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月的想法很简单,东方起是未来的皇帝,趁着现在他和自己关系还不错,多和他绑定,多要些头衔,肯定多多益善。
虽说都是些虚衔没有实权,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那些虚衔,将来不会成为实权?
当然,作为回报,她会尽心尽力地教授东方起符箓之术。至于藏不藏私,那就看她心情了。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东方起问。
林倾月道:“有空就行。”
东方起继续循循善诱:“你白天要在玄镜司忙公务,我白天也有朝政要处理。不如傍晚之后,我去你府上?”
转念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影响她的名声,于是补了一句:“我让小灰也来。”
好家伙,还附带一个!看来是想把她的本事学光!
不过无妨,她不怕。于是道:“可以。”
东方起道:“那么以后每天酉时三刻,我和小灰一起去澜园找你。到时,记得给我留饭。”
林倾月吃惊:“你好不要脸,一分学费不给,还要来蹭饭?”
东方起笑容明朗:“那不正好是饭点吗?我下午一般要去内阁办公,忙完后若赶回东宫更衣、吃饭,再去你家就要到戌时之后了。上完课,总不能纸上谈兵?理论加实践,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如此一来就到半夜三更了,影响你休息总不太好。”
林倾月想想也在理,于是点头:“那行吧,先这么定。”
末了又补了一句:“饭费得交。还有学费,学费也不能少。”
东方起得偿所愿,乐呵呵地应下了所有。
林倾月也得偿所愿:既能赚银两,还能和太子定下师徒的名分。以后自己在齐国,岂不是可以只手遮天了?
两人各怀算计,相视而笑,各得其乐。
不多久,东方起等一行人就到了李国公府。
侍卫上前敲开了大门:“太子殿下听闻国公病重,亲自探望。速速打开大门迎接!”
守门的阍人闻言大吃一惊,赶忙去禀报主人。
不多久,李家的大管事匆匆忙忙赶来,磕头见礼后,道:“太子殿下请见谅,我家老爷重病在床,接连数日无法下床。未免病气外传,故而命奴才紧闭大门,不敢见客。”
侍卫问:“除了李国公之外,李家就没有别的男子能出来答话的吗?”
管家毕恭毕敬地道:“家中男主除国公病在床上,无法起身外。其余老爷、公子皆已外出,后宅只有夫人、姨娘,以及未出阁的小姐,恐怕怠慢了贵客,不敢出来见驾。”
这就是千年世家门阀的底气,即便太子临门,想不见也有胆量拒绝。
东方起使了个眼色,手下侍卫拿出一份手谕,趾高气昂地道:“圣上忧心国公身体,特命太子殿下代为探病。圣谕在此,李家难道要一个管家来接旨吗?”
圣旨一下,那管家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太子登门探视可以当成私事,拒绝也就拒绝了。可一旦亮出了圣旨,那就是国事。
纵然李家是门阀之家,也不敢公然欺君。
于是,管家只好又进去禀报。
不多久,大开中门。李夫人,带着一堆女眷出来迎接太子殿下入府。
而李家的男人们,此刻都聚集在李国公的书房里。
“父亲,太子殿下一贯和我们李家没有过多交情。突然到访,恐怕别有意图。”
“我们东林府的矿山,被骆国公一锅端了,损失惨重。太子又恰好从那个方向回来,没准就是朝廷在背后针对我们李氏一族。”
“太子又如何?天子又怎样?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若没有我们这些世家大族鼎立支持,他们能坐稳这个天下?”
“住口!”李国公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
“大哥!”说话的是李国公的弟弟,李修,“李铎好好的去看玉,结果惨死矿山!而大哥你,不但将矿山拱手相让,还让李铎背负下罪名,永久从家族除名!那可是您嫡亲的儿子,本该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家主啊!大哥,这仇你当真不报了吗?”
“报仇?如何报仇?”李国公无奈地叹气。
李修道:“当然是联合其他世家大族,把东方父子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荒唐!”李国公呵斥道,“你真以为我们李家是无所不能的吗?”
“难道不是吗?”李国公的三子也附和李修,“我觉得二叔说得对!即便是皇家,不也嫉妒我们这些门阀世家吗?父亲您又位高权重,一呼百应,干嘛要看皇家的脸色?”
“你们真以为事情像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吗?”李国公哼一声。
“我们是千年门阀世家不假,可齐国国运深厚,各大节度使,节制一方,和我们这些世家互为制衡。没人愿意打破这个平衡,引起战火。更何况,皇家的背后,也有几大世家的支持。骆氏便首当其冲,有兵有权,还是太子的亲舅舅。谁能有必胜的把握去扳到皇族?一个不小心,便会引来灭族之危。”
“如今圣上忌惮,东林府之事愿意息事宁人,我们自然也要给圣上一个面子。”
李修道:“既然要给圣上面子,大哥你为什么还避而不见太子?”
李国公道:“本来只是想给太子一个下马威,谁知道他居然会带着圣谕。”
李修愤怒地道:“东方起属实狡猾。一开始不亮出圣谕,等我们说出家中没有男子主家时才亮出来。弄得现在我们骑虎难下,只能让女眷去迎接。”
李国公道:“如此也好。满堂女眷,他一个外男不方便久留。识相的话,应该立刻就走。”
“就是,我们不出来。他一个外男,也不好闯进后宅见父亲。否则毁了我们家中女眷的名声,正好可以到陛下面前告他一状!”
正说着,管家巴巴地跑过来。
李国公问道:“怎么样,太子可有要走的打算?”
管事摇了摇头道:“没有。”
李修急不可耐地问:“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还不走?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他怎么好意思留着不走?”
李管事道:“太子说,要等家中男主子回来,再来探望国公爷。否则,探病的任务完不成,不好向圣上交代。”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探病的!”李修怒气哼哼地道,“谁不知道,称病只是一种对外的说法?你就算来看病,不过是走个过场,表达一下圣上的关切之意,然后就可以滚蛋了!他留着不走想干什么?想看大哥你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样子?”
李国公沉吟再三道:“那就继续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