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匠站在一旁,静静聆听,听闻此言,微微点头,那动作不疾不徐,透着几分认可。
旋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进言:
“圣上,其实可用烟油,烟墨上层析出的油,这可是咱工匠们的小窍门。”
“用来浸木料,既能防腐又可保证木料不变形,比桐油还有效呢。”
朱有建表面上不动声色,仿若一位高深莫测的智者,可心里却仿若一块巨石落了地,暗自庆幸:
反正我也不太懂,你说能用就行,管它什么油呢。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若在这场小小的知识交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胜利之道”。
柔和的烛光在屋内轻轻摇曳,光影仿若灵动的精灵,在墙壁与地面上翩跹起舞,为这场交流铺上了一层神秘而庄重的底色。
随后,朱有建站在桌案前,手指轻点桌面,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思索,沉稳开口提及轨道下方需铺设拳头大小的石头。
许大匠身形笔挺,侧耳聆听,待皇帝话音落下,他略一停顿,随即眼睛微微眯起,略一思索,片刻后,坚定地点头应和。
紧接着,灵感仿若火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上前一步。
微微躬身,继而提出在石头与土层之间还可铺上一层焦炭渣,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与自信,说道:
“圣上,如此这般,既能加固路基,让其坚如磐石,又能起到一定的排水作用,恰似给轨道安上了一道双重保险,保准轮车行驶起来稳稳当当。”
朱有建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一动,仿若发现了新奇宝藏,顺势问起焦炭的制作方法,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许大匠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仿若一位即将展示绝技的大师。
他稳步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拿起笔,手腕轻抖,手起笔落,刷刷几下,一幅焦炭制备的详细图画便跃然纸上。
其实与制备木炭相似,在缸里放置煤块,用炭烤的方式烘制。
只见图中那缸盖顶部伸出一根细长的管子,宛如一条蜿蜒的小青蛇,径直通向旁边的水箱。
许大匠手指沿着管子比划,绘声绘色地讲解道:
“圣上请看,燃烧所产生的烟雾顺着这管子涌入水箱后,会在底部沉淀为烟墨和烟油,就好似那缥缈的云雾落入凡尘,化为珍贵的宝物。”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又移向水箱顶部,那里另有一根管道连接至炉内,他目光炯炯,指着图说:
“这煤烟里的毒气实则蕴含着极强的燃烧能力,热力非凡,仿若隐藏在暗处的烈火猛兽。”
“将其接入炉中用于烘烧,既能充分利用资源,又可提升燃烧效率,真正做到了变废为宝,一举两得。”
朱有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精妙绝伦的设计,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不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惊叹与赞赏之色。
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由衷赞叹道:
“这法子可真是独具匠心啊!既环保又节能,简直一点资源都不浪费,就如同那曹植诗中的‘煮豆燃豆荄(注gai)’一般,有毒的煤块巧用自身所含毒气来炮制自身,真正做到了取自于煤、用于煤,不愧是我大明勤劳节约的智慧结晶啊!”
说到此处,他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自豪,仿佛看到了大明在这智慧引领下走向昌盛之路。
“如此一来,蒸汽轮机运行时产生的烟有了妥善去处,汽也有了循环回路,各个环节紧密相连,如同咬合紧密的齿轮,几乎没有一处浪费。”
“照这般情形,水箱大概率也不用频繁大量补水了,毕竟四处流转的汽水最终都会回归水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妙啊!”
朱有建站在桌案前,身体前倾,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那张铺满精妙线条与复杂构造的图纸,仿若要将其看穿、看透。
突然,他脑海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一个大胆至极、打破常规的念头瞬间闪过,紧接着,他情不自禁地挺直腰背,脱口而出,声音高亢且带着几分急切:
“朕还费劲造什么轮机呀,干脆直接用涡轮推动不就得了?”
“如此一来,连往复转臂那繁琐又易损耗的部件都能省去,只需直接喷气,利用强大的气流推动,岂不又快又好?”
“这就好比弃了那迂回曲折的小路,直接踏上宽敞笔直的大道,多省事、多高效!”
