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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开源市公安局的每一间办公室都烟雾缭绕。

楼道里永远响着匆忙的脚步声、电话铃声、以及压低嗓门却透着急躁的交谈。

“春运安保预案必须再细!火车站、汽车站,一只苍蝇飞过去都得知道公母!”

“消防检查不能走过场!名单上的娱乐场所,今晚全部再筛一遍!”

“治安巡逻密度加倍!尤其是商业街和居民区,要让老百姓看见灯,看见人!”

“信访那边的老案子都翻出来捋一遍!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恶性上访事件!”

空气里弥漫着熬夜的茶馊味、泡面味,以及一种紧绷的焦灼。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距离农历新年越来越近,但警察的年关,从来与“轻松”二字无缘。上级的指令一道紧过一道,社会面的治安压力、内部队伍的维稳要求、还有那些盘根错节、上不得台面的“特殊关系”需要维护打点……所有的一切,最终都汇流到顶层那间局长办公室。

陆西平就坐在这漩涡的中心。

他面前的烟灰缸早已堆成小山,文件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垒起几摞,分别标注着“紧急”、“待批”、“阅存”。他眼底有浓重的青黑,是长期睡眠不足和高度精神紧张的印记。电话几乎没停过,上级的、同僚的、下属请示的、还有各种需要他“打招呼”或“摆平”的私人线路。每一个铃声都像一根细针,刺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必须同时扮演好几个角色:威严高效的公安局长——部署全局,应对上级检查,确保这座城市的表面太平;精明世故的权力掮客——平衡各方利益,在年关这个人情往来的高峰期,妥善处理那些不能见光的“礼尚往来”;以及,一个即将实施冷酷清除计划的幕后操盘手——心中反复推演着临州的囚禁、王天华的动向、以及那个注定到来的血腥结局。

他感觉得到,詹晓云快疯了。那个女人的虚荣和浮躁,注定她熬不住这种囚禁。他最初把她送走,确实只是想暂时隔离这个麻烦,避过巡视组和跳楼案的风头。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等事情都过去了,给她和孩子一个“妥善”的安置——先打发的远点儿,等把王天华的事彻底忙完。

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情况就变了。她的疯狂,她的威胁,她那些愚蠢却致命的嘶吼,无意中将她自己推到了那张被清除的名单上。

更让他感到一丝不易察觉压力的是,连老陈——那个跟了他二十多年、见惯风浪、心硬如铁的陈永奎——最近几次加密通讯里的语气,都透出了一丝罕见的紧绷和催促。

“鸟已完全失控,数次暴力冲撞门窗,有自残倾向,需物理约束方能控制。”

“临近春节,小区内返乡人员增多,邻里走动频繁。目标制造之异常响动及哭喊已引起隔壁住户侧目询问。”

“此地人员渐杂,长期禁锢风险剧增。请示下一步处置方案。”

每条信息都像一根逐渐勒紧的绳索。

陈永奎适合速战速决,干净利落,对付一个女人,他并不擅长。

陆西平不是不想处理,他是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等一把最顺手的刀。

他忌讳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去临州。一是年底公安系统内部会议繁多,治安部署、消防检查、春运安保……千头万绪,他这个局长必须在岗,任何异常的、与“情妇”相关的行程都可能成为未来调查的切入点。二是他深知,自己一旦出现在詹晓云面前,那个疯女人只会变本加厉,场面将更加难以控制,甚至可能留下无法磨灭的证据。三是……他心底最深处,或许还残留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直面她最终结局的抗拒。让陈永奎去做,让王天华去动手,他的手,能干净一分是一分。

最重要的是,他在等和王天华的年关“会面”。他要在最终出手前稳住猎物,抛出毒饵、最后一次完成借刀杀人。

不能再让詹晓云在人员密集的高档小区里闹下去了。风险太大,随时可能败露。

他拿起那部专门与陈永奎联系的手机,斟酌着词句,发出指令:

“老陈,情况知悉。再坚持几天。将她转移到‘二号点’。那里空旷,独立,年前无人打扰。务必确保转移过程绝对隐蔽、干净。看好她,必要手段可用,但须保证‘物品’在交付前……形态完整。等我消息。”

信息发出后,陆西平将手机锁进抽屉。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警员。

他点燃了今晚不知第几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波澜。

想起了那个暂时被送出去的儿子,心里一阵焦躁。陆西平碾碎了手中剩下的半颗烟蒂,抓起门口衣挂上的便衣,拿起车钥匙,起身便走。

穿过烟雾弥漫的走廊,快到楼梯口时,迎面遇上值班的政委老李。

“陆局?这是准备去哪?给你叫司机小刘?”老李关切地问。

“不用,办点私事。”陆西平脚步没停,声音有些发沉,大衣下摆带起一阵风。

黑色轿车驶出市局大院,融入年关前依旧繁忙的车流,然后拐上通往邻市的高速。窗外的灯火飞速倒退,陆西平握着方向盘,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老”这个字,不再是概念,而是一种具体的身体背叛。这条走了无数遍、闭着眼都能开完、只需一小时四十分钟的路程,他竟然中途进了两次服务区。不是为了加油,只是……憋不住尿了。站在空旷冰冷的洗手间里,他看着镜中那张略显浮肿、疲惫下垂的脸,一种混合着生理衰退与事业巅峰仍在的荒谬感,狠狠击中了他。

晚上八点四十,车停在那处许久没来过的小区楼下。

陆西平没立刻下车,只是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抬头望向三楼那个熟悉的窗口。橘黄色的灯光透出来,暖融融的,与他周身冰冷的夜色格格不入。烟抽一半,掏出手机,给那个存为“阿秀”的号码发了条信息:「在家?还是有别人。我在楼下。」

几分钟后,单元门洞的感应灯亮了,一个裹着厚棉袄的身影匆匆跑了出来。许久不见,她瘦了些,眼角有了细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哈出的白气一团团,显得慌张而无措。

“你……你怎么这个点来了?出什么事了?”阿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陆西平没绕弯子:“孩子怎么样?你跟那个……包工头,怎么样了?现在是一家四口过着?”

