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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春深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银炭裂开细缝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落了场无声的雪。阿依娜跟着朱祁钰送张太医到偏殿,转身回来时,孙皇后正让汪皇后扶着起身,鬓角的银丝被烛火照得愈发柔和。

“坐吧。”孙皇后指了指身边的梨花木凳,自己先往软榻里挪了挪,让出半边垫着貂皮的位置,“钰儿那孩子,见了琪亚娜的事就急,倒忘了让你歇口气。”

阿依娜刚坐下,汪皇后便递来碗新沏的热茶,水汽氤氲里,她看见自己映在茶盏里的影子——鬓发有些乱,袖口的草屑还没拍净,倒像是从草原上直接闯进宫的野丫头。她想起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坐在孙皇后身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饼,紧张得手心冒汗。

“娘娘,琪亚娜她……”

“张太医的本事,你放心。”孙皇后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榻边的小几,“当年先皇龙体违和,都是他调理的。宫外孕虽是险症,但只要找对了症结,总能化险为夷。”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阿依娜交握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不像宫里女子那样细腻,“倒是你,这几年在甘州,日子想必不易。”

阿依娜的指尖蜷了蜷。甘州的风沙大,冬天里凿冰取水时,手上的冻疮裂了又好,好了又裂,早就磨出了一层硬茧。她望着茶盏里晃动的水光,忽然想起去年那个深秋——

那时她和琪亚娜刚在甘州城外的破庙里安定下来,苏和却在去鞑靼换羊皮的路上没了消息。苏和是部落里最会鞣制羊皮的姑娘,性子烈得像野马,却总把最软的羊毛留给阿娅做小袄。出发前她还拍着阿依娜的肩笑:“放心,咱们部落在鞑靼那边有旧交情,当年我娘还救过他们首领的女儿,他们断不会为难我。”

可等了半月,只等来个带话的商队:“没见着苏和姑娘,鞑靼那边最近查得紧,说是丢了批送往瓦剌的药材,见了外族人就盘查。”

阿依娜连夜备了马。琪亚娜追出来时,破庙门口的老槐树正落着叶子,像铺了层碎金。“依娜!鞑靼内乱刚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琪亚娜攥着她的马缰,指尖都在抖,“等也平从肃州回来……”

“等不得。”阿依娜翻身上马,靴底的马刺在月下闪着冷光,“苏和说过,她腰间挂着我娘织的平安结,鞑靼人见了会认的。”她扯过马缰,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还听见阿娅在哭着喊“苏和姐姐”。

往鞑靼去的路,戈壁滩像铺了张没尽头的黄毯子。夜里宿在废弃的烽燧里,她总听见风卷着沙子打在石墙上,像苏和以前给阿娅唱的摇篮曲。有次遇到巡逻的鞑靼骑兵,她勒马躲进沙棘丛,看见他们腰间的弯刀映着月光,忽然想起苏和说过:“鞑靼的刀子快,但他们敬勇士,更敬守信用的人。”

等她摸到鞑靼主营地外围,才从个放羊的老妪嘴里听到消息:苏和被当成南朝细作抓了,就因为她包袱里有张商队给的汉文路引。“那姑娘性子倔,被打了还骂,说‘我部落与你们有恩,你们就是这么待人的?’”老妪往远处指了指,“听说关在西帐,能不能活过今夜……”

阿依娜没听完就策马冲了过去。守帐的卫兵举刀拦她时,她忽然扯下脖子上的狼牙坠——那是苏和送她的,说“见坠如见人”。“我是她族人!”她的声音在风里抖,却没退后半步,“你们首领的女儿当年坠马,是我部落的萨满救的,这坠子就是信物!”

卫兵们果然愣了。等她闯进西帐,看见苏和躺在草堆上,身上的皮袄被血浸透了,却还攥着那个平安结。“我就知道你会来……”苏和的声音气若游丝,往她怀里塞了个布包,“阿娅的绿石子,我给她磨好了……”

回甘州的路上,苏和没撑住。阿依娜把她埋在有沙棘花的地方,坟头插了根她的马鞭。等她抱着那个布包回到破庙,看见的却是烧塌的屋顶——琪亚娜抱着昏迷的阿娅缩在墙角,阿娅腿上的血把草席都染红了。“你走第二天,乱兵就烧了村子。”琪亚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娅为了捡你落在庙里的银簪,被马蹄踩了……”也是那天,她才发现阿娅总是偷偷流血,小脸白得像张纸。

