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踏雪行，公园再遇娄家
何雨柱才没兴趣什么教授不教授。只想别让小杨干事觉得自己是蹲着人家谈恋爱对象才好。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师傅家就在附近，也找了要去看白塔的借口。
何雨柱只想快速结束话题：“我得快点走了。路上比较滑，一会天黑啥也看不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们慢慢逛。”
说完，也不待二人作答，捂了捂帽子，就冲白塔的方向低头快步走了。
于海棠盯着何雨柱的背影，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直到小杨干事说一会天黑了，不方便回家，于海棠才跟着小杨干事走了。只是两人间不复刚才的热闹。
何雨柱拐了两个弯，偷偷吐了口气，这才慢下了步子，去看什么狗屁白塔，自己还不够折腾的。
眼见到了画舫斋门口，他见到了三个人。他笑了笑，快步上前，小声问候道：“小师姑、娄叔，小娥~！新年好~！”
三个人先是惊讶，齐齐回头过来，见是何雨柱，三人都松了口气，小师姑先是看了看自己闺女，然后望着何雨柱说道：“柱子，你是一个人来的？”
何雨柱也觉得尴尬的没话说，早知道人家一家三口团年，自己非得凑过来自讨没趣，只得把死去的梁师傅又抬出来，从包里还拿出一个饭盒，说是师傅家打包的菜。天老爷，这打包的两个饭盒明明是王师傅家的。此刻也顾不上了。
往日灵巧的嘴，今天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听见何雨柱的语无伦次，娄晓娥也是从惊讶到脸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小师姑没有放过何雨柱：“听说，你昨晚还把等着娶媳妇才用的收音机都舍得拿出来听了？呦，不是说要结婚后给新娘子听吗？”
娄晓娥哪里肯听自己母亲奚落，连忙说道：“妈，你胡说什么，昨天我们在一起吃年夜饭，这收音机都是聋老太太说的。他自己受不得激，就把包装拆了。”
娄半城打住母女的话头，说到：“柱子，好久不见了。你陪叔叔走走吧。你们俩自己聊会，我们大老爷们也聊聊。”
何雨柱似乎犯了什么错，紧跟在娄半城身后，错后半个身位，像极了狗腿子。
娄半城问了问轧钢厂的近况，何雨柱便把杨、李两个斗而将破的情况说了，李怀德如日中天，杨利民日薄西山。厂子里生产计划也是一日三变，整个厂子就如同整个社会，都是人心浮动。娄半城又问到何雨柱自己的工作，何雨柱只得说自己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当好一个厨子，每月有个百来块，吃穿不愁就行。
以往何雨柱这么说，总会换来娄半城半数落半不削，今天的娄半城却没说什么批评的话，而是换话题，问他对最近涌起的“阶级斗争为纲”怎么看。
何雨柱脸色一暮，说起了年底轧钢厂小灶和私活中的诸多见闻。娄家和一众资本家肉眼可见的岌岌可危。庙堂之上刮起的阵阵清算之风越来越大，那些摩拳擦掌的野心家们在酒酣耳热之际，总会吐露不少内心想法。听的何雨柱说完，别说娄半城，就是身后的小师姑和娄晓娥，也是面色煞白。
何雨柱回身看了一眼小师姑和娄晓娥，小声的说道：
“娄叔，您还是走吧。继续留在四九城太危险了！之前请我做饭的一位协助我方打过光头的贝勒，都进去了。他们几年前还大鱼大肉大宴宾客，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全家都在炮局里了。”
望着冰封的湖面，游人在滑冰、嬉笑。娄半城半晌才哑着嗓子：
“故土难离啊~！我们娄家扎根四九城奋斗多年，我已经把身家大半都捐了出去。我也按你说的，住在我这辈子从来都没住过的小院里了，佣人都遣散了，买菜是我，做饭是你小师姑，我们也不参与经营，也没有分红，就靠吃老本勉勉强强活着，还要我们这些人怎样~！”
娄晓娥大颗大颗泪珠涌出，小师姑把小娥搂在了怀里。
何雨柱也是不忍，但没有改变立场，而是继续硬起心肠：
“娄叔，那些人，有的讲道理，可也有不少不讲道理的。您说您把家产捐给了张三，张三宽宏大量放过您。可李四没得到过您的好处，李四有了权，他一样要折腾您。
您再扒下一层皮，哄好了李四，那王五、赵六他们还没吃饱，还想找你啃上两口，您怎么办？就算这些大人物都放过您，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昨个小娥喝了两口，就说想妈妈。您一家子，大过年的有家都不能回，有亲人也不敢相见，您说您还留在这儿干嘛？我觉得这股邪风过不了多久就会过去，您要真的故土难离，等妖风过去了，您再杀回来都不晚~！”
娄晓娥刚刚眼泪打转，听到何雨柱在父母面前调侃自己，小火苗嗖嗖的：“呸，你个坏家伙，谁说想妈妈了，你当我是小孩啊~！”
小师姑一把又把小娥揽在怀中：“他们男人说话，你别插嘴，听着就行了！”
娄半城想到往昔，女婿许大茂肯定初一一早就带着小娥第一个来自己家拜年，吃了午饭才去敢去许父家。今年，大年三十连年夜饭都不在自己家吃了。
娄半城确认，女婿不管女儿，甚至是躲着自家闺女，就是害怕成分问题连累，只是碍于自己昔日权势不敢直接提离婚。
娄半城吐出一口长气，气息悠长，在身前形成了一个接近一米长的白气。
吐气终了。娄半城说到：
“罢了，柱子。老人家也说‘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我也是相信老人家，才第一批投靠上去。现在，那我就再信他老人家这一句。我们走~！
不过，我这也有太多事之前犹豫不决，一直也没下决心去处理。我娄家多少还有点产业，我也不能空着手去港府，低价贱卖也许要些时日，现在既然决定要走，那就加紧去处理。不过事情繁杂，怎么也要半年一年。舍得，舍不得，总归是要做了决断就得加紧。”
听到娄半城第一次接纳要走的建议，小师姑格外高兴，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几年，早就憔悴不堪，洗手做羹汤并非不乐意，只是朝不保夕的感觉日日摧残着这位昔日贵妇。
娄半城似乎想到了什么：“柱子，你，跟我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