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枯骨峡第三日,林渊眼前出现了一条横贯荒原的河流——寒晶河。河水泛着淡蓝色的寒光,河面飘着细碎的冰碴,哪怕是正午的日光洒在河面上,也难融分毫。这是前往碎灵渊的必经之路,也是苍澜界东部少有的寒属性灵脉汇聚地。
“这寒晶河底藏着‘冰魄晶’,是寒属性灵宝里的珍品。”青岚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期待,“你之前吸收的玄铁岩偏刚、骨纹玉偏温,冰魄晶的寒灵气能中和你体内残留的戾煞,还能让器灵根对不同属性灵宝的共鸣更灵活——过了这河,再走百里就是碎灵渊,得趁现在多巩固实力。”
林渊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将手探向河水。指尖刚触到水面,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窜来,他连忙运转器灵根,胸口的玉佩泛起淡青微光,寒意瞬间被化解。他依言将灵识沉入河底,很快便感应到河底岩层中嵌着点点冰晶——那便是冰魄晶,正散发着纯净的寒灵气。
“用器灵根引灵气,别直接挖。”青岚子提醒道,“冰魄晶遇热易化,遇蛮力易碎,只能靠灵识共鸣慢慢牵引。”
林渊点点头,指尖凝出一缕纤细的灵气丝,顺着河水探向河底的冰魄晶。灵气丝刚触到冰晶,他便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寒灵气顺着丝缕涌来,与丹田中的器灵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胸口的玉佩也随之亮起,将寒灵气转化为温和的能量,缓缓滋养着他的经脉——之前在黑风岭和枯骨峡积累的灵力滞涩感,竟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渐渐消散。
就在林渊专注吸收冰魄晶灵气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三道身影踏着飞剑掠过荒原,落在了寒晶河岸边,为首那人身着九玄宗内门弟子的青色法袍,腰间玉牌上刻着“内门执事”四字,面容与林昊有几分相似,正是林昊的表哥,筑基后期修士赵坤。
“林渊,别躲了,出来吧。”赵坤的声音带着傲慢,目光扫过河岸,“林昊表弟已经传讯给整个东部修仙界,谁能抓你回去,不仅能得九玄宗的赏赐,还能入他麾下听用——你以为躲到寒晶河,就能逃得掉?”
林渊停下吸收,从河边站起身,握紧了胸口的玉佩。筑基后期的修士,比之前遇到的赵峰、李默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常规灵力对决,他绝无胜算。
“别怕,冰魄晶就是你的依仗。”青岚子的声音沉稳,“寒属性灵气能冻结灵力流动,你用器灵根引河底所有冰魄晶的力量,能暂时压制他的筑基后期灵力。”
赵坤见林渊不说话,冷笑一声,挥手让身后两名内门弟子上前:“给我抓活的!他身上的玉佩要是有半点损伤,你们也别想好过!”
两名弟子应了一声,祭出长剑朝着林渊刺来。林渊迅速后退,指尖灵气丝猛地发力,与河底的冰魄晶产生强烈共鸣。
“嗡——”
寒晶河的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冰碴从河面跃起,凝成数十道冰箭,朝着两名弟子射去。两名弟子脸色一变,连忙挥剑格挡,可冰箭上的寒灵气却顺着剑光缠上他们的手臂,瞬间冻结了他们的灵力运转,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废物!”赵坤见状,脸色一沉,亲自祭出一柄黑色长刀。刀光闪过,带着炽热的火属性灵力,瞬间将剩余的冰箭融化:“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说着,赵坤纵身跃起,长刀带着熊熊火焰,朝着林渊劈来。这一击的灵力波动远比之前的对手更强,林渊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被火焰烤得灼热。
“引冰魄晶聚成盾!”青岚子急喝。
林渊立刻照做,将所有灵识沉入河底,器灵根与冰魄晶的共鸣达到极致。河底的冰魄晶纷纷亮起,无数寒灵气顺着河水涌到岸边,凝成一面丈高的冰盾,挡在林渊身前。
“铛!”
黑色长刀劈在冰盾上,火焰与寒气碰撞,激起漫天白雾。赵坤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长刀传来,手臂上的灵力瞬间被冻结了大半,他惊呼一声,连忙收回长刀,却发现刀身上已结了一层薄冰。
“这是……冰魄晶的力量?”赵坤盯着冰盾,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能操控河底的冰魄晶?难道你是……器灵根?”
林渊没有回答,趁着赵坤失神的瞬间,指尖灵气丝再次发力。冰盾突然分裂成无数冰刺,朝着赵坤射去。赵坤连忙催动剩余的灵力,在身前凝成一面火盾,可冰刺上的寒灵气却穿透了火盾,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冻结的血痕。
“不可能!一个四灵根废材,怎么会有器灵根?”赵坤又惊又怒,却也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林渊。冰魄晶的寒灵气不断压制他的灵力,再打下去,他未必能占到便宜。
“算你运气好!”赵坤咬牙放下狠话,“但碎灵渊外有九玄宗的弟子驻守,你就算到了那里,也进不去!”
说完,他扶起两名被冻结灵力的弟子,踏着飞剑狼狈地离开了寒晶河。
看着赵坤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林渊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河边。胸口的玉佩光芒渐弱,冰魄晶的寒灵气也渐渐平复。
“你刚才做得很好。”青岚子的声音带着赞许,“面对筑基后期修士,没有慌不择路,反而能精准操控冰魄晶的力量,这说明你的器心已经很稳了。不过赵坤说的是实话,碎灵渊作为器宗遗迹,肯定有不少势力盯着,九玄宗说不定已经派人守在入口了。”
林渊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冰魄晶碎片——刚才的战斗中,有几块冰魄晶被震出了河底。他将碎片收入怀中,抬头望向荒原尽头那片被淡紫色灵雾笼罩的区域——那里,就是碎灵渊的方向。
“不管有多少人守着,我都要进去。”林渊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碎灵渊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会放弃。”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沿着寒晶河岸边,朝着碎灵渊的方向快步走去。河面的寒风依旧刺骨,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光芒——一段属于器灵根的传奇,即将在碎灵渊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