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建半躺在龙椅之上,那锦袍仿若一片慵懒的彩云,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可他的思绪却如乱麻般纷扰,仿若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一想起后宫中那些后妃,个个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眼眸中透着惶恐与无助,仿若受惊的小鹿,他心底便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索然无味,仿若嚼蜡般干涩。
往昔,她们或曾有过花容月貌,娇柔温婉,在宫闱中争奇斗艳,盼望着圣宠加身,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
可如今,这末世的阴霾笼罩,繁华落尽,再美的容颜也被苦难侵蚀,变得黯淡无光,仿若被霜打过的残花。
哪怕她们此刻恢复如花娇颜,朱有建也全然提不起兴致,仿若对美酒佳肴已然腻味。
在这朝不保夕、性命堪忧的当口,“饱暖思淫欲”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谈,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沧桑,仿若历经沧桑的旅人,暗自思忖这穿越而来的命运,怕真是史上最倒霉的,才几日时光,就已深陷绝境,自救?
谈何容易,罢了罢了,不如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尽情享受口腹之欲,坦然面对死亡,仿若看透生死的智者。
小半个时辰仿若白驹过隙,悄然流逝,仿若指尖流沙。
王承恩迈着细碎而谨慎的步子,仿若暗夜潜行的猫,重新踏入御书房。
他身着一袭深灰色太监服,衣角无声地摆动,仿若幽灵飘荡,面上带着谦卑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轻手轻脚地立于朱有建不远处,微微垂首,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仿若虔诚的信徒,静候吩咐。
朱有建仿若未觉他的到来,依旧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那玉佩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仿若夜空中的明月,片刻后,才启唇问道:
“大伴,今日初几?”
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丝丝疲惫与慵懒,仿若被这世事消磨尽了精气神,仿若迟暮的老人。
王承恩赶忙微微弯腰,上身前倾,恭敬答道:
“回皇上,今日是三月初八。皇上可是要问贼寇的事儿?”
他抬眼悄悄瞥了瞥朱有建,目光中满是探寻与关切,仿若想要窥探天机的术士,试图从皇上那冷峻的神色中捕捉一丝意图,以便能在这乱世中更好地侍奉君侧。
朱有建并未搭话,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思深渊,仿若被黑暗吞噬。
他眉头紧锁,眼神游离,心里暗自琢磨着,崇祯到底是哪天在那歪脖子树上自缢的呢?
记忆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模糊不清,好似前世旅游时导游曾提过是三月下半月,具体日子却如风中残叶,怎么也抓不住,只大概记得是十五以后。
今儿个初八,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似在为这倒计时打着节拍,掰指头细细一算,到十五也就七天了。
想到这儿,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呵,自己这史上最惨穿越者,来了都还没活过十天,已然过去两天,满打满算,再有七天,就得与此世彻底告别了。
这几日的宫廷生活,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权谋争斗、人心惶惶,他心累至极,自救?
且不说能否成功,单是想想就头疼,还不如放空心思,趁着这几日,美酒佳肴相伴,舒舒坦坦上路,也算是不枉此生穿越一遭,仿若看透尘世的高僧。
王承恩见皇上久未言语,心下知晓此刻局势紧迫,如箭在弦,不敢有时间耽搁,便主动开口禀报道:
“初六,阳和已然失陷,据前方探子来报,那闯贼的行军速度迅猛如虎,按这势头推算,如今怕是已经到大同了。
再则,据咱们的番子回报,宣府一带已然出现贼寇的探子,鬼鬼祟祟,四处窥探。
若是大同也陷落,那闯贼必然会如饿狼扑食般朝着宣府进发。
好在宣府镇城墙高大巍峨,坚如磐石,料想应能抵挡些时日。
到时候,吴总兵的援军若能星夜兼程,想必也该能赶到居庸关了,皇上啊,不过是些许贼寇,您莫要太过担忧!”
说着,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朱有建,眼神中透着几分宽慰,仿若冬日暖阳,试图以这言语为皇上驱散心头的阴霾,可话语中的颤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仿若惊弓之鸟。
朱有建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仿若千年冰山。
宣府城坚他自是知晓,可城里那些心怀鬼胎、吃里扒外的“二五仔”啊,依他看,顶多两日,宣府就得易主改姓闯了。
好在闯贼既然选了走宣府这条路,必然要过居庸关,路途大概需耗费三日。
那曹化淳可是备了份“大礼”等着他们呢,至于吴三桂?
哼,那可是头号“二五仔”,他的话信不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戈相向,背后捅上一刀。
至于勤王军,前身这皇帝当得可不地道,卸磨杀驴的事干了一箩筐,寒了多少将士的心,如今谁还肯真心来救驾?
根本指望不上。山东好像有个姓刘的,名字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似听闻他在当地鱼肉百姓,为祸一方。
还有那谁?
对了,叫什么玉的,秦良玉,听说是巾帼英雄,忠肝义胆,可貌似还有个男的也叫什么玉,是个心怀不轨之人,在这乱世中搅弄风云,妄图谋取私利。
他暗暗自嘲,自己本就是个历史文盲,要不是伟人提及祖龙秦始皇,他都不会想着去翻历史书了解一二,也就只知道秦始皇一统六国那般威风凛凛,霸气四溢。
还有个赵高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把大秦的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最终将大秦给折腾垮了,除此之外,所知寥寥,仿若懵懂的孩童。
他心里盘算着,等曹化淳送完那份“大礼”,东厂的番子们就化整为零,当个游击队。
也不求能杀敌多少,毕竟保命要紧,粮草可不能烧,只投点巴豆粉,小小惩戒一下,可不敢真投毒,毕竟一个人头值五两银子呢,还指望着换银子。
至于那些将领,能打发走就不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着也是隐患。
番子们能做到哪一步,就听天由命吧。不过,倒是可以给武勋透点消息,让他们去争去抢,好处总得给点,自己在宫中能有口肉吃,便知足了,仿若知足常乐的隐者。
“大伴啊,明儿你去禁军那儿寻个牌子,把大同的地图仔仔细细画上,再随便添几个闯贼藏宝点,就说是东厂打探来的消息。
画得隐晦些,别太显眼,可别让禁卫一眼就瞧明白,得似是而非,仿若暗藏玄机。
对外就说朕要看,你正琢磨着呢,潦草点,别整得太规整,能弄出个摹本供他们传看就行。
等他们看完,你再装出着急的模样收回来,具体怎么操作,你自个儿想法子!”
朱有建依旧低着头,不紧不慢地交待着,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狡黠,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这乱世中布局谋篇,仿若运筹帷幄的军师。
王承恩听后,心里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仿若瞬间被卷入了狂风暴雨的漩涡中心,仿若遭遇海啸的孤舟。
咱这位皇上,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温温和和,没想到玩起这欲盖弥彰的手段,还真是炉火纯青,让人捉摸不透。
他忙不迭地应道:
“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不知皇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般神神秘秘,莫不是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谋划?
随后,他便伺候着皇上就寝,待皇上睡下,才匆匆退出去筹备此事,脚步急促,背影略显慌乱,仿若逃窜的野兔。
“还有,拟一份诏书记录,日后宫内禁卫实行轮岗制,三个月一轮换。
再拟一份契约书,这么写:兹有某某忠诚果敢,愿为大明死而后已,今立契为大明禁卫,时限一年,观后效,经评定合格后续签契约,崇祯十七年月日,备注:保证金月五十两银。”
朱有建又开口说道,脸上似笑非笑,仿若一位高深莫测的棋手,洞悉了一切棋局变幻,又仿若只是随性落子的顽童,让人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那神情好似藏着无尽玄机,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