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万劫谷已有数日,叶贤一行人并不急于赶路,悠游于滇南山水之间。
阿青与钟灵如同两只欢快的鸟儿,时而追逐林间小兽,时而采摘野花编成花环,戴在西施与木婉清头上,倒也冲淡了木婉清几分清冷。
西施怀抱那从叶二娘手中救下的女婴,眉眼温柔,尽显母性光辉。
岳老三则老老实实地跟在队伍末尾,肩头蹲着闪电貂,怀里揣着被叶贤以灵力安抚后变得温顺的莽牯朱蛤,这凶神恶煞的汉子此刻倒像个尽职的宠物管理员。
这一日,行至一处风景秀丽的溪谷,但见溪水潺潺,野花遍地,远处还有一道小瀑布如白练般垂下。
众人决定在此稍作休憩,西施将熟睡的女婴轻轻放在铺了软布的树荫下,阿青与钟灵则跑到溪边戏水,木婉清虽仍少言,却也选了一块干净的青石坐下调息。
叶贤负手立于瀑布前,感受着此地相对浓郁的天地灵气,心中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引导众女修行,以及如何处理岳老三和这两只灵兽。
岳老三虽恶,但本性不算大奸大恶,稍加管束或可一用,至于莽牯朱蛤,其至阳毒性颇有研究价值,或许可以炼制一些特殊的丹药。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忽然间,一阵轻佻邪魅的笑声自远处传来,笑声未落,一道灰色身影已如鬼魅般掠过树梢,出现在溪谷上空。
来人身材高瘦,面容猥琐,手持一把钢爪,眼神贪婪地在西施、阿青、钟灵、木婉清四女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西施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妙极,妙极!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竟能遇到如此多位天仙化人般的美人儿!我云中鹤今日真是走了大运!”来人正是“四大恶人”中以轻功和好色闻名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岳老三见到云中鹤,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喝道:“老四!休得无礼!这几位是主人的贵客!”
云中鹤瞥了岳老三一眼,嘎嘎怪笑:“岳老三?你何时认了主人?真是丢尽了我们四大恶人的脸!不过也好,等我享用了这几个美人,再来教训你这叛徒!”
云中鹤完全没将岳老三的警告放在心上,目光再次黏在西施身上,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尤其是这位白衣仙子,当真是我生平未见之绝色!跟我走吧,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西施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并未惊慌,只是轻轻退到叶贤身侧,阿青和钟灵也跑了回来,阿青气得柳眉倒竖:“哪里来的淫贼,敢在这里撒野!”
木婉清更是直接,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三支毒箭射出,直取云中鹤上中下三路。
云中鹤哈哈一笑,身形如风中柳絮般轻轻一晃,便避开了毒箭,轻功果然了得。“小美人脾气还挺烈,我喜欢!”说着,他便要俯冲下来,目标直指西施。
叶贤自云中鹤出现,便一直冷眼旁观,此刻见他真要动手,眼中寒光一闪。他并未亲自出手,只是对岳老三肩头的闪电貂和怀中的莽牯朱蛤传去一道神念。
“去,解决他。”
早已通灵的闪电貂和莽牯朱蛤得到指令,瞬间动了!
