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西市人潮熙攘,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赵桓戴着竹编斗笠,将脸隐在阴影中,缓步走向那家挂着褪色 “当” 字旗的当铺。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左袖中藏着陆远连夜赶制的 “霹雳弹”—— 用火药、碎石和桐油制成的简易爆炸物。
当铺门楣斑驳,铜环上结着蛛网。赵桓刚踏进门,门便 “吱呀” 一声自动合上,店内弥漫着陈年樟木与霉味混合的气息。柜台后,一个独眼老者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算盘,算珠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客官,当什么?” 老者头也不抬,浑浊的独眼闪过一丝精光。
赵桓将半枚齿轮吊坠放在柜台上:“赎人。”
老者干枯的手指搭上吊坠,突然用力一捏,吊坠竟化作齑粉。“太子殿下好胆识。” 他扯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赫然是天机阁的一名堂主,“可惜,你今日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暗门轰然洞开,数十名黑衣杀手持着淬毒短刃扑来。赵桓旋身挥剑,寒光闪过,两名杀手咽喉喷血倒地。他余光瞥见墙角的烛台,突然想起现代战术中的 “照明弹” 原理,挥剑斩断烛台绳索。
燃烧的烛台坠落在地,桐油瞬间蔓延,火势借着风势窜起。杀手们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赵桓趁机掏出 “霹雳弹”,狠狠砸向火药桶。“轰!” 剧烈的爆炸震得房梁簌簌落灰,砖石纷飞间,他撞开后门,冲入狭窄的巷道。
然而,巷道尽头早有埋伏。铁面具男人倚着墙,机械臂缓缓转动,齿轮咬合声令人牙酸:“赵桓,李砚秋的女儿在我手上。你若不想她步父亲后尘,就乖乖交出《镇海图》残卷。”
赵桓瞳孔骤缩。他深知,对方是在试探虚实 —— 他们手中的残卷已被烧成灰烬,而自己还未完全破解其中秘密。“你以为用这就能威胁我?” 他强装镇定,目光扫过铁面具男人身后的水车,突然计上心来。
古代水车多以链条传动,若是... 赵桓猛地掷出佩剑,精准斩断水车链条。生锈的铁链轰然坠落,如同巨蟒般缠住杀手们的腿脚。他趁机跃上屋顶,朝着听琴阁方向狂奔。身后,铁面具男人的怒吼声夹杂着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太医院内,苏瑶扮成小医官,混在煎药的队伍中。她留意到院正的药箱夹层里,藏着一个刻着齿轮标记的瓷瓶。趁人不备,她用银针蘸取瓶中药粉,针尖瞬间发黑 —— 正是能让人慢性衰竭的 “枯心散”。
“不好!” 她刚要离开,却迎面撞上院正。对方眼神一凛:“你在做什么?”
苏瑶举起药碗,哭诉道:“小人不小心打翻了药,正想重新煎制。” 她故意将碗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偷偷将装有药粉的纸包塞进对方袖口。
院正狐疑地盯着她,最终挥了挥手:“滚吧。” 苏瑶松了口气,刚踏出太医院,便撞见匆匆赶来的萧夜。
“苏姑娘,殿下有危险!” 萧夜气喘吁吁,“铁面具带人围了听琴阁!”
听琴阁内,李师师正拨动琴弦,琴声急促如骤雨。赵桓倚着屏风,伤口的毒已经蔓延到胸口,眼前阵阵发黑。“姑娘,可有解毒之法?” 他咬牙问道。
李师师从琴匣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天山雪莲所制的‘清毒散’,但只能暂时压制。想要根治...” 她突然噤声,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赵桓猛地拉过李师师,一支透骨钉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木柱。“从密道走!” 他推开暗格,却见密道口早已被堵死。铁面具男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赵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陆远踹开窗户,手中 “千里耳” 改装成的连发弩箭齐射。“殿下快走!” 他喊道,“我截获了蔡京和天机阁的密信,他们明日要在早朝逼宫!”
赵桓握紧玉瓶,望着涌进来的杀手,心中盘算着脱身之计。他必须在今夜破解毒药,还要想办法拿到密信,挫败敌人的阴谋。而此刻,汴京的夜色渐浓,更大的危机正在皇宫深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