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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的辎重营,几个伙夫大概休整饮水,又凑到一起低语起来。

这一次,话题竟滑向了卫云姝。一个粗嘎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惋惜和鄙夷:“可话又说回来,司徒将军这样的人物,临川公主怎么就瞎了眼,非和离了呢?”

“就是!放着将军这样的国之栋梁不要,闹着和离,扭头找了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顾暄?”另一个声音立刻接口,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顾暄算个什么东西?整日斗鸡走马溜鹰跑狗的纨绔头子!空顶着名头,除了花钱撒泼还干过什么人事?满京城谁不知道他那点破事烂泥?临川公主……啧,真真是猪油蒙了心!”

“怕是吃了顾家的迷魂汤,自甘下贱!”

字字句句,清钻进司徒长恭耳朵里。

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脸上。

这些人哪里是在嘲笑临川公主?这分明是在嘲笑他!

一股灼热猛地冲上司徒长恭的脸颊和脖颈,他几乎想立刻逃走。

“放肆!”他猛地一提缰绳,战马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谁允许尔等在此编排皇家公主,议论当朝勋贵!大战刚过,不思警戒,背后嚼舌根,军中规矩何在?”

坡下那伙聚在一起正说得唾沫横飞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震得魂飞魄散。

那几个说话的士兵更是面无人色,“噗通”跪倒在地,头埋得死死的:“将军息怒!小的胡言乱语!”

司徒长恭勒住躁动的战马,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吸了几口气,目光锐利如刀,狠狠扫过所有噤若寒蝉的士兵,声音压得更低:“都给我听好了,那夜伏击之战,乃吾皇天恩浩荡,西魏将士同心,侥幸得胜,不足为训!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议此事,如有再犯,定以惑乱军心之罪重惩不贷!”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狠狠一夹马腹,战马疾冲而出,带起一溜烟尘。

那背影急促得竟似有几分狼狈的落荒而逃。

原地只留下跪趴一地的士兵。

寒风呼呼刮过,士兵们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低低出声,充满敬畏:“将军这是真人不露相啊!立此大功,不但不居功自傲,反而严令禁言。”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将之风!不为浮名所扰,高风亮节!”

风变得更冷厉,刮过将士们冻得发硬的脸颊如刀割。

视线尽头,雁门关。

苍凉的号角声在戍楼上幽幽响起,是关城对来者的回应,也吹进每一辆粮车旁疲惫士兵的心窝深处。

军旗在狂风中猎猎狂舞,残破的边角被冻僵成了根根冰线。队伍的气氛骤然紧绷到极致。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伏击,每个士卒的眼神都像淬了火的刀子,警惕地扫视着两侧。

司徒长恭勒马立于队伍稍前的高坡上,任凭朔风卷起他那身半旧的灰色披风,拍打着他的肩甲。

此刻,那双沉寂的黑眸如同封冻的深潭。

他从怀中取出那张早就被体温捂热的北线舆图。

手指沿着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缓缓移向雁门关,又细细划过那条标注着官方驿道的平缓宽路,最终,停在了舆图上西北面被朱笔加粗的一条岔道上。

“副将李存孝听令!”司徒长恭的声线仿佛也被北风冻透了,没有任何起伏。

“末将在!”一个面色黧黑的汉子策马出列,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

司徒长恭手指点在舆图那条加粗的险道入口,语气不容置疑:“命你率部护卫所剩粮草。循此路绕行百里。不可举旗,不可喧哗,日落前必须抵关下,关内自有接应!”

“遵命!”李存孝猛地抱拳,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末将以性命担保,粮草安在!”

司徒长恭的目光随即转向另一名候命已久的青年将官,那是先锋营骁勇的校尉陈元义:“陈元义!”

“在!”

“命你率本部精锐五百,再将所余草料覆于押粮车上,车中空处,速取山石,尽数填满。立我帅旗,张大声势,沿着前方驿道,缓缓行进。动作要大,像生怕无人不知我们押着粮草正抵雁门关前!”

司徒长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杀伐之气,“给我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陈元义先是一愣,随即猛然领会:“明白!”

军令如山,迅速无声执行。

司徒长恭带着剩余的卫队和部分疲兵,混杂在陈元义这支引人注目的队伍中间。

忽然,在距离雁门关高耸的北面戍楼已不足两里之处。

前方驿道右侧一道覆盖着厚重积雪的缓坡之后,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杀——”

数百道身着与雪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皮袄,挥舞着弯刀与长矛的南唐伏兵,如同扑出巢穴的饿狼群,从雪沟、矮坡后猛扑而下。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目标明确至极,直扑正中的运粮车队。

“哈哈!西魏无粮,送上门的大功!”领头一个身形剽悍的络腮胡伏兵统领狂笑着加速,“截了帅旗,烧了假粮,也让关内那些缩头乌龟看看!”

吼声震天,刀光凛冽。

关隘那高耸的戍楼与垛口之上,守关士兵几乎被这骤起的喊杀惊得倒抽冷气,无数目光死死钉住了驿道下方这凶险一幕,胆小的士卒忍不住失声惊呼。

就在那数百伏兵堪堪冲下缓坡,冲在最前几十个凶徒的弯刀寒芒几乎要贴上最外围西魏“粮车”卫兵脖颈的刹那。

一直如同泥塑般沉默在队伍中的司徒长恭,眼中寒芒骤然爆开。

“发!”

