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两女离开天龙寺后,叶贤心有所感,他们便一路西北,朝着大宋与西夏交接的位置行进。
夜色如墨,西夏边境的一处险要山谷中,火光隐隐,营帐连绵,正是西夏征东大元帅赫连铁树的行营所在,营盘戒备森严,巡逻的西夏士兵手持利刃,目光警惕。
而在营地外围一处极高的山崖上,叶贤携阿青、西施悄然立于月光之下,衣袂飘飘,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以他们的修为,营地内的任何动静都如同掌上观纹。
“夫君,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西施轻声道,她神识敏锐,已然察觉到营地东南角传来轻微的打斗声和劲气破空声。
叶贤微微颔首,目光穿透夜幕,落在那个如同猛虎下山般的身影上——正是乔峰!
叶贤虽未亲眼见过乔峰,但那股刚猛霸道、豪气干云的气息,以及那套至刚至阳、威力无匹的掌法,除了“北乔峰”还能有谁?
只见乔峰在乱军之中纵横捭阖,双掌翻飞,龙形劲气咆哮而出,所向披靡。
降龙十八掌在他手中使出,当真有着降龙伏虎之威,每一掌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与一股凛然正气。
“好刚猛的掌法!”阿青看得美目异彩连连:“这掌法至阳至刚,招式看似简单,却大巧不工,蕴含天地正气,与我的剑道截然不同,却同样走到了一个极致。”
叶贤亦是仔细观摩,他拥有过目不忘之能,更能看透内力运转的奥秘。乔峰每一掌拍出,其体内汹涌澎湃的内力如何凝聚、如何爆发、如何在经脉中奔腾流转,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降龙十八掌的精义,那“有余不尽”、“亢龙有悔”的武学至理,迅速在他心中推演、解析、烙印。
“降龙十八掌,名不虚传。”叶贤赞叹道:“其精髓在于内力运用与气势结合,掌力雄浑,一往无前,却又暗含悔意,留有余力,深得刚柔并济之妙。”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团,身法飘忽,掌法精奇,竟能与乔峰周旋,正是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他以“斗转星移”绝学,试图将乔峰的掌力挪移反伤。
叶贤的目光立刻被“斗转星移”吸引,这门功夫堪称借力打力的巅峰之作,其内力运转方式极为奇特,讲究以柔克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叶贤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慕容复体内那股如同漩涡般流转、卸力、导引、反击的内力轨迹,剖析得明明白白。
“有趣,这‘斗转星移’竟涉及到了部分空间与能量偏转的粗浅法则应用,虽然层次很低,但思路巧妙,在此界武学中实属异数。”
叶贤心念电转,已然将“斗转星移”的奥义掌握,甚至在他的推演下,这门功夫还能如何优化,如何与修真法门结合,使其不再局限于内力,甚至能偏转法术、化解能量攻击,都有了清晰的思路。
场中,乔峰与“李延宗”激战正酣,乔峰虽勇,但“李延宗”凭借斗转星移和精妙身法,一时也难以拿下。而四周,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在赫连铁树的指挥下,渐渐合围,更有悲酥清风之类的毒药在暗中准备。
眼看乔峰和丐帮弟子即将陷入重围,叶贤觉得是时候了。
叶贤并未显露真容,只是轻轻一步踏出,身影仿佛融入了夜风,下一刻便已出现在战场中心的上空,他没有施展任何惊世骇俗的法术,只是将自身那浩瀚如海、却又内敛到极致的一丝气息,如同水银泻地般释放开来!
刹那间,整个喧嚣的战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正在厮杀的人,无论是勇猛无匹的乔峰,还是诡计多端的慕容复,亦或是那些凶悍的西夏武士,都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那并非杀意,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仿佛蝼蚁面对苍穹,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
乔峰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只看到夜空中一道模糊的玄色身影,那股气息让他这身经百战的绝顶高手都感到心悸不已。
慕容复(李延宗)更是骇得魂飞魄散,以为遇到了什么隐世老怪。
赫连铁树坐在马上,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他惊恐地四下张望,却找不到威压的来源。
“此地非尔等争锋之所,退去。”
一个平淡、却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回荡开来,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也无人敢出声。赫连铁树脸色惨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恐惧占据了上风,他艰难地挥了挥手。
如同潮水般,西夏军队开始迅速而沉默地撤退,连营帐都顾不上收拾。
乔峰抱拳向着空中那道模糊身影朗声道:“不知哪位前辈高人相助,乔峰与丐帮弟子感激不尽!还请留下名号,容后报答!”
空中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依旧平淡:“江湖陌路,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那股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夜空中的模糊身影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乔峰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既有脱困的庆幸,更有对那神秘强者实力的震撼与好奇。慕容复则趁乱早已溜走,心中同样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远处山崖上,叶贤携二女悄然离去。阿青兴奋地说:“叶哥哥,你刚才那一下太厉害了!都没动手,就把他们全吓跑了!”