许大匠原本正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图纸,思考着其中的细节,耳朵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时刻留意着朱有建的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他先是猛地一愣,脸上瞬间憋红了。
仿若熟透的番茄,脖颈处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似乎是被这完全跳出常规框架的想法惊到了骨子里。
短暂的惊愕之后,他缓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继而讷讷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疑惑:
“可要是直接喷汽,那些没法收集出去的汽,该怎么办呢?这就好比打开了一个阀门,水哗哗地流,却没有池子能接住,岂不是要散到外面去?”
话刚出口,仿若一道灵感的曙光瞬间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维,他眼睛陡然一亮,仿若黑夜里闪烁的星辰。
紧接着,整个人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应对轮速加快后顶风阻力增大问题的妙招——葫芦轮机法。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着,仿若一位正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动作幅度极大,神情极为专注:
“圣上,您瞧,这法子妙就妙在利用喇叭口型的叶轮来收集阻挡风力,这些叶轮的大小可不是随意安排的,而是精心设计成从大到小,再由小到大的顺序排列。”
“您想象一下,当轮机高速运转,风呼啸而来,先是被大口大口地‘吞’进大叶轮,风力被初步削弱、驯服,接着再经过小叶轮的精细梳理归拢,再放大增加压力,从而化成推力。”
“如此一来,风力不仅不会成为阻碍,反而能被巧妙利用,助力轮机向前推进。圣上,您看这法子能用不?”
朱有建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大匠眉飞色舞、激情澎湃的模样,仿若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看着看着,他不禁对许大匠这清奇无比、总能在困境中另辟蹊径的脑回路表达了深深的赞赏之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你可真是连风阻都不放过啊,直接把这风阻问题转化成了自然风涡轮机的助力,这脑洞开得,简直绝了!”
“你要是觉得行,那就放手去干吧!”
“朕相信你这双巧手和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定能搞出点名堂来。”
朱有建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思索,思忖片刻后,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再次开口问道,声音沉稳而关切:
“这车轮最好能直接成型,若是依靠捶打工艺来塑形,你们想想,钢料质地坚硬,锤子敲打之下,力量很难均匀分布。”
“恐怕容易出现受力不均的状况,这就好比给一辆马车安上了跛脚的轮子,后续使用时隐患不小,随时可能在疾驰途中出乱子。”
许大匠正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皇帝的每一句话,耳朵像被无形的丝线牵系,不敢有丝毫懈怠。
闻听此言,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忙摆了摆手,神色笃定得如同巍峨高山,纹丝不动,回应道:
“圣上放心,咱们不会用锤子去捶打钢料的,那钢料硬得跟铁疙瘩似的,哪能捶得动啊!”
“咱们有更为精妙的法子,便是用模子直接成型,这法子就如同给钢制品打造了一个量身定制的‘摇篮’,稳稳当当就能成形状。”
说罢,他仿若一位即将登台献艺的名角儿,找到了展示才华的绝佳契机。
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他们惯用的陶模法,还特意走到一旁的柜子边。
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实物样本,那模样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只见他走到桌案前,将样本轻轻放下,边演示边讲解,双手动作娴熟而精准:
“圣上您瞧,咱们先得在这陶坯上精心刻画出所需钢制品的精确形状,每一道线条都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笔直,每一个弧度都得圆润完美,这可全凭匠人们的巧手与耐心。”
“随后,把这刻画好的陶坯送进窑里烧制,窑火熊熊,仿佛是在给陶坯注入灵魂,使之成为坚固无比的陶制品。”
“接着,重中之重来了,得把滚烫得如同岩浆的钢水,徐徐地、小心翼翼地注入陶模之中,那过程就像是给婴儿喂米汤,得掌握好火候与速度。”
“待钢水冷却凝固后,轻轻敲碎陶模,一件粗钢制品便大功告成了,最后只需再进行打磨抛光等精细工序,就能让它光彩照人。”
朱有建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透着好奇与思索。
他心中暗自嘀咕,本想问问这样制作会不会造成陶模的浪费,毕竟陶土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嘴唇微微开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实在是怕他们太过较真,一门心思去钻研怎么节省陶土,反倒误了正事,就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也沉浸在这热烈的探讨氛围之中。
眼瞅着许大匠展示的陶土制模工艺,朱有建仿若被一道灵感之光击中,眼眸瞬间睁大,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飞速流转,脑海中很快便联想出一个大胆新奇的问题。
他微微侧身,目光急切地投向许大匠,带着几分期待问道:
“能不能直接用这陶模倒模炮管呢?这要是可行,岂不是能省不少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