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正美滋滋地咬着吸管,看着鹿卿小口小口地品尝他精心挑选的栗子蛋糕,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值!太值了!七十万换卿卿一个满足的眼神,这买卖血赚不亏!下次遇到这种垃圾,最多给五十万!省下的钱还能给卿卿多买条围巾!(????)
就在他沉浸在“持家有道”的自我感动中时,兜里的手机像颗炸弹一样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大哥祁烙”的名字。
“咦?大哥?”祁北屿有点意外,这个点大哥不是在享受他的“躺平”时光吗?
他疑惑地接起电话,还没开口,祁烙那平时沉稳冷静、此刻却带着明显焦躁和急促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小屿!快!快点带人来救我们!定位发你了!我们掉进安陵城紫幽山斜坡下面的一个陷阱里了!爬不上来!”
“噗——咳咳咳!”祁北屿刚喝进嘴的一口奶茶差点全喷在鹿卿身上,呛得他直咳嗽,眼睛瞪得溜圆,“啥玩意儿?陷阱?大哥你跟谁?掉陷阱里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那个走路都带风、眼神能冻死人的大哥祁烙,掉陷阱里了?这比听说祁烙去跳广场舞还离谱!
电话那头的祁烙似乎噎了一下,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像是被掐了肉),然后才响起祁烙尴尬到几乎要自燃的声音:“……就……我跟祁炎……”
“祁炎?!”祁北屿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脑子里瞬间闪过他那个身高一米九五、壮得像座移动小山、笑起来却傻乎乎的二货二哥祁炎。
这两个人凑一块儿,还能掉陷阱里?这陷阱得多大啊?挖出来养恐龙的吗?(⊙_⊙)?
祁烙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仿佛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祁北屿甚至能脑补出他大哥那张冷峻的脸此刻是如何扭曲挣扎的。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祁烙恼羞成怒的低吼,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咚”(显然,某个倒霉蛋又挨了脑瓜崩):“……还不是祁炎这个蠢货!非要作死!”
祁北屿的好奇心瞬间被吊了起来:“作死?怎么个作死法?大哥你快说啊!”
他一边催促,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旁边的鹿卿:快听快听!有瓜!大瓜!他干脆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和鹿卿一起分享这突如其来的“兄弟落难记”。
鹿卿也放下了小勺,微微挑眉,显然也被这戏剧性的求救勾起了兴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电话那头,祁烙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社死现场,声音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疲惫: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傍晚时分】
祁家大宅,祁烙刚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只想陷进他那张懒人按摩沙发里,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正是躺平摆烂的绝佳时机。
然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
祁炎穿着紧身的黑色机车服,勾勒出爆炸性的肌肉线条,那张棱角分明、带着点野性的俊脸上堆满了憨厚又兴奋的笑容:“大哥!外面天气超好!我新改装的‘地狱火’刚弄好,带你去兜兜风啊!感受一下风的速度!”
祁烙眼皮都懒得抬,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不去。累。只想躺着。” 开什么玩笑,坐祁炎那辆改装得跟火箭似的机车?他还想多活几年。
“哎呀大哥!生命在于运动!躺久了会发霉的!” 祁炎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弯腰,长臂一伸,像扛麻袋一样,轻松就把祁烙给扛了起来!
动作之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祁炎!放我下来!你个混蛋!” 祁烙气得脸都黑了,在他肩上挣扎。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和身高)压制面前,他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祁炎嘿嘿笑着,扛着骂骂咧咧的大哥,迈着轻松的大步就往衣帽间走:“走走走,换衣服去!保证让你爽翻天!”
祁烙被强行套上了同款机车服,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的麻木表情,被祁炎半推半抱地弄上了那辆造型极其嚣张的暗红色重型机车。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祁炎扣上头盔,回头冲祁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哥,抱紧了!”
祁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打定主意绝不碰这傻狗的腰!太丢份儿了!
结果,祁炎猛地一拧油门!
“轰——!”
机车像脱缰的野马瞬间弹射出去!巨大的推背感让祁烙身体猛地后仰,强烈的失重感吓得他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身体的本能瞬间战胜了那点可怜的矜持,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前面那截精壮有力的腰!
“祁炎!你他妈找死啊!”祁烙的怒吼被呼啸的风声撕碎。
“哈哈哈!大哥!这才叫兜风!”祁炎得意的大笑声顺着风传来,显然对大哥“主动”抱腰的行为非常满意。
他甚至还故意在弯道压得更低,感受着身后大哥抱得更紧的力道,心里美得冒泡。
一路风驰电掣,引擎轰鸣,祁烙从一开始的愤怒咆哮到后来的麻木认命,再到最后……嗯,不得不承认,速度带来的刺激感和掠过耳边的风声,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解压?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机车最终停在了安陵城郊外着名的紫幽山观景台。
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初上。
祁炎停好车,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得有点乱的短发,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显得那张充满力量感的俊脸意外地柔和。
他走到祁烙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了祁烙的肩膀,把他往自己宽阔的怀里带了带。
“大哥,你看,多漂亮。”祁炎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个人坐在斜坡顶,傍晚的山风带着凉意吹拂,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星星点点,汇成一片流动的光海。
被圈在弟弟温暖而充满安全感的怀里,鼻尖是混合着机油、汗水和祁炎身上独特阳刚气息的味道,祁烙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下来。
山风拂面,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背后是暖烘烘的“大型暖炉”,祁烙甚至舒服得有点犯困,眼皮开始打架,身体也微微放松,靠在了祁炎坚实的胸膛上。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如果能忽略掉腰间那条存在感过于强烈的手臂就更好了。
就在祁烙半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几乎要在弟弟怀里睡过去的时候——
“大哥……”祁炎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在耳边响起,热气喷在祁烙敏感的耳廓上。
“嗯?”祁烙慵懒地应了一声,没睁眼。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带着点试探又极其轻柔的吻,落在了祁烙的唇角。
祁烙猛地一僵,瞬间清醒!
他睁开眼,对上祁炎那双亮得惊人的、带着期待和某种深邃情绪的眼睛。
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一股热气直冲脸颊。
亲……亲他?这傻狗胆子肥了?!谁给他的胆子?
没等祁烙做出反应,祁炎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埋进了他的颈窝!
像只大型犬在确认主人的气味一样,深深地、贪婪地嗅着,一边嗅还一边发出满足的、低沉的气音:
“唔…大哥,你好香啊……” 祁炎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沉醉,“不是香水味,就是…大哥的味道,好好闻……”
祁烙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被自己的弟弟像狼狗一样在脖子上闻来闻去,这感觉……太特么诡异了!
虽然说不是亲生的弟弟,只是家里的大管家,但好歹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小无猜,知根知底。
就这么说吧,家里祁烙最了解的不是祁北屿那个亲弟弟,而是家里收养的大管家祁炎,祁炎一个眼神祁烙就知道这傻狗没憋好屁。
突然这傻狗弟弟变成这样,是真的一点都不适应。
又羞又恼!他刚想用力把人推开——
“嗷呜!”
祁炎竟然低头,一口叼住了祁烙锁骨上方一小块皮肉!
不是真咬,更像是带着点占有欲和亲昵意味的啃噬,牙齿轻轻磨蹭着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和刺痛!
“祁!炎!!” 祁烙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挣彻底崩断了!
这个混蛋!蹬鼻子上脸!把他当什么了?!磨牙棒吗?!
过度的刺激之下,直接出现了短暂的应激反应,祁烙想也没想,凝聚了全身的羞愤和力量,抬脚就狠狠踹在了祁炎结实的小腿上!
“嗷——!” 祁炎猝不及防,吃痛地叫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
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