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萧宇的保密通讯器在黑暗中亮起红光。他从办公桌前直起腰,盯着屏幕上的照片——萧母在临江城避难所工地搬运钢筋的背影,照片下方是一行血字:“再管闲事,你父母陪葬。”
“操!”他拍桌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隔壁实验室的林悦闻声冲进来,发梢还沾着实验服的化学药剂:“怎么了?”
萧宇将通讯器递过去。林悦的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查Ip!”她转身扑向终端,键盘敲击声如急雨,“是加密邮件,用了暗网跳板……但最后一跳在米国东海岸——马克的老巢。”
“我去。”一道身影从门口闪入,张猛穿着磨旧的作训服,肩上还搭着战术背心,“这孙子敢动萧帅家人,老子拆了他的窝。”他拍了拍腰间的激光枪,“萧帅,地址给我,天亮前给你带证据回来。”
萧宇按住他肩膀:“带十人队,留活口。”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我要知道,是谁给他的胆。”
三小时后,临江城郊区的废弃仓库。
张猛的作训靴碾过满地碎砖,战术手电扫过角落——五个蜷缩的身影被激光枪顶住脑袋,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正抖着腿,嘴上还挂着不屑:“条子?老子……”
“啪!”张猛的巴掌抽在他脸上,青年的门牙混着血砸在地上。张猛扯住他的衣领:“谁让你们发威胁信的?”
黄毛疼得涕泪横流:“是……是马克将军的人!我们只负责发邮件,钱都是米国账户打过来的!”他指着墙角的破电脑,“聊天记录都在那!”
张猛抄起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还亮着——“目标父母照片已获取,威胁信已发送”“马克将军说,萧宇再敢推进联合,就撕票”。
“操!”张猛一拳砸在电脑上,金属外壳凹陷,“老子早看这孙子不顺眼!”他转头对队员吼,“捆紧了!带回去审!”
上午九点,联合众国国际法庭。
全息投影中,张猛将电脑里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威胁信照片逐一展示。法官的电子屏上,米国情报部门的Ip地址与马克的私人账户清晰对应。
“被告马克·霍夫曼,”法官的法槌敲响,“涉嫌煽动恐怖威胁、妨害公共安全、勾结境外势力破坏人类联合防御计划,现依法停职并收押候审。”
旁听席上,米国代表的脸比白纸还白;萧宇站在原告席,盯着被告席上的马克——对方的金发乱成草堆,瞳孔里燃着淬毒的火。
“萧宇,你赢不了末日!”马克突然暴起,被法警按回椅子,“秘境会碾碎你们的‘联合’,到时候……”
“带走。”法官皱眉,“扰乱庭审。”
法庭外,镁光灯炸成一片。萧宇的脸被晃得生疼,他却望着人群里那两个身影——萧父萧母挤在最前面,萧母的手一直在抖,却拼命朝他比“加油”的手势。
傍晚,萧宅。
萧母端上热汤时,萧宇才发现她的左手缠着纱布。“工地搬钢筋划的。”萧母不在意地笑,“你张叔非说要接我下班,我没让——我们老两口,不能总当你的累赘。”
“妈,”萧宇按住她的手,“你们不是累赘。”他的指腹蹭过纱布的边缘,“是我最想护住的人。”
门被撞开,张猛拎着保温桶冲进来,肩上还沾着石灰:“萧帅!老萧婶!我熬了蘑菇汤——萧帅说您最爱喝!”他瞥见萧母的手,脸瞬间黑了,“谁划的?我去工地拆了那破钢筋!”
“老张,”萧父拍他后背,“是我家老太婆自己不小心,你可别添乱。”他转头对萧宇,“小宇,今天法庭上的证据,是你和小张拿命换的——我们信你,这世道,总要有个敢站出来的人。”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际。萧宇望着父母的白发,又看向张猛肩上的战术背心——那上面还留着凌晨突袭时的血渍。他突然想起重生那天,自己躺在3025年的病床上,手里攥着未来的记忆,觉得整个世界都冷得刺骨。
可现在,汤是热的,灯是亮的,张猛的嗓门震得窗户嗡嗡响,萧母在给张猛夹蘑菇,萧父在给汤里加醋。
原来所谓“希望”,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挣扎,是有人愿意跟着你,把后背交给你。
零点,预委会办公室。
林悦推门进来时,萧宇正对着全息星图发呆。她把一叠资料拍在桌上:“马克的通讯记录全在这儿了——他联系了米国情报部门、中东军火商,甚至黑日科技。”
“黑日?”萧宇挑眉。
“未来勾结异兽的组织。”林悦的指尖划过“黑日科技”的字样,“他们提供空间干扰器,马克用来破坏我们的卫星监测。”她突然握住萧宇的手,“但都结束了。国际法庭的判决已经全球直播,马克的支持者全散了。”
萧宇反手握住她:“不,才刚开始。”他指着星图上的“3026\/05\/20”标记,“还有400天,秘境就会降临。马克倒了,但黑日还在,还有那些看笑话的——”
“所以我们更要团结。”林悦靠在他肩头,“今天在法庭,我看见非洲代表偷偷抹眼泪——他们的孩子,未来会死在高温里。但现在,他们信你。”
窗外的月光洒在星图上。萧宇的手指抚过“赤道降温塔”的标记,又停在“先锋军训练基地”的光点上。他想起张猛凌晨发来的消息:“威胁的人全招了,马克给他们的钱,够买半座临江城。”
但他更记得,法庭外那个举着“萧宇加油”灯牌的小女孩——她大概不明白什么是“秘境”,什么是“联合”,但她知道,有个叫萧宇的叔叔,在拼命让她活下去。
“林悦,”萧宇轻声说,“你说,未来的他们,会怪我吗?”
“不会。”林悦抬头,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因为这一世,他们活下来了。”
通讯器突然亮起,是张猛的消息:“萧帅,老萧婶让我带话——明天去工地,她要给你看新种的‘希望花’。”
萧宇笑了。他突然觉得,那些黑暗里的威胁、阴谋、背叛,都抵不过此刻——有人在等他回家,有人在替他熬汤,有人愿意相信,他能给世界一个新的明天。
他打开终端,在“末日时间线”里新增一条:“3025\/04\/03,马克·霍夫曼停职。人类的联合,再无阻碍。”
预委会的logo在墙上投下影子那是一棵正在抽芽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