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容剑就回府禀告宋绾,昨夜柯川在去云县的路上,当真遇上杀手。
宋绾点了下头后,带了个八角提梁盒,里面装着饺子,进宫去汉秋宫。
汉秋宫,宋乔先发制人,“父皇,长公主昨夜让监察司将儿臣的驸马抓去,她向来跋扈,但也不能这样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啊!”
宋乔声音刚落,就传来宋绾的声音,“父皇,商岑乃此案被告,儿臣只是依律办案抓人。”
她款款而入,给晋帝行礼。
宋乔道:“小孩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宋绾睥向宋乔,道:“报案者确实是一个小孩,但商岑亲口承认那是他的孩子,他与被害者确实两情相悦。”
“父皇,儿臣只是依律办案,但平乔妹妹带人把报案者和被告人带走,还打伤监察司的人。”
晋帝看向宋乔,问:“你当真打伤监察司的人?”
“儿臣只是气不过,所以才让下人打伤他们。”宋乔义正言辞,“儿臣只是不小心误伤几个微不足道的官吏,而长公主是抓了儿臣的驸马啊!”
晋帝大怒,将手中的杯子砸向宋乔,“什么叫几个微不足道的官吏?那是朝廷命官。”
杯子砸破宋乔的额头。
谁也没想到,晋帝会这么大的火!
宋乔眼含泪珠,“父皇,儿臣……”
“看来是朕从前对你太过娇纵。”晋帝指着外头,“回去面壁思过,此案未了之前,不许出门。”
宋乔极不情愿的出了御书房。
宋绾将手中的提盒呈上,道:“父皇息怒,儿臣昨夜审讯完后,回府给父皇做了饺子,母后从前说,父皇爱在大年初一吃饺子。”
先皇后确实说过这话,但这饺子不是宋绾包的,是李嬷嬷包的。
晋帝最疼宋乔,宋绾心里没谱,怕晋帝怪罪自己,才带了饺子,还故意提到母后。
晋帝想到先皇后,从前,他还是太子时,絮娘经常给他做。
赵盼接过提盒,取出饺子。
晋帝拿起筷子顿了顿,又放下筷子。
赵盼测过没有毒后,晋帝才放心夹起一块。
这一幕都被宋绾看在眼里。
事到如今,父皇还不相信她?
宋绾福身告退。
晋帝不是不想相信宋绾,只是他这些年来对宋绾不闻不问,怕她心里怨他。
宋绾刚走,赵盼就带来一封信,说是国安寺的面具大师来的信。
晋帝亲启,信上内容说阙门外有一面具高人,与承恩有缘,晋帝可选他做承恩的恩师。
无相大师说的,晋帝求之不得!
立马让赵盼去找人,阙门外还真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赵盼领着他去了御书房。
恰好承恩也来了。
面具人作揖见礼后,说他叫苏兴,早年浪迹江湖,如今得无相大师指点来京找他的有缘人。
晋帝想择个吉日,让苏兴收承恩为徒,苏兴同意收承恩为徒,只是俗礼全免了。
承恩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晋帝随意将一个江湖骗子收他为徒,心里愈发的不爽。
苏兴看了看承恩,道:“燕亲王想受理玲珑厢一案?”
承恩和晋帝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尤其是承恩,苏兴竟然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想法,顿时对他心生几分佩服。
晋帝:“不愧是无相大师说的高人!”
苏兴谦虚几句后,也向晋帝禀明当让承恩接手此案,由他亲自教承恩如何查案。
这样也好,有了这样一位师父,就算承恩将安静查出来,也没有世家会怀疑什么。
晋帝同意,又询问了苏兴需要刑部或监察司的人帮忙,随时可以提。
苏兴只道,他不用那些人,同时也拒绝晋帝邀请的一同用膳,说要即刻查案。
晋帝允了。
苏兴和承恩立即坐着马车往云县赶去。
昨夜宋帆得了晋帝的旨意,所以叶小牛一案是他负责查的。
现下又让赵盼给瑞王带话,让瑞王去与顾浒一起,负责查商氏绝阳毒一案。
赵盼:“陛下,玲珑厢一案不是已经交给平昭殿下了吗?
而且这三起案件看起来杂乱,但又互相牵涉,其实就是一起案件,为何要让长公主、太子、燕亲王、瑞王一同查?”
晋帝拿出帕子捂着嘴,咳了好几下,竟然咳出血,他也没慌,“朕想看看,他们四个人之间,谁会第一个将此案查清楚!”
瑞王收到旨意后去找了顾浒。
宋帆本来打算坐马车去云县,但昭然说坐着马车去云县不知会浪费多少时间,于是她策马带着宋帆去云县,暗卫穆宏也跟着。
宋绾出宫后亲自带着人去商府把叶小牛带回监察司。
而后吩咐下人务必将她去云县的消息传出去。
她的马车也立即出发,二十来位侍卫策马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