“还好,姐妹们在一起,就不觉得苦。”阿依娜把回忆按回心底,对着孙皇后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抵到眼底。

“傻孩子。”孙皇后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皇后的手很暖,指腹带着常年捻佛珠的温润,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像春日里晒过的毡子,“当年你刚进宫时,才这么高。”她另一只手比了个齐腰的高度,“梳着两个小辫儿,看见御花园的孔雀开屏,吓得往我身后躲。如今倒成了能护着妹妹们的模样了。”

阿依娜的眼眶又热了。这些年她很少哭,甘州城破那天没哭,琪亚娜昏迷时没哭,可此刻被孙皇后这样握着,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化了开来,又酸又软。她低下头,看见皇后腕上的玉镯贴着自己的手腕,凉丝丝的,却让人踏实。

“依娜,”孙皇后的声音慢了些,带着点长辈式的絮叨,“你离宫这几年,可寻了良人?”

阿依娜猛地抬头,撞进皇后含笑的眼睛里,耳尖“腾”地红了。她想起甘州那个总给她们送草药的年轻郎中,想起他每次递药时都会红着脸转开的目光,想起琪亚娜总打趣说“郎中看你的眼神,比看草药还认真”。可城破那天,郎中为了护着药箱里的救命药,被乱兵砍伤了腿,后来她们仓皇逃离,竟没能好好道别。

“没、没有。”她的声音有些发飘,“姐妹们的事多,没顾上想这些。”

孙皇后却没放过这个话头,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今年……可是三十了?”

阿依娜愣了愣,掐着指头算了算,才惊觉自己竟真的要到三十岁了。在草原上,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已经儿女绕膝,可她这些年忙着赶路,忙着谋生,忙着护着琪亚娜和阿娅,竟从没认真算过自己的年纪。她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过了今夏,就三十了。”

“三十了啊……”孙皇后叹了口气,目光望向暖阁外的回廊,那里的海棠花刚打了花苞,青绿色的,像缀在枝头的星星,“岁月不等人。你十三岁进宫,在我身边待了五年,后来跟着陈友回了草原,算起来,竟快十五年了。”

汪皇后在一旁笑着插话:“娘娘这几日总念叨,说当年在宫里的几个孩子,就属依娜最贴心。给她捶背时轻重刚好,剥的蜜饯总能挑最甜的那颗。”

阿依娜想起那些年的光景。她住在挨着皇后寝殿的偏阁,每天清晨去给皇后请安,帮着研墨,听着皇后和大臣们说些她听不懂的朝事。有次她染了风寒,皇后亲自守在床边,给她掖被角,喂汤药,说“在宫里,我就是你的亲人”。那时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待在宫里,像殿角的铜鹤那样,守着这朱红宫墙慢慢变老。

“当年让你跟着陈友回去,是怕你在宫里受委屈。”孙皇后忽然说,语气里带着点歉疚,“那时后宫不比从前,前朝的事总牵连进来,我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原想着草原天高,你能自在些,没成想……”

“娘娘别这么说。”阿依娜反握住皇后的手,“草原很好,风是自由的,水是甜的。只是我们命不好,遇上了战乱。”

她又想起琪亚娜的肚子。去年冬天,她们躲在山洞里避雪,琪亚娜忽然吐得厉害,夜里总捂着小腹叹气。“是个好人的。”琪亚娜那时红着脸说,“去年秋天在市集上帮我抢回被偷的毡子,后来……”后来那人在守城时中了箭,死前还托人给琪亚娜送了块暖玉,说“等开春就去求亲”。

“战乱总会过去的。”孙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等琪亚娜好了,阿娅也养壮实了,你们就留在宫里住些日子。御花园的海棠快开了,比草原的沙棘花好看。”她忽然笑了笑,眼里闪过点狡黠,“说起来,钰儿今年也二十八了。”

阿依娜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头接道:“殿下年轻有为,听说边关的将士们都服他。”

“他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闷。”孙皇后看向汪皇后,像是在跟她抱怨,又像是说给阿依娜听,“从小就不爱说话,长大了处理起朝政来倒头头是道,偏偏在儿女情长上,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她话锋一转,又落回阿依娜身上,“你觉得,钰儿这孩子怎么样?”

