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脑海里疯狂闪烁红光，提示音比以往都尖锐：“检测到三阶阴煞！”
“当前宿主战力评估：中阶天师巅峰，建议优先撤离！”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陈默最后那句“吃魂的”，后背沁出冷汗——三阶阴煞能吞中阶天师的魂魄，这东西显然冲他们来的。
沈砚冰的手指扣住他衣摆，指尖凉得像冰块：“它...它的瞳孔是白色的。”
她的声音发颤，却没躲，反而探身盯着那“尸体”的脸——没有眼皮的眼眶里，浑浊的白膜正缓缓转动。
“停尸房的尸体都要摘除角膜，这是...活尸？”
“活个屁。”
林观鹤咬碎舌尖，血珠混着咒文喷在掌心黄符上。
符咒腾起金焰的瞬间，那阴煞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铁链“哗啦”甩过来。
他侧身躲过，锁链擦着肩膀撕开道血口，疼得他倒抽冷气——这东西的物理攻击居然能伤到人！
“砚冰，去楼梯间！”
他拽着她往走廊尽头跑，余光瞥见血洼里的指节已经爬到天花板，正顺着消防管道往下垂。
沈砚冰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响，手机屏幕在她掌心明灭，萧宁的消息不断弹出：
“负二层冰柜温度异常！”
“监控拍到运尸车自己动了！”
那阴煞的铁链再次抽来，这次缠上了林观鹤的脚踝。
他踉跄着栽倒，沈砚冰立刻转身用雷符拍在铁链上。
“轰”地一声，金芒炸得阴煞退了两步，可雷符也跟着碎成灰烬——这是她身上最后一张符了。
“接着！”
林观鹤从怀里摸出把铜钱剑甩给她，自己咬破食指在地面画镇魂阵。
血线刚连成半圆，阴煞已经扑到眼前，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他看着那白膜下翻涌的黑雾，突然想起陈默说的“负二层冰柜第三排”——这东西，莫不是从那冰柜里爬出来的？
“观鹤！”
沈砚冰举着铜钱剑刺进阴煞后颈。
剑身没入腐肉的瞬间，阴煞发出刺耳的尖啸，铁链“当啷”落地。
林观鹤趁机爬起来，双手结印大喝：“净魂咒·破！”
掌心的金焰裹住阴煞的脑袋，黑雾被烧得滋滋作响，白膜下终于露出点清明——那是双带着恐惧的眼睛，和陈默手机里小丫头的照片有七分像。
“是小丫头？”沈砚冰的声音突然发颤。
林观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阴煞腐烂的脸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白生生的骸骨，额角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和病历里小丫头坠床留下的伤疤一模一样。
“原来是被阴煞夺了躯壳...”林观鹤的声音低下去。
他摸出张镇魂符按在骸骨额间，金芒闪过，阴煞的黑雾彻底消散，只剩具普通骸骨瘫在地上。
系统提示音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沈砚冰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
“陈医生...”沈砚冰蹲下身，轻轻碰了碰骸骨的指尖，“他说‘救救他们’，原来‘他们’是这些被阴煞附身的受害者。”
她抬头时，眼尾还带着刚才的惊慌，“那负二层...冰柜里还藏着多少？”
林观鹤没说话。
他盯着地面的镇魂阵，阵眼处的血已经凝成黑痂——这是阴煞残留的怨气。
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隐藏任务】调查医院负二层异常，奖励：高阶驱邪术·锁魂钉。”
他摸了摸发疼的肩膀，想起老周头被火困住时的惨叫，喉咙发紧：“得去负二层看看。”
“等等！”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穿护士服的小芳扶着墙冲进来，额头的汗滴在蓝白条纹制服上：“林先生！”
“沈法医！”
“负二层...负二层的监控全黑了！”
她喘得厉害，手指攥着工作牌直发抖，“我刚才去送病理报告，听见冰柜区有铁链响...像有人在敲棺材板！”
沈砚冰站起身，扯了扯林观鹤的袖子：“负二层是医院的旧停尸房，十年前就改成储藏室了。”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法医的冷静，可眼底还留着刚才的余悸，“但所有未认领的尸体，都还冻在第三排冰柜里。”
林观鹤摸出张雷符塞进口袋，又把铜钱剑收回怀里。
他看了眼地上的骸骨，又看了眼小芳发白的脸，突然笑了笑，用拇指蹭掉她脸上的汗：
“别怕，哥俩好的符纸还剩半沓。”
话是逗趣的，可眼底的冷意却没褪，“砚冰，拿上你的解剖刀——万一要开棺，总得有趁手的家伙。”
三人往楼梯间走时，林观鹤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咔嗒”声。
他回头，看见那具骸骨的手指正缓缓蜷起，指缝里夹着半张泛黄的纸条，隐约能看见“王副主任...封口费”几个字。
负二层的防火门就在眼前。
沈砚冰的手按在门把手上，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传来。
门后飘来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腐肉焦糊——和三年前福利院火灾时，老周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回头看林观鹤，发现他正盯着门上方的电子屏。
红色数字在跳动：“负2层，温度-18c”，可显示屏边缘却渗出细密的水珠，正顺着墙面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个小水洼。
水洼里，倒映着三个人影——其中两个，脖子上多了道青紫色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