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子月的分析,萧逸辰回想起他跟李国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看到李国营的时候,他正在趴中鼎饭馆的门缝,口中还一直喊着何宁的名字。
萧逸辰对李国营进行了问询,他的证词事后都也进行了核实,没有出入,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要非得说他有什么不正常的,那就是酒店的房间开房的时候用的是何宁的身份证。
后来他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他的身份证当时没带在身上。
现在酒店的入住条件是人证合一,房间是何宁开的,何宁到过现场。
酒店监控也的的确确拍到过李国营出入酒店的身影,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又怎么解释?
人能说谎,但监控是真实存在的,萧逸辰一头雾水。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遇到难题了,”陆子月说道,“在中鼎饭馆,是范文的话,让我联想到李国营的。他本应该排除在案件之外了。在饭馆,范文提到何宁男朋友的时候,尤伟说范文是在扒瞎话,但是,女人的心思是最细腻的,她对李国营的直面感觉跟我的猜测一致。李国营也许不爱何宁,至少没有很爱。”
“肯何宁肚子里还怀着李国营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杀何宁?”
陆子月嘟嘟嘴,“谁知道,也许还是为爱,为另一种爱;也许为利,至于是哪种利,我也说不上。”
“另一种爱?你是想说李国营移情别恋,他喜欢上了别人?”萧逸辰摇头,“不对,就算李国营有了新欢,两个人可以分手,再不济也到不了杀人的地步?”
“你可别忘了,何宁肚子里还怀着李国营的孩子。”
萧逸辰斜楞了一下身子,“该不会又是个难缠的主?何宁不同意分手,还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李国营?”
“也不是没可能。”
萧逸辰轻敲方向盘,“现在的姑娘是怎么了?如果真是李国营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盆里的,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把他硬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不是双向奔赴,终究不会走远。”
“几乎情杀的案子,不都是因为一方还爱着,另一方不爱了吗?往往最后伤得最重的也是那个执着于爱情的。”
萧逸辰伸了伸胳膊,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演变到现在就是,不是你生就是我亡,多么鲜明的对比,两种极端,两种结果,皆为可叹!
“对了,你刚刚还提到‘利’?如果不是为情,那就是为利了。难不成这个何宁还挡了李国营的财路?”
“这其中的可能性有太多种,而根本的缘由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不爱有千百种理由,哪一个拿出来都够冠名堂皇的。”
萧逸辰叹息一声,“这起案子越来越乱了,按照你的思路,我们得好好查查李国营了。
萧逸辰启动车子,“走了,先回警局。看看那帮家伙有没有发现。”
回到警局的时候,大家还在忙碌着。
见萧逸辰跟陆子月进了门,大家分别打了招呼。
赵非凡调侃道:“萧队,怎么样?有没有被那个女人的口水淹死?”
萧逸辰笑道:“还好啊。有时候杠上两句,说上两句她不爱听的,她不就懒得搭理了,她是话多,又不是听不出孬好话来。”
“她一开口就叨叨个没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更要命的是,从她那一大堆长篇大论里,根本也筛选不出有用的信息,白耽误时间。”赵非凡道。
“谁说的?这回人家总算说了点有价值的?”陆子月回应。
赵非凡凑了过来,“陆法医,这次那个叫范文的提供了什么线索?”
陆子月故作神秘道:“也不算什么线索,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
“直觉?陆法医,你开什么玩笑?你相信她的直觉?”赵非凡诧异。
“为什么不能?她的直觉反倒映衬了我心中的想法,既然何宁不是吴飞杀的,真凶另有其人。与其跟个无头苍蝇似胡地飞乱撞,倒不如试试范文的直觉灵不灵光。”
“陆法医,我不相信范文,但是我不能不相信你,既然你认为可行,那就一定可行。”赵非凡道。
陆子月嗔怪道:“这么相信我,我可不敢说一定有结果,小心把你们带沟里。”
“以往我们又不是没走过冤枉路,不行再来呗!”
“非凡,你这张恭维人的嘴,有时候就跟抹了蜜一般,听得人心花怒放。若是再改改你一点就着的爆脾气,嗳,完美了。”陆子月打趣道。
“陆法医,你就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是基于对一个人的了解,你的确给我们提供过太多破案思路,从来没出过差池,这叫信任。”赵非凡赶紧为自己开解。
“陆法医,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线索?”刘亦然急道。
陆子月看一眼萧逸辰,道:“还是让你们的萧队揭晓吧!”
大家目光一致地看向萧逸辰。
“是这样的,通过对尤伟跟范文的问询,基本排除了这两人的嫌疑。在问询过程中,范文提到过一个细节。那就是,李国营作为何宁的男朋友,在她打工期间从来没有到饭馆看过她。从这一点上,范文觉得何宁的这个男朋友并没有多爱她。子月从这一点上联想到何宁的穿着。我们当时发现何宁的时候,她上身穿一件起球的橘色毛衣,下身穿一件膝盖都磨白了的牛仔裤,就连脚上那双鞋,也是开胶的。反观李国营,我们先不说他身上的衣服几何,子月说,仅他脚上的那双鞋,就上千块。两个人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何何宁却穿得这样寒酸?于是,子月怀疑,李国营对何宁的感情有问题。”
刘亦然拍了下桌子,“萧队,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李国营脚上的那双鞋是AG品牌,是很多学生钟爱的运动品牌。”
“这么看,何宁浑身上下的行头恐怕也比不过李国营的一双袜子吧?这是哪门子男朋友?人家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紫嫣为何宁打抱不平。
伊宁的手掌顶着下颌,道:“萧队,如果怀疑是李国营杀害了何宁,可是何宁遇害的时候,李国营根本没出过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