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卿把人抱上车,弯曲着背低头,摩挲着软嫩的脸颊,沈箬仰视,看不清男人的面孔。
“听话么。”他问。
沈箬点头。
“回去等我。”
她下意识抓男人的手,感受十分清晰,灼热,指骨长,非常有劲,“先生去哪儿,找那位姐姐么。”
谢兰卿低哼,手掌滑到脖颈掐着,调情的力道,“找你妈!”
不怜惜的把人抵在椅背,低头攫住这张不会说话的嘴,车门也不关就这么敞着,小姑娘的体格子,哪里受得住么。
不过片刻,酥媚娇软的调儿就从车后座泄出来。
“咬疼了……”
“先生轻点。”
罪过不是。
宋明钊识趣的往旁边挪,焚了支烟,试图把她胜过靡靡之音的调儿隔绝开,要说男人这种生物,骨子里就是贱。
就好听,想听,乐意一身骨头酥,快乐单身汉。
一晌,谢兰卿伸手把细细的绸缎吊带拨好,转身下车,摔上车门。
不是冯易开车,在海市见过一次的魁梧保镖。
沈箬踹匀了呼吸,才问,“兰卿先生到底哪儿伤着了。”
她鼻子又没问题,闻到了消毒水味。
大块头扫了眼后视镜启动车,“腰侧,皮外伤。”
她低头看自己大腿内侧,难怪刚刚觉得谢兰卿腰侧的衣服润润的,以为是天热出的汗。
难道是血?
不是皮外伤吗。
这才两分钟不到,谢公子刚点上烟第一口,小娇娇的电话追来,知道她要问什么。
“擦破皮,没流血。”
未卜先知?
闹得沈箬一时哑口,“你……”
谢兰卿好笑,“我什么。”
“先生不准……”不对,她换了口吻,就会撒娇,“兰卿先生不要去找妹妹,眼泪都快哭干了。”
“想问我去哪儿?”
问个事还拐弯抹角,没宠她么,不能直接问?
兔儿胆儿,半点长进没有。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箬抠着手机,低声,“可以知道么。”
没有多谈,只有‘见长辈’三个字。
她的笑没藏住,“好吧。”
“兰卿先生注意安全。”
机场,湾流旁摆了另外两架同型号的湾流。
谢公子漫步上飞机,这么多的保镖,把财阀宋总有给点吓到,宋总夹在中间忽听背后咚的一声。
回头,倒霉蛋冯易又挨揍。
看谢公子,已经在老者对面坐下,直接要酒,“是非不分不是?”
老者厉声,却掩不住里面的宠溺,“你破皮就是他们办事不利!”厉声完,缓和,“非得你两位姥姥半夜三更忧心,求神又拜佛?”
“我们心痛养大金玉之身,破点皮也是大罪!”
谢公子嘴角含笑,吊儿郎当,“我回去领罚。”
“谁能罚得了你二公子。”老者哼了声,瞥到他喉骨的红痕,未露情绪,“冬至30,你姥姥预备张罗你的婚事。”
男人展臂掸烟灰,佻笑,“谁张罗谁结。”
保镖来到老者耳边低语,片刻,老者问,“还有一人呢。”
去送二公子的小娇娇。
二公子说,“办事。”
此时,老者的余光扫到没敢吱声的宋明钊,端起茶盏轻拨茶沫,“宋家的孩子?”
宋明钊颔首,“是。”
老者嗯了声,抬抬下巴,让二公子去里间。
“想清楚了么。”老者慢声询问宋明钊。
宋明钊点头,不觉背脊绷紧,“清楚且明白,临城一行,是我办事不利拖累二公子。”
自家外甥性子老者岂会不知,怪不到旁人头上。
要不是二公子执意,谁又能做他的主?
“看看你宋家手段。”
这是白家对宋家的试探,看宋家的本事,家底,过得了二公子那关,不代表能够入白家的眼。
但二公子有意提携,白家自然要看本事。
“老先生放心,宋家明白。”宋总心若明镜,自然明白。
宋明钊陪老先生喝了一杯茶,二公子才从里间出来,他低头,“两位注意安全。”
老先生不满意,“不回京?”
“还有事。”
沉吟几秒,老者松口,“给你两位姥姥去电话。”
“知道。”
凌晨三点多,沈箬被谢公子抱着上车,不住酒店直接去的庄园,宋总多懂事不是。
小娇娇到临城,就安排郑助理连夜买,做了消杀清洁。
书房里,台灯咚的坠地。
昏暗,满室的暧昧火热。
“说说,男人的嘴除了骗人还能做什么。”
太晚买不到换洗衣服,沈箬洗完澡穿的谢兰卿衬衣,一水的黑色挑都没得挑,偏她奶肌配黑色。
屋顶的那一圈倒地台灯的光圈折射着水晶灯,荡漾出涟漪在晃动。
天边泛白,谢兰卿拥着沈箬在加热泳池里看朝霞初升,她很在意,手始终捂着那一处刀伤处。
顶层的泳池,视野多好。
沈箬困,无心看,哑声求他,“出去好不好。”
脸颊被托起,谢公子吻上来,“哪个出去?”
“不能一直泡水,容易感染。”
她说的是伤口。
七八厘米长,谢兰卿眼疾手快,刀刃锋利,带出血痕,但仍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不答应,小东西又要掉眼泪。
听她的,不泡水。
她说,“回屋,我给兰卿先生买了药,天气热要勤换。”
这点破皮给她担心的。
谁让她会掉眼泪,会示弱会示软。
不过,上药的本事倒是娴熟。
“学过?”谢兰卿靠着椅背,歪着身,闲懒的抽着烟,咫尺间小东西多乖,喂饱了才乖是么。
“我哥,职业特殊老受伤。”
沈箬第一次跟谢兰卿谈及兄长。
贴好胶布,她抬眼,湿漉漉软绵绵,“兰卿先生怎么不记得呢,很早我们就见过。”
“是不是那时候不漂亮,没有入先生眼。”
当她在吃醋,他问得随意,“哪儿。”
她说,“金陵。”
确实去过,记不得什么时候。
他玩笑,“那时候多丑呢?”
真没记不住。
不否认她是失望的,敛下情绪,沈箬先上床,太困,浑身软,泡了热水更容易助眠。
谢兰卿抽完烟漱口才上床,脱下浴袍扔在床边。
他突然挤进来。
浅眠几分钟的沈箬被扰了睡眠,想动一动,男人的手掌贴在小腹,不给挪动一分。
特软的呢喃,“……先生。”
下巴挨在她发心,慵懒从鼻腔挤出一声嗯,沙哑性感。
她埋怨,“兰卿先生……只,记得住漂亮姑娘。”
谢兰卿无声发笑。
这是还怨他没把她记住。
金陵?
他们真的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