旁人要挟谢淮州的把柄。

谢淮州喉头翻滚,一瞬不瞬看着元扶妤的眼仁轻颤,攀上红血丝,他极力克制着呼吸,手攥的极紧,他垂眸,似是想撑着桌案起身,却没能起来。

元扶妤见谢淮州这样,胸腔发闷的那股子不适感越发强烈,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谢淮州的手,阻了谢淮州要站起的动作。

察觉到谢淮州手臂紧绷颤抖,她用力握紧谢淮州的手,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安抚:“谢淮州……”

他几番压抑平复呼吸,抬眸看向元扶妤的凤眸通红含泪,汹涌着暗潮,让元扶妤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曾经谢淮州请她饶过沈恒礼一命,被她拒绝后的画面,陡然在她脑中清晰起来。

那种几乎被她遗忘的怜惜不忍之感,也越发强烈。

谢淮州一人坐在寝宫昏黄明灭的烛光之下,颓然仰靠在坐椅靠背,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撑着太阳穴,手指摩挲额角,双眸通红泪光盈眶。

那时,元扶妤立在未关严实的窗棂外,看了谢淮州良久,最终选了避而不见。

今日,谢淮州眼底的悲伤比那日更加浓厚,元扶妤的心也更难受。

尤其是在历经李云萍、林常雪和元云岳三人离世之后,元扶妤似乎也能与谢淮州感同身受。

他反握住元扶妤的手,将她往桌案前一扯,注视着元扶妤的双眼越发红。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元扶妤能清楚看到谢淮州眼中颤动的泪光。

元扶妤心口揪紧。

虽然她不理解谢淮州与沈恒礼的关系,但她想……能让谢淮州眼底都藏不住的痛苦和悲伤,应当很浓烈,至少……应当是她和金旗十八卫一样的情分。

谢淮州抓着元扶妤的力道,随着湿热急促的呼吸越发重,压低的嗓音仿佛在隐忍着情绪:“你说会好好照顾他……”

他信了。

长公主在盛怒之下要斩他的老师,来不及搜证为老师脱罪,谢淮州只能背着长公主将人从死牢中换了出来。

那时群臣皆在校事府的监视和玄鹰卫威慑之下,谢淮州没想过此事能做到滴水不漏瞒住长公主,他能顺利将人换出藏起,谢淮州心中清楚有长公主的纵容在。

所以,元扶妤扣着他的恩师不放,说她比他更希望老师长命百岁,他便放心将恩师托付给她。

元扶妤抬起另一只手想抹去谢淮州眼中的泪光,还未触碰便被谢淮州偏头躲开。

元扶妤的手僵在半空,攥紧收了回来,语声越发和缓:“此事是意外,但的确是我的人未曾将人照顾好。但凡是你想要,我也有的,我都可补偿于你。”

谢淮州听到这话,猩红的眼仁颤动,咬紧了牙克制着欲言又止,喉头滚翻,松开元扶妤的手腕,靠回椅背拉开了和元扶妤的距离,面色被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你真正在意过……哪怕一个人吗?”

若在意,怎能轻飘飘说出补偿?

人命要如何补偿?

元扶妤不解谢淮州这话的意思。

窗外狂风呼啸,树影乱舞。

倾盆暴雨中,耀目白光撕裂天地,刹那照亮了谢淮州沉峰似的眉眼。

轰隆雷声在耳边炸响。

元扶妤以为谢淮州是暗指她不理解他对沈恒礼有多在意。

她皱眉看着谢淮州,后仰靠着坐椅靠背:“我知道沈恒礼是你的恩师,情感上……你对沈恒礼的感情不亚于你对谢老太太,你后来没有让玄鹰卫去找人,把人交给我照顾,是信任。人的确是在我的手上没的,怎么做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沉默在两人之间,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轰隆隆雷声中,疾风卷着残叶将窗户撞开,裹挟着风雨扫过殿内桌案,将纸页吹得哗哗作响。

谢淮州闭眼低头,用手指抹过猩红的凤眸:“你从来都是这么,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今日,坐在他对面的若不是元扶妤,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元扶妤手心攥紧,这话曾经元扶妤听许多人说过无数次,可从谢淮州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她知道谢淮州心中难受,沈恒礼死在她的人手上,谢淮州就算冲她发怒也是理所应当。

元扶妤单手搭在桌案上,轻叹一声,话音中带着歉疚:“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担不起。沈恒礼的事是我疏忽……我认。今日来,就是想知道怎么做能让你心里好受些……”

谢淮州攥紧的手背青筋凸起,用血红的眼看着元扶妤:“把老师还给我。”

元扶妤抿住唇,忍着情绪垂眸,余光落在不远处她曾坐过的那张桌案上,布置如旧,香炉中还燃着她最喜欢的香料,心绪几番沉浮。

元扶妤难得低头道歉:“我很抱歉。”

她的确没有这个能力,把谢淮州的老师还给他。

“那就把害死我老师的人交出来。”谢淮州声音里强压着冷意。

元扶妤抬眼看向谢淮州:“下面的人都是照我的吩咐办事,出了差错是我的责任。”

谢淮州知道元扶妤不会交人,她从来都是如此,只要是为她办事不论是出了什么差错她都会一力承担,为下面的人平事,这也是为什么她下属在她死后仍然忠心不二的缘由。

谢淮州就那么静静看着元扶妤,陡然拔高的声音中杀意盛极:“你以为你不交,我就查不出?”

元扶妤绷着脸,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沉声:“你别忘了,沈恒礼本就是死犯,这些年他的命是你给他偷来的。”

话出口,元扶妤呼吸重了两分。

她看了谢淮州片刻,失去耐性,从自己靴中抽出短刀丢在桌案上,仰靠回在座椅靠背,道:“刀在此处,你若想为你的老师报仇尽管动手,我绝不皱眉。”

带着分量的短刀撞倒笔架,玉笔滚落碎裂。

谢淮州扣紧座椅扶手。

他眉头紧皱凝视元扶妤,唇瓣微张,却欲言又止的紧抿,喉头翻滚,眼越发红。

看着不错目与他对视的元扶妤。

明明他该掀了桌子,派出玄鹰卫将她的人全都抓了。

她不肯交不出害死他老师之人,他就把她的下属都杀了,总有一个……是杀对的。

可坐在他对面的,是他此生挚爱。

是曾将他从湍流中救起,听他说他已入绝境,无人希望他活着时,告诉他……

想他死的人,都是在怕他,怕他压倒他们,所以他该让他们更怕他,该出人头地!

她说他死都不怕,又为什么要怕站在高处碾压他们?

命若成他先毁他,既然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又为什么不能拿出这份儿不要命的劲儿好好活,往上爬。

他如今都忘不了,明明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利落翻身上马,扯住缰绳,含笑望他的洒脱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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