阿秀眼神闪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满:“没……没结婚。他外面有活,也忙。孩子……我俩搭伙过着,我带着。”她边说边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窗户,“你有啥事快说,两个孩子在家写作业呢。”

陆西平弹掉烟灰,看着明明灭灭的火星,干脆单刀直入:“你能养两个,也能养三个吧。我再给你一百万,就当多双筷子。怎么样?”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一笔交易。

阿秀猛地抬起头,眼睛在昏暗中骤然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迅速燃起的怒火。她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压得极低,却句句都是嘶吼:“陆西平!你是个人吗?!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坑我坑得还不够惨吗?!要不是有这个孩子,我何至于过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喊不闹,就什么都能往我这儿塞,什么都能忍?!你在外边又弄出一个野种?!你害了我还不够,又去害了谁?!为什么要让他们母子分离?!”

她的质问连珠炮般砸来,每一个字都敲在陆西平最不愿面对的现实上。他意识到自己越描越黑,再说下去,詹晓云的事、王天华的事、甚至更多不堪,都可能被这愤怒的女人撕开一角。他烦躁地挥了下手,想中止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单元门又“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条围巾,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妈妈,你怎么半天不回来?我给你拿了围巾,外面冷。”他跑到阿秀身边,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男孩愣愣地看着陆西平,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妈妈,这是谁?”

阿秀身体瞬间僵住,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了一下,极其不自然地挤出一句话:“是……是你伯伯。快叫伯伯好。”

“伯伯好。”男孩听话地叫了一声,但目光仍粘在陆西平脸上。

陆西平看着女人那惊慌失措、急于撇清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个眉眼间依稀有自己的影子、却更显文弱的儿子,一股混合着不甘、不爽和某种扭曲的证明欲忽然冲上心头。他起了心气,往前一步,看着男孩,沉声纠正:“什么伯伯。是爸爸。”

“陆西平!”阿秀失声低呼,惊恐地看向孩子,又看向他,眼里全是哀求。

男孩没说话,只是更加仔细地盯着陆西平黑暗中的脸庞看,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分辨这两个大人谁说的是真的。

鬼使神差地,陆西平弯下腰,伸手将男孩抱了起来。男孩没有抗拒,只是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继续盯着他的脸看,目光澄澈得让人无所遁形。

“你要是爸爸,怎么会这么老?”男孩忽然开口,童言无忌,却像一根针,“你应该是伯伯。”

陆西平愣了一下:“哦?”

“你是干什么的?”男孩又问。

“我?”陆西平顿了顿,“我是抓坏人的。”

男孩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点燃了两颗小星星。他猛地转向妈妈,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求证:“妈妈!你不是说我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抓坏人吗?他也是抓坏人的!他是爸爸吗?还是来告诉我们爸爸的消息?”

阿秀猛地从陆西平怀里近乎粗暴地拽下孩子,紧紧搂住,背对着陆西平,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决地对孩子说:“明明,冷,咱们上去写作业了!妹妹自己在家呢~”然后,她转过身,当着孩子的面,直视陆西平,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你刚才找我说的那件事,我不同意。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说完,她不再看陆西平一眼,搂着一步三回头、满脸困惑的男孩,快步走进了单元门。

感应灯熄灭,楼道口重新陷入黑暗。

陆西平站在原地,夜风灌进他的大衣,冷得刺骨。他看着那扇吞没了母子身影的门,仿佛也吞没了他刚才那一点可笑的心气。良久,他默默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一片死寂。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瘫坐在驾驶座上,疲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三个女人,一个女儿,都发出了同样的灵魂怒吼——“陆西平,你是个人吗?!”

这句话此刻在他空旷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撞击。

他为自己开脱:是她们自己选择的,是命运阴差阳错,是他身不由己……但他心底更深的地方,涌起的是无边无际的悲哀和……恐惧。

悲哀于,他这一生,手握权柄,看似风光,却从未真正得到过渴望的亲情与爱情。发妻是父亲强塞的农村大姐,沉默,无趣,生了个他不甚喜爱的女儿。他执着于要儿子,仿佛那能证明什么。在事业高光时,他遇到了还算善良年轻的阿秀,生下了儿子,却体弱寡言,不像他。后来是詹晓云,更年轻,更鲜活,又生了个儿子,可那女人愚蠢虚荣,如今更成了必须清除的祸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流沙上,越挣扎,陷得越深,得到的越是镜花水月,留下的却是一地狼藉和甩不掉的麻烦。

恐惧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对局面的掌控。不仅仅是詹晓云这个“麻烦”,更是对自己一手构建起来的生活、乃至身后事的失控。他这些荒唐的、上不得台面的关系,这些流着相似血液却分散各处的骨肉,就像一颗颗埋在暗处的雷。平时相安无事,一旦他这棵大树有丝毫倾颓的迹象,这些雷就可能被引爆,将他最后一点体面和希望都炸得粉碎。

局长?副市长?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不过是个在权力和欲望中迷失,一步步走向孤独与惶恐的、即将老去的男人罢了。

他最终发动了车子,驶离了这个让他更加心烦意乱的地方。

他朝着黑暗的前路驶去,那里有他必须完成的血腥谋划,有他无法回避的权力博弈,也有他亲手编织、如今却越来越勒紧自己的——命运的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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