一个短促冷硬如冰的铁字从他齿缝间迸出。

轰隆——

驿道左侧一道更低矮却更长的洼地土埂之上,猛然炸裂出更为磅礴的怒吼。

整整八百西魏精锐,在另一名校尉的率领下,喷涌而出,瞬间切断了数百南唐伏兵的尾阵,也死死封死了他们撤向山里的退路。

前有车阵,左有伏兵,南唐伏兵冲势未消,却已一头扎进了三面合围的死地。

那些刚才还怒吼冲锋的南唐人脸上狰狞的笑容瞬间冻结,他们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有埋伏!快——”“撤”字堵死在喉咙里。

咻!咻!咻!

箭矢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如雨点般泼洒向阵形瞬间被打乱的伏兵群。

“杀——一个不留!”

陈元义早已厉声咆哮,他亲自率领从“粮车”队伍中反扑的先锋悍卒,手中长矛化作一道道索命的毒龙,狠狠刺入敌人仓促组织起来却瞬间溃散的阵列。

司徒长恭端坐马上,如同冰冷的石像伫立。

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场注定的屠杀。

一切喧嚣都仿佛离他远去。

每一处垛口后,每一座戍楼上,都挤满了守城的西魏将士。

无数双眼睛死死瞪大着,死死盯住驿道下方那场绞杀。

看着南唐埋伏的数百精兵,在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像被驱赶的羔羊般挣扎、倒下……从最初的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狂喜。

“那是司徒将军!司徒将军的兵!”

“杀!杀光这些杂碎!”

城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有人热泪盈眶,有人疯狂拍打着城垛,无数目光穿透血腥的战场,投向那个风雪中不动如山的灰色身影。

那眼神里,再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只有发自肺腑的敬畏与尊崇。

他听见了城上爆发出的呐喊,也感觉到身后无数道变得无比坚定的目光,烙在他挺直的背上。

风雪呜咽着卷过战场残骸。

司徒长恭缓缓调转马头,目光扫过那些注视着他的年轻或苍老的脸庞。

那一道道原本疲惫不堪的眼中,此刻重新燃起了意志。

他沉默着,只轻轻一抖缰绳,驱使战马迈步。

那背影依旧沉默如山,却仿佛拔地而起一座真正的峰峦。

……

雁门关的夜风,裹挟着塞外特有的粗粝和寒意,刮过总督府高耸的院墙,呜呜作响。

府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压在人心头的阴霾。

司徒长恭一身风尘仆仆的玄色轻甲,腰悬佩刀,在两名总督府亲兵的引领下,穿过层层把守的回廊。

那些守卫的士兵,个个甲胄齐全,面色冷硬如铁,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他们紧握长枪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脚步沉重,整个总督府如同一座被围困的孤岛。

议事厅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更浓烈的药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厅内只点了几盏油灯,光线昏黄,在墙壁上投下摇晃不定的人影。

漠北总督许怀安,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悬挂的巨幅漠北舆图前。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司徒长恭一眼就看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许怀安左臂的衣袖被利落地割开,露出里面紧紧缠绕的白色细麻布绷带,绷带下方,隐隐透出暗红色的血渍。

绷带缠得极紧,勒住了伤口。

听到脚步声,许怀安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映着跳动的灯火。

看到司徒长恭,他脸上挤出一丝礼节性的笑容。

“司徒将军,一路辛苦。”许怀安的声音有些沙哑。

司徒长恭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捧出明黄的卷轴,声音洪亮:“圣旨到,漠北总督许怀安接旨!”

许怀安神色一肃,立刻便要屈膝下跪。

他身体微晃,左臂的伤显然牵动了全身,动作有些僵硬。

司徒长恭眼疾手快,几乎要伸手去扶,但许怀安已经深吸一口气,稳稳地跪了下去,腰背挺得笔直,仿佛那剧痛并不存在。

“臣,许怀安,恭聆圣谕!”

司徒长恭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漠北总督许怀安……特加封许怀安为监军副使,总揽漠北军政,督率三军,御敌于国门之外。望卿不负朕望,克复失地,保境安民!钦此!”

“臣,许怀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许怀安的声音沉稳有力,他伸出右手,稳稳地接过那卷圣旨。

他站起身,将圣旨郑重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才转向司徒长恭:“司徒将军一路风霜,来得正是时候。有将军在,本督心中稍安。”

他顿了顿,目光在司徒长恭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临川公主……她近来可好?”

司徒长恭心头猛地一跳。

在这烽火连天的当口,许怀安第一句寒暄,竟然是问起他的前妻,临川公主卫云姝?

这实在太过突兀,不合常理。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尽量平静地回答:“回总督大人,公主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

他顿了顿,终究忍不住那份困惑,“只是总督大人此刻问起公主殿下,不知有何贵干……”

许怀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重的自责。

他缓缓走到桌案旁,身体微微倚靠着桌沿,支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

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司徒将军有所不知,早在南唐偷袭之前,临川公主殿下,曾亲笔修书一封,快马送至本督手中。”

司徒长恭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许怀安没有看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信中,公主殿下言辞恳切,提醒本督务必警惕南唐动向,尤其要防范其对我军粮道的偷袭。她甚至建议本督,立刻将囤积于漠北大营的大部分军粮,秘密转移至后方更为隐蔽的粮仓,以防不测。”

议事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司徒长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卫云姝?

她竟然提前预见了南唐的偷袭?而且,不仅仅是预见了运粮途中的伏击,她甚至更早一步,就精准地预见了漠北大营的军粮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怎么可能!

“总督大人!”司徒长恭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拔高,“您是说卫云姝她……早就知道南唐要偷袭漠北大营?还知道他们会烧粮?这怎么可能?!”

许怀安猛地转过头,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直直刺向司徒长恭,带着威严:“司徒将军!注意你的言辞,公主殿下名讳,岂可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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