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宁阳市武术职业学院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宿舍是四人的上床下桌,而且每个宿舍居然还配有独立卫生间和小阳台,方便他们洗衣加晾晒衣服。
和汪新一个宿舍的人除了一个是来自省外,其他两人都是宁阳本地人。
几个半大小子到宿舍里一放下行李,就兴奋的开始互相沟通身份。
通过简单的沟通,汪新也大致了解了他们几个舍友的情况。
谢海东,唯一的省外人,来自鲁东,13岁,也是这个宿舍除了汪新以外最小的学生,练过童子功,初中毕业后被相中来这里上学。
刘宁,宁阳人,15岁,刘宁的父亲是宁阳市局的一位老刑警,他受父亲影响,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初中毕业后来这里读书。
王卫英,宁阳人,其父亲是宁阳市新民县的一位刑警,他是宿舍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没什么功夫的人,但是身体素质不错,为人也很和善。
经过简单的交流,汪新也算松了口气,毕竟往后学校的日子是否消停,对于住宿生来说,舍友的素质是最重要的因素,没有之一,摊上好的舍友还算可以,摊上不好的,甚至家里背景太强、在宿舍里作威作福的,虽然不怕,但是一旦得罪了免不了麻烦。
此时,院长办公室。
徐闯双手撑着办公桌面,坐在桌前,一脸不耐地说:“冯超小子,你老班长已经嘱咐过我了,你又来嘱咐一遍,怎么的,当我这里是太子爷镀金场所了?”
冯超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淡淡一笑:“徐院长,我知道你的脾气,作风硬,命硬,脾气更硬,我老班长不善言辞,只是跟你说有个小伙子要考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在走关系?”
徐闯答道:“没错,但是我想不明白,这小子往上查三代都没有任何在警或者在军的经历,他本人也没有任何在其他武校训练过的记录,他爸是宁阳铁路段的副段长,但是这点小小的官儿也不至于让老赵亲自跟我说一嘴啊。”
冯超无奈:“你说你现在,三句话离不开走关系,当初你能当这个院长,不也是你的上司说了一句话敲定的?当时瞅你这个位置的人可不止两位数。”
徐闯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眼:“那能一样么!这是我行得正坐得直,这个位置要是找个品德不好的,那不是砸国家牌子么?再说战场上老子也是血雨里滚一圈的,首长给我这个位置不是很合理吗?”
冯超说道:“那就别说没用的了,汪新这孩子品质和素质绝对没问题,我和老班长来找你确实是为了让你照顾照顾他,只不过是这种照顾......”
话毕,他凑到徐闯跟前悄悄说了几句,徐闯听后原本气哼哼的态度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冯超,你确定要这么照顾他?他能受得了吗......”
冯超说:“受不了算我看错了他,这孩子是块好料,在你这儿三年相当关键,以后能不能成块好玉,就看在你这里打磨的有多好了。”
徐闯点点头,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不过丑话说前头,他要是受不了,我一样开除他,他一样再也进不来我这里!”
冯超挥挥手笑道:“这个随你。”而心中却暗想:汪新今年才12岁多,就算一年没坚持住,也不过13岁,老子到时候还能想办法把他弄哈城上学去,到时候......哼哼哼,老班长,可别怪我没给宁阳这里机会呦......
此时,宁阳某警校校长办公室。
“啊......阿嚏!!!”
男人抹了把鼻子,“怎么总觉得有鼠辈在算计老子,真邪了门了......”
汪新并不知道自己又被琢磨上了,至于他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教学和考核,此时还一概不知。
现在他和几个舍友相谈甚欢,高中的舍友,见识相对来说比初中的舍友更多一层见识,能聊得东西也愈加成熟、有趣。
谢海东遗憾地说:“哎,可惜了,本来我大老远的过来还给你们带了家乡的特产梨呢,被学校的都查出来退回了,这学校也忒怪,这点吃的都不让带。”
刘宁小声说:“其实这个事儿吧,这是有前科的,你知道咱学校前身是什么吗?”
大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看到刘宁似乎对这个学校还挺了解,纷纷催他快讲。
“咱这个学校,听说前身是我党在战时培育人才的秘密学院,当时由于特务间谍啥的太多了,总是有人想要溜进来摧毁咱们这个学院。你像最早的时候,有人通过封装罐头来放及时炸弹,还有人用抹脸霜的小壶装毒药,甚至近期有人直接在苹果里藏生化武器,妄图进来后藏到咱们得饮水大罐啊里,有一次差点成功了,被咱现任院长夜巡的时候及时发现,这才免了一场灾难......”
众人听后顿时惊呼声一片。
汪新赶紧问:“院长夜巡?这种事情不是有专门安保人员来干吗?”
刘宁摇摇头:“我听说院长这人过于谨慎,安保队巡逻一遍,通常他要再巡逻一遍的,如果发现端倪,第二天那当夜巡逻的都得跟着倒霉。那次投毒事件被院长发现后,第二天相关人员全部被扭送到公安局接受审查去了,听说还真抓出两个混进去的奸细!学院直接从院长以下都筛查了个遍,幸亏最后都还了清白身,只是底层出了点问题,要不然非出大事儿不可。
王卫英纳闷道:“老刘,你这些消息从哪里打听的啊,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刘宁说:“我爸是刑警啊,我听他说的。”
“我擦,刑警和刑警之间差距这么大么?为啥我爸都不知道这些啊......老汪你叔不是刑警么,他不知道吗?”
