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γan Kitan tengri?i i?erde,bai?u! Amutu mori yoqsa?”
(大汉天子在此!投降!还是死亡?)
所有营地里的汉军,异口同声大喊这句嘲讽的鲜卑话,让萌生退意的鲜卑战兵勃然大怒。
一直以来,汉人都是任由他们劫掠欺辱的对象,南边的魏国国君,都只能安抚交好鲜卑,
你们这群汉人,仗着弓弩和营地,就想要嘲笑勇猛地鲜卑人吗?
兔子何时敢嘲笑苍狼的?
纥奚、步六孤,涉延,吐卢四部的鲜卑人,可不想在其他鲜卑面前露出任何怯懦,
他们是草原的勇者,他们是大漠的苍狼!
“冲进去!用战马当梯子,冲进去!剁了这群汉狗!”
鲜卑四部的诸多头人愤怒大喊,挥动着弯刀,顶着诸葛连弩的箭矢,
疯狂地用硬弓射出箭矢,用战马撞,用弯刀去砍,想要突破铁丝网的封锁,
他们想要冲进汉军大营,冲向那大纛之下的高台。
杀光这些该死的汉人,抓住那个汉人的天子!
连续四轮诸葛连弩的齐射过后,趁着弩兵更换箭匣的间隙,
鲜卑人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效果。
上百名步六孤部族的勇士,先后纵马越过了堆积的尸体,落在了汉军大营内!
“杀!”
“杀!”
他们几个还没站稳,七根投矛一样的重型箭矢飞了过来,
有的直接穿葫芦,七根重型弩箭,直接击杀了十人!
幸免于难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等候多时的白杆无当飞军喊着口号冲了过来:
“白杆无当!”
“举世无双!”
长长的勾枪三人戳刺,三人勾马腿,三人勾人,
九个这样的三三三阵型两轮冲刺,就把好不容易跳进来的鲜卑战兵格杀。
“嗖嗖嗖!”
连弩再次发威,随着鲜卑战兵阵亡的越来越多,堆积的尸体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指挥战斗的参军廖化不得不让车弩和弩兵后退一段距离,
随着厮杀,刘禅终于等到了合围完成的消息。
刘禅从高台上站起,向廖化和马谡挥动了拳头。
“咚咚咚,咚咚咚!”
“合围完成,预备队出营!”
廖化和马谡的军令,通过传令兵一级一级传递下去。
首先是两个车弩和连弩的百人队伍,在同样九个三三三阵型的白杆无当掩护下,开始出营。
他们松开营地两侧的铁丝网缺口,使用白杆勾枪上的勾子,把营地外串成一串的铁蒺藜勾在一起,
收到一旁,从大营的出口这里,绕着大营的外侧,开始包抄前进。
大营里的车载重弩,以及连弩,伴随着急促的鼓声,开始向前推进。
他们已经不需要移开铁丝网了,厚厚的尸体,已经将铁丝网掩盖!
汉军突然爆发出来的攻击,直接将靠着血气撑着的鲜卑战兵最后一丝战意打碎,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鲜卑人的尸体,汉人呢?
他们竟然连一个汉人都没杀死?
在鲜卑人的错愕之间,汉军大营里的所有弩兵都压了出来,
每一次齐射,都带走数百鲜卑勇士的性命!
汉军再次齐声大喊:
“taγan Kitan tengri?i i?erde,bai?u! Amutu mori yoqsa?”
(大汉天子在此!投降!还是死亡?)
肆意屠杀汉人百姓,抢走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积攒的财物,养大的儿女,他们自己毫发无伤的时候,
这些鲜卑人比谁都英勇,吹嘘着自己砍过多少敌人的头颅,享用过多少汉女,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汉人会用密集如骤雨的箭矢,直接打碎了鲜卑战兵的依仗!
他们之前的弯刀箭矢,击杀的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汉人!
如今,跟随大汉天子,踏上河套,向他们复仇的汉军士兵,让他们知道了,一汉当五胡,不是传说!
“taγan Kitan tengri?i i?erde,bai?u! Amutu mori yoqsa?”
(大汉天子在此!投降!还是死亡?)
响彻天宇的怒喝里,承载了多少边民的屈辱,又承载了多少百姓的期待?
六十一年,时隔六十一年,大汉的军队终于来到了河套,
他们用箭矢,用长枪,用死亡,宣告这片土地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阵亡过半的四部鲜卑战兵彻底崩溃,他们不管后面头人怎么驱策,直接调头开始逃窜。
身后的汉军依旧高声喊着投降还是死亡,排着整齐的队伍,射出致命的箭矢,
一步一步,坚定地将他们向着北方驱赶!
纥奚、步六孤,涉延,吐卢四部同时开始溃逃,跑的最快的是吐卢的头人,
汉人没有战马,没有骑兵,只要逃到草原上,这些汉人就无可奈何了!
草原上的牧民勇士就像雨后的白蘑菇,很快就能长出来!
到时候,他会带着更多的勇士,用更锋利的箭矢,更犀利的弯刀,来砍掉更多汉人的脑袋!
全力向北奔跑的吐卢远远看到一阵烟尘,
看服饰马匹,是留守大营的鲜卑人,步度根大王带人支援了?
他刚要窃喜,就听见对面大喊:
“步度根大王被汉将杀了!
快逃!汉人都是魔鬼,都是杀不死的魔神!
他们追上来了!”
错愕的吐卢偏转马头,想要避开这些胡乱冲过来的鲜卑族人,
他看到了赤红色的身影,看到了白色头盔上飘扬着翎羽的身影,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让出通路,扯着马匹跪地求饶。
这些汉军对于跪地求饶的鲜卑人看都不看,
纷纷追向那些还要继续抵抗,或者逃窜的鲜卑人,
东边和西边也出现了刀光和大喊,虽然吐卢听不懂汉话,只觉得气势非凡,血光和残肢断臂飞溅。
他控制住马,在纷乱的战场上茫然失措。
什么时候,四周都是汉人了?
步度根大王呢?大营里,那上万同样善骑射的族人呢?
吐卢感觉自己像是被周围的纷乱割裂开,他抽出金刀,又不知道砍向谁,
战马原地嘶鸣,又不知向哪个方向逃。
直到一个白盔白甲,骑着一匹白色高头大马,胡须花白的汉将,抖着一杆银枪,
只要靠近他身边的鲜卑骑兵,直接捂着要害倒下。
这么纷乱的战场上,竟然被他直接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目标就是装饰华丽,拿着金背弯刀的吐卢。
如果吐卢能听懂汉话,就会知道这个汉军喊的是什么了:
“吾乃常山赵子龙!胡人可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