只见白光一闪,闪电貂已化作一道电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扑向云中鹤的面门。云中鹤轻功虽高,却也没料到一只小貂速度如此之快,惊骇之下,急忙挥动钢爪格挡。然而闪电貂灵活异常,在空中一个转折,竟绕过钢爪,一口咬向他的手腕。
与此同时,岳老三怀中的莽牯朱蛤也“江昂”一声怪叫,体型似乎膨胀了一圈,张口喷出一股淡红色的毒雾,如同有灵性般罩向云中鹤。
云中鹤刚躲开闪电貂的撕咬,便被红雾罩个正着,他心知不妙,立刻闭气后撤,但莽牯朱蛤的毒气岂是等闲?哪怕只是吸入一丝,也觉头晕目眩,内力运转顿时滞涩,更可怕的是,那红雾竟能腐蚀护体真气,他感到皮肤传来一阵灼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云中鹤骇然色变,他纵横江湖多年,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毒物?身形不由得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决定了云中鹤的命运。闪电貂抓住机会,再次扑上,这次精准地咬在了他脖颈的血管上!剧痛传来,云中鹤惨叫一声,奋力将闪电貂甩开,但伤口处已然发黑,麻痹感迅速蔓延。
莽牯朱蛤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口毒雾喷出,这次云中鹤再也无法完全避开,整个人被红雾笼罩,发出凄厉的惨嚎,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皮肤迅速变得乌黑,显然已是毒气攻心,毙命当场。
从云中鹤出现到毙命,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一位横行天下的四大恶人,竟就此殒命于两只灵兽之手。
岳老三看着云中鹤的尸体,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便收敛,恭敬地对叶贤道:“主人,这淫贼已伏诛。”
叶贤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云中鹤的尸体,淡淡道:“咎由自取。”他抬手一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云中鹤的钢爪兵器摄入手中,看了看,便随意丢给岳老三道:“留着或许有点用。”
众女见危机解除,都松了口气。钟灵拍手叫好:“活该!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阿青也笑道:“貂儿和朱蛤真厉害!”西施则轻声对叶贤道:“多谢夫君。”木婉清虽未说话,但看向叶贤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经此一役,叶贤并未多言,但众女心中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更深。休息完毕后,叶贤决定返回大理城,一方面安置好救下的女婴,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段誉近况如何,以及天龙寺与鸠摩智之事是否如原剧情般发生。
重返大理城,依旧是那般繁华热闹。叶贤先将救下的女婴托付给一家信誉良好的善堂,留下足够银钱,并暗中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护身灵气,确保其能平安长大。随后,一行人入住客栈,叶贤便让岳老三去打探消息。
不久,岳老三回报,果然吐番国师鸠摩智已抵达大理,递上拜帖,欲以当年与天龙寺众僧的约定为凭,讨要“六脉神剑”剑谱。天龙寺如临大敌,已封闭山门,段正明亦已在天龙寺剃度,法号本尘,与方丈本因、本观、本相、本参以及枯荣大师共同研习六脉神剑,以期应对。
“鸠摩智……终于来了。”叶贤嘴角微扬,这倒是个观摩此界顶尖武学的好机会。他如今虽已掌握降龙十八掌与斗转星移的精髓,但六脉神剑这等以气化剑的绝学,同样令他感兴趣。
翌日,叶贤携众女前往天龙寺。寺外戒备森严,但知客僧认得段誉极为敬重的叶贤,又见岳老三这等凶人竟恭敬跟随,不敢怠慢,连忙通报。片刻后,本因方丈亲自迎出,将叶贤一行人请入寺内。
牟尼堂中,气氛凝重。枯荣大师面壁而坐,气息枯槁,本因、本观、本相、本参、本尘(段正明)五僧分坐五方,正在凝神练气。段誉也在堂中,见到叶贤,面露喜色,连忙上前见礼:“叶大哥!您来了!”
叶贤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僧,最后落在枯荣大师背影上,拱手道:“叶某不请自来,望诸位大师勿怪。听闻吐番国师将至,特来观摩,或可略尽绵薄之力。”
本因方丈宣了声佛号:“叶居士修为高深,能来相助,天龙寺感激不尽。”他们早已见识过叶贤的深不可测,有他在此,心中确实安定不少。
枯荣大师缓缓转身,那干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目光在叶贤身上停留片刻,只是点点头。
枯荣大师正在修炼闭口禅,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
正说话间,忽听寺外传来一声长啸,声音浑厚悠长,显出来人内力极为精湛。“吐番国师鸠摩智,依约前来拜会天龙寺高僧!”