汪新摇摇头:“我叔听说过这所学校,但是具体的这些细节还真不清楚,老刘,你爸的职位不简单啊,最起码也是和这所学校有渊源的。”
刘宁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爸这么多年从来不让我知道工作上的事情,也就在我毕业考试那段时间,给我讲了这段事情。”
“看来,咱学院这些规矩虽然多,倒也不是没用,都是有实际案例逼过来的啊。”谢海东感慨道。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呼喝声,汪新一听连忙跳下床打开房门探头望出去。
只见楼梯头的一个宿舍正被几个戴红箍穿校服的人把东西一件一件扔出来,正在那里颐指气使的说着什么。
“我擦,这干啥呢,拆家?”同样探出头来的谢海东瞪大眼睛说。
“鬼知道干嘛呢,像是查寝的执勤生,来者不善啊,这学校不管么?哪有这么检查的?”汪新喃喃道。
没一会儿,三个戴红箍的人又进了他们隔壁宿舍,不一会儿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靠,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这是要干嘛,咱行李放的挺标准的吧,不用再检查下了吧......”谢海东回到屋里有些焦虑的问。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淡定点儿。”汪新关上门回到屋里,坐在桌前说。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房门响起一阵敲门声,离门口最近的谢海东正准备开门,下一刻门却被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踹开后余威不减,撞到床栏杆后又来回晃悠了好一会儿。
“卧槽有病是不是!”刘宁怒喝道。
领头的红箍男长得一脸横肉,此时他正眼睛微眯,似乎在享受着刚才那一脚的快感,听到有人朝他怒吼,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你特码在说什么?不知道今天是查寝日?还敢关门,疯了你们了?”
汪新起身说:“我们今天刚搬进来你查什么寝?该有的违规物品都已经在校门口就查下了,用你们现在风尘席张的检查么?”
“嗨呦?这屋刺头儿不少啊?比刚才那俩屋的废物有意思多了。”领头的红箍男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脸色很难看。
“欢哥,看来这屋的新生不知道咱们两年龄师兄的厉害啊,一个个的没吃过亏,拽得很。”身后稍微瘦一点的高个子嘿嘿笑道,手里还在把玩着一根短棍。
“没事,等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了......今天是查寝日,不管是高学龄还是你们这些菜鸟,都一样得被查,而我们仨。就是这周的检查生,明白么?到检查的时候了,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否则别怪我们给你们苦头吃。”欢哥狞笑道。
“行,那请你们检查吧,我们没什么违禁品。”汪新冷冷地说,宿舍其他人也不再说话,只是看向这三人的眼神逐渐危险。
这三人以为他们认怂了,便毫不在意的进来检查起来。
“咣当”一声,学院发的洗漱用品被打落在地:“查寝日洗手台上不能放东西!”
“轱辘”一下,垃圾桶被踹翻,里面刚扔的几个纸团滚落出来:“查寝日垃圾桶不能有垃圾!”
“桌子上不能有东西!”
“......储物柜这么多东西是要干什么?重新收拾!”
其中一人刚要把储物柜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出来,却被忍无可忍的谢海东率先抓住他的手。
“师兄,你这样有点过分了吧?”谢海东咬牙切齿道。
“妈的你还敢阻止我们检查?我看你是藏了违禁品!”欢哥见自己人被阻止,当即骂骂咧咧的上来就要上手。
汪新上来啪的一把关上柜门,欢哥见状赶紧把手缩回,好悬没夹上。
“我看你们不是来检查的,是来找事儿的。”汪新此时的语气极其森然。
话说间,王卫英已经把房门关上,刘宁也已经堵在门口。
这三个人丝毫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宿舍的这四个人包围了,还在这里指着汪新和谢海东的鼻子喝骂。
“真他妈刺头年年有,今年格外多!你们知道阻止检查的后果是什么吗?开除!你们以后就废了!”
“没错!你什么眼神儿?找收拾呢?”
欢哥实在是看着汪新的眼神有些火大,当即就一巴掌朝汪新胸前推去。
他们三人都是在这所学院度过第一年的学员,自持在实力上,这些新生是没法比的,所以他们三人根本没把这四个人看在眼里。
不料,他这自认很快的一掌却被汪新一把抓住手腕,没等他惊讶汪新的手如此之快,下一刻他的眼神一瞪,浑身顿时抽搐起来。
“哎哎哎卧槽疼疼疼......尼玛小兔崽子松手!松开我!哎呀呀呀疼死啦......”
汪新的手上来已经用了最大力,没有防备的欢哥当场中招。
汪新趁机大喝:“兄弟们,揍这帮欠收拾的!”
其他三人早就按耐不住,纷纷冲了上来,直冲那两人扑去。
那两人一见变故突发,已经做好了反击准备,见那三个新生向自己扑来,当下就打算把这仨先放倒,然后去帮老大。
没想到,刘宁和谢海东的身手非常好,那两人的手刚伸出,刘宁早已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离他较近的查寝生。那查寝生还没反应过来,刘宁已欺身到他跟前,迅速伸出双手,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同时膝盖猛地顶向其肘关节。查寝生吃痛,“啊”地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刘宁顺势将他的手臂向后反折,用尽全力下压,把他死死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一标准的警用擒拿手,让汪新看的啧啧称赞:“漂亮啊老刘,真厉害!”
与此同时,谢海东也对上了另一个查寝生。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鬼魅般绕到查寝生身后。查寝生刚想转身,谢海东已抬手成爪,准确无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接着,谢海东猛地发力,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将查寝生的肩胛骨死死锁住。那查寝生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肩膀仿佛要被