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不知道人家一出手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钱财那是身外之物,多少不耽误吃喝的话短时间内都没有大问题,就怕对方是个蠢货,给她们搞人身伤害。
现在这边医疗技术水平成迷,她有见识过几次,但说真的,沈曼不是很有信心。
草药药剂该是好用的,但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管用了。
若是一不小心伤到要害,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必要的时候,沈曼觉得自己会下‘重手’。
她们没了药箱,可不能指望能迅速找到‘救命药草’。
“曼哥儿,咱不怕她。”
段觅觅胆子大,听出人家的威胁,一板一眼的安慰沈曼。
“到时候咱们请人看顾点店铺。”
请人?
那倒是个法子,但沈曼打心里认为为了那些个倒霉孩子专门花钱请人实在是有点浪费人力物力。
要是有监控就好了,有监控他们就能无所遁形。
啧...
沈曼苦恼着,心里开始想着刚刚不跟她一般计较就好了。
两个金币,全当是路上掉了,也好过被人惦记。
啊对,她就是这么‘自由’,没有半点节操。
花钱消灾,船夫大哥这话说得实在。
小鬼难缠么,你又不能真搞死他们。
不是怕哈,主要是觉得麻烦。
就和课堂上那些一直讲话闹事的学生一样。
老师们其实也不怕他们,但就这些个人吧,处理起来很麻烦。
出手重了,人家家长上门说老师体罚,老师高低要写个检讨。
出手轻了,那又没有效果,那些个学生会在课堂上变本加厉,直接影响其他人学习。
就这拎不清的家长还和人说这个老师不行,他家孩子被耽误了呢。
呵呵...
世界之大,可以说是无奇不有。
就这点破事,沈曼一直想到晚上也没个章法。
对方身份不明,手段不明,甚至她现在都有点忘记那女的长什么样子了。
就这...她还能干啥?
不能干啥,沈曼最后以吃到一顿好吃的牛肉结束了思考。
段觅觅觉得这两个金币算是沈曼‘挣’回来的,直说要奖励一下沈曼。
她用了自己那边的法子卤的牛肉,贼好吃,一口咬下,肉汁在口腔中迸发,幸福感瞬间拉满。
沈曼吃了就停不下筷子,她是有些‘巧思’不错,但论手上功夫,论火候,这还得是段觅觅他们更胜一筹。
之前那煲仔饭,煎饺,吃多了也就腻了,但段觅觅做的卤牛肉,沈曼能吃到天荒地老。
这就是塑料缸子便捷,但永远没有陶土缸子那么瓷实好用是一个道理。
新花样也只是新花样,并不能说明什么。
人又不是只吃这一顿饭。
饭店里的花样再多,不如家常菜做得喷香可口。
沈曼边吃她边给这个事情在脑子里做了个结尾。
不是说那女人的大儿子还在府衙关着么,那就还有时间。
不急,实在不行她再给‘他’送进去。
圣人她谈不上,比狠她也不行,若是为了保护自己,维护自身利益,这手段她也是顾忌不了的。
至于她疯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听天由命吧,她自己也不清楚。
...
“曼曼辛苦了,快多吃些,补补身子。”
段觅觅突然给她夹肉,笑得那是异常温柔。
沈曼咬着肉斜眼看她,就看她在那故作柔顺。
换句话说就是在卖乖。
不是讽刺哈,这就是纯粹的写实记录。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事情办孬了,在取巧讨好呢。
...
段觅觅看沈曼在瞧自己,也是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
最近孩子越来越不好哄了怎么办?
以前可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现在说句话她都要凝视她一下。
...
说说段觅觅的心态吧。
段觅觅以前只觉得沈晁厉害,现在是觉得沈晁和沈曼都很厉害。
有些个东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打心里觉得得要沈曼看顾着才行。
明楼的事情也罢,刚刚和那女人争执也罢。
段觅觅做不到她那般有理有据,甚至都做不到她那般落落大方。
她已经是那种想得开,放得开的人了,不认命,不从命。
但和沈曼一比是完全不够看。
沈曼是骄傲的小孔雀,挺着个胸膛能一直向前,眼睛发光,看人都带着钩子。
而她就是一只有点凶的老母鸡,受到伤害只会啄人。
嘴巴嘴巴不会说,做事做事不会做。
而且有时候根本不分好赖。
盲目,然后不知不觉把事情推进不可挽回的后果,就窝囊成这个样子。
话不好听,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没她家沈曼想法通透,也没她做事有魄力。
有点心思,全花在怨天尤人,使一些连自己都不齿的手段上去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经常怀疑自己。
她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总是看不清事实真相,所以经常懊恼和自疑。
哪怕事情是自己要干的,可遇到难处她就是会打退堂鼓。
之前的事情也罢,现在的境况也罢。
她总是只能想到好的一面,却忽视这些东西即将带来的困难。
骨子里是不服气的,但同时也是怯懦的。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自己看得很清楚。
之前是茗娘,现在是沈曼。
她俩都是很厉害的好人,并且她俩都在不知不觉的照顾着自己。
不然换成个旁人,就她那种拎不清的,怕是早就被嫌弃透了。
沈曼就是比她厉害,甚至还能兼容她的问题。
不说旁的,眼下这一系列的问题,她都能想在前面,并及时寻找到办法。
效果先不论,但人家有谱,大概知道这事会走向哪里。
她自己要做生意,可自己对一些东西的了解程度甚至还不如沈曼。
可即使如此,沈曼也没说什么,甚至安然让她在自己的舒适区待着。
轻描淡写,没说一句重话。
说句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现在的沈曼,对段觅觅来说,比沈晁还要重要些。
沈晁是她恩人,也是她喜欢的男人。
可她看沈晁,总是带着难以忽视的隔膜。
她爱他的,但同时也是怕他的,怕他嫌弃自己,怕他知道自己不安好心,爱意没那么纯粹。
但沈曼不一样,自己从来没有怕过她。
有过气恼,有过压力,有过坏心思,但从来就不怕。
沈曼很真,真到像是一面镜子,从来都是直面她的懦弱和恶意。
当初若不是沈曼漫不经心对她进行点评,让她恼羞成怒。
觉得自己暴露了,被人看穿了,她也不会着急把心思动到沈曼身上去。
现在看来就是犯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