众僧神色一凛。本因方丈道:“来了。”众人起身,走出牟尼堂。
来到大殿前的广场,只见一位身穿黄色僧袍,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的僧人站在那里,如同明珠宝玉,自然生辉,正是鸠摩智。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吐番随从。
鸠摩智双手合十,朗声道:“小僧鸠摩智,久仰天龙寺威名,今日特来履行与友人慕容博先生之约,借阅‘六脉神剑’剑谱一观,以期佛法武学,更上一层楼。”他话语看似客气,但语气中那股志在必得的傲气却难以掩饰。
本因方丈沉声道:“国师,六脉神剑乃段氏不传之秘,国师与友人之约亦非指剑谱本身。国师请回吧。”
鸠摩智哈哈一笑:“方丈此言差矣。武功秘籍,乃天下人之天下物,岂可固步自封?小僧愿以自身绝学‘火焰刀’与之印证,互为裨益,岂非美事?”说罢,他不等本因回答,身形一晃,已至场中,右手食指伸出,嗤的一声,一股灼热凌厉的指力射向广场上一尊石灯!正是火焰刀绝技!
指力过处,石灯竟被洞穿一个焦黑小孔,边缘处还有融化痕迹,威力惊人。
天龙寺众僧面色凝重,鸠摩智露这一手,意在示威,其内力之深,火焰刀之凌厉,确实非同小可。
本因方丈缓缓开口道:“国师好功夫。然六脉神剑,非内力深厚者不能练,非段氏血脉不宜练。国师强求,徒增烦恼。”
鸠摩智自负道:“天下武功,无我鸠摩智不能练者!既然诸位大师吝啬,那小僧只好得罪,亲自来取了!”
说着,鸠摩智的目光扫过众僧,最后落在段誉身上,眼中精光一闪问道:“这位小施主气息独特,想必便是段氏嫡系,身负六脉神剑之基吧?不如请小施主施展一番,让贫僧开开眼界?”
段誉脸色一白,他虽得叶贤传授导引归元诀,内力已颇为精纯,但对六脉神剑只是理论知晓,尚未真正练成,如何施展?
就在此时,叶贤轻笑一声,缓步走出:“国师既然对六脉神剑如此感兴趣,何不先过了叶某这一关?”
鸠摩智目光转向叶贤,见他气度雍容,深不可测,心中微凛,问道:“阁下是?”
“山野之人,叶贤。”
鸠摩智哼了一声:“阁下要替天龙寺出头?”
“非也。”叶贤摇头道:“只是见猎心喜,想领教一下国师的火焰刀,顺便也让国师见识一下,并非只有六脉神剑,才能以气化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鸠摩智更是瞳孔一缩:“哦?阁下也会类似功夫?”
叶贤不再多言,右手随意抬起,中指伸出,凌空一点!并非六脉神剑中的任何一剑,而是他根据六脉神剑原理,结合自身对剑道的理解,随意使出的一记剑气!
“嗤——!”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凌厉更胜鸠摩智的火焰刀,且不带丝毫烟火气,仿佛直接撕裂了空气,瞬间射至鸠摩智面前!
鸠摩智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感受到内力波动,这道剑气却已临体!仓促间,他全力运起火焰刀,一掌劈出,灼热掌风与剑气撞在一起。
“嘭!”
一声闷响,鸠摩智只觉一股锐不可当的力量透掌而入,整条手臂酸麻不已,身形踉跄后退三步,方才化解掉那股力道,脸上已是一片骇然!
“这……这是什么功夫?!”鸠摩智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贤,对方随手一指,威力竟如此恐怖!而且这剑气性质,与传闻中的六脉神剑截然不同,更加纯粹,更加凌厉!
叶贤淡然收手,道:“雕虫小技,让国师见笑了。六脉神剑之精妙,在于六脉齐发,剑气纵横,变化无穷。国师连叶某随手一剑都接得如此勉强,又如何能窥得六脉神剑之堂奥?强求无益,请回吧。”
鸠摩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自负武功天下罕有敌手,没想到在这大理天龙寺,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随手一指逼退!对方说得没错,若真动手,自己绝非其敌。他看了看天龙寺众僧,又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叶贤,知道今日绝难如愿,再留下去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