西施则微笑道:“夫君此举,既救了乔帮主,又避免了杀戮,还得了两门绝世武功,可谓一举三得。”
叶贤淡然一笑:“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斗转星移巧妙绝伦,皆有其可取之处。我已将其精髓融入我的体系,稍加推演,或可化为‘降龙仙罡’与‘乾坤挪移’之术,威力当更胜往昔。”
三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西夏营地的一片狼藉和江湖中又一则关于神秘高人的传说。
而叶贤的武学宝库中,再添两门经过仙道理念优化的绝学。
离开西夏边境,叶贤三人一路南行,游山玩水,不觉间已到了大理无量山地界,但见山势险峻,云雾缭绕,倒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行至一处山道,忽闻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之声与呵斥怒骂,神识扫过,只见一群穿着统一服饰、手持药锄刀剑的人,正围攻另一伙看起来像是当地门派弟子的人,场中已有多人受伤倒地,情势危急。
被围攻的一方,服饰上绣着“无量”二字,想必是无量剑派弟子,而围攻者,则打着“神农帮”的旗号。
在战圈边缘,一个穿着淡绿衣衫,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瓜子脸,容貌秀美,一双大眼睛灵动狡黠的少女,正焦急地跺着脚,她身边还跟着一只速度极快、通体雪白的闪电貂。正是钟灵。
“司空玄!你们神农帮欺人太甚!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山!”钟灵气得小脸通红,对着神农帮为首一个手持药锄的老者喊道。
那司空玄冷笑道:“小丫头,这无量山如今是我神农帮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和你的貂儿一起收拾了!”
原来神农帮觊觎无量山发现的某种珍贵药材,前来强占山头,与无量剑派发生了冲突。
叶贤对这等江湖争斗本无兴趣,正欲绕行,却见那司空玄竟下令手下对钟灵放箭!数支淬毒的弩箭呼啸着射向钟灵!
钟灵武功平平,眼见躲闪不及,花容失色,她身边的闪电貂“吱”的一声尖叫,化作一道白光,迅捷地扑向箭矢,但它速度再快,也难以同时挡下所有弩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无形气墙凭空出现在钟灵面前,那些激射而至的毒箭,撞在气墙上,如同陷入泥沼,瞬间失去所有力道,叮叮当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是一愣。
司空玄厉声喝道:“什么人?敢管我神农帮的闲事!”
叶贤三人缓缓从林间走出。阿青撇撇嘴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还用毒箭暗算一个小姑娘,你们神农帮真是不害臊。”
西施则走到钟灵身边,柔声问道:“小姑娘,没受伤吧?”
钟灵惊魂未定,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位气质非凡的男女,尤其是西施那绝美的容颜和温柔的语气,让她莫名安心,连忙摇头道:“我没事,谢谢姐姐!谢谢你们!”
司空玄见叶贤三人气度不凡,刚才那手无形气墙更是闻所未闻,心中忌惮,但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道:“三位是何方神圣?这是我神农帮与无量剑派的恩怨,还请不要插手!”
叶贤都懒得看他,目光扫过场中,对钟灵温言道:“此地危险,小姑娘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钟灵却是个自来熟,而且心思灵动,看出叶贤三人本事极大,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厉害!我叫钟灵,家就在这附近万劫谷。多谢你们救了我,不如去我家做客吧?我让我爹娘好好谢谢你们!”
钟灵心想,有这三位高手在,说不定还能帮无量剑派解围呢。
叶贤对钟灵这活泼可爱的性子也有几分好感,又听闻“万劫谷”,知道是钟万仇和甘宝宝所在住地,正好顺路去看看,便点了点头:“也好。”
司空玄见对方完全无视自己,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给我上!连他们一起拿下!”
神农帮众闻言,纷纷挥舞兵器冲了上来。
阿青早就手痒了,见状嘻嘻一笑:“叶哥哥,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她甚至没用剑,只是身形一晃,如同穿花蝴蝶般闯入人群,手指连点,一道道细微却凌厉的指风射出,精准地击打在那些帮众的穴道上。
只听“哎呦”、“噗通”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几个呼吸间,冲上来的神农帮众便倒了一地,动弹不得。
司空玄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这绿衣少女的身手,简直如同鬼魅!
叶贤这才淡淡地看了司空玄一眼:“滚。再让我见到你神农帮在此地为恶,便没有下次了。”
叶贤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直透灵魂的寒意,司空玄如蒙大赦,连狠话都不敢说一句,带着还能动的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无量剑派弟子死里逃生,纷纷上前道谢,叶贤摆了摆手,并未多言。
钟灵则欢呼一声,跑到叶贤身边,仰着小脸,满眼崇拜道:“大哥哥,你们太厉害了!尤其是这位姐姐,她的身法好快啊!走走走,快去我家!我让我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于是,在钟灵叽叽喳喳的带领下,叶贤三人前往万劫谷,而原本可能会卷入此段剧情,因闪电貂中毒而结识钟灵、甘宝宝的段誉,此刻正在大理城中,潜心修炼叶贤传授的“导引归元诀”,梳理体内驳杂内力,倒是错过了这番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