阿依娜的心猛地一跳,像被马蹄踩了一下。她想起刚才在偏殿门口,朱祁钰扶着她时的手,想起他问起琪亚娜时眼里的关切,想起他吩咐卫长国备点心时,特意提了“像去年琪亚娜带来的沙棘果那样”。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汪皇后在一旁打圆场:“娘娘,依娜刚到宫里,还累着呢。”她给阿依娜递了块刚剥好的橘子,“尝尝这个,今年江南新贡的,甜得很。”

橘子的酸甜味在舌尖散开,阿依娜才觉得自己缓过些神来。她偷偷抬眼,看见孙皇后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暖意像刚熬好的奶茶,稠稠的,裹着让人安心的甜。

暖阁外传来宫女细碎的脚步声,隔着帘子禀报:“娘娘,张太医从偏殿回来了。”

孙皇后松开手,直了直身子:“让他进来。”

张太医掀帘进来时,脸上带着些疲惫,花白的胡子沾了点药粉。他对着孙皇后行了礼,汇报道:“回娘娘,琪亚娜姑娘的刀伤有些发炎,已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发热是外伤引起的,不打紧。只是那宫外孕……”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胎囊已有些破损,需尽快施针用药,否则恐有大出血的风险。老臣已经开了方子,让小厨房煎着了,先稳住她的气息。”

“有把握吗?”孙皇后问。

“老臣尽力。”张太医拱手道,“只是需得好生静养,不能再受颠簸劳累,更不能动气。”

“那就好。”孙皇后松了口气,看向阿依娜,“你去瞧瞧吧,守着她些。”

阿依娜起身行礼,走到暖阁门口时,听见孙皇后对张太医说:“给琪亚娜用最好的药,库房里那支百年的野山参,也拿去给她补着。”又听见汪皇后笑着说:“娘娘这是把依娜当亲女儿疼呢。”

走出暖阁,风里带着点海棠花苞的清香。阿依娜沿着回廊慢慢走,看见廊下的石缝里钻出几株嫩草,绿得发亮。她想起孙皇后的话,想起朱祁钰袖口的墨渍,想起自己三十岁的年纪,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偏殿的门还开着,穆亚娜正坐在门槛上,给阿娅编辫子。阿娅的头发软乎乎的,被她编成了两个小辫儿,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也平还站在殿门口,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胡饼,正一点点掰碎了喂给檐下的麻雀。

“姐姐。”穆亚娜看见她,举了举手里的红头绳,“阿娅说,等琪亚娜姐姐醒了,也给她编辫子。”

阿娅从穆亚娜身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那个布偶,绿石子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苏和当年给她磨的,她总说“苏和姐姐说这是草原的星星”。“琪亚娜姐姐说,辫子编得紧些,就不会被风吹散了。”

阿依娜笑了笑,走进殿里。榻上的琪亚娜呼吸平稳了些,脸色虽还是苍白,却没了先前的灰败。张太医留下的药碗放在床头,里面还剩小半碗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她坐在榻边,轻轻替琪亚娜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比刚才暖和了些。窗外的风穿过回廊,吹得殿角的铜铃又响了起来,叮叮当当地,像谁在数着春天的脚步。

也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离榻几步远的地方,低声说:“卫指挥说,宫里的点心快备好了,让你们去偏厅吃些。”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守着。”阿依娜说。

穆亚娜拉着阿娅往外走,经过也平身边时,阿娅忽然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也平的耳尖红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她们跑出殿门,才转向阿依娜:“皇后娘娘……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阿依娜愣了愣,才想起也平刚才一直站在暖阁外的回廊下,许是听见了什么。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究没说话。

也平却像是懂了,他往窗外看了看,那里的海棠花苞在风里轻轻晃着:“在草原上时,琪亚娜总说,你值得最好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殿下是个好人。”

阿依娜的心又跳了起来。她看向榻上的琪亚娜,看见她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撒了一地的金豆子。

风从殿门吹进来,带着点新煎好的药香。阿依娜忽然觉得,这个春天或许会很长,长到足够琪亚娜好起来,长到足够阿娅在宫里种下那片草原的草,长到足够她想明白,自己心里那点悄悄发了芽的念想,究竟是什么模样。

偏厅的方向传来穆亚娜和阿娅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阿依娜扶着榻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见朱祁钰正站在回廊尽头,手里拿着串刚摘的糖葫芦,似乎在等什么人。阳光落在他石青色的常服上,镀上了层温柔的金边。

她想起孙皇后握着她的手时说的话,想起自己三十岁的年纪,想起草原上那句老话——春天到了,该发芽的总会发芽。或许,宫墙里的春天,并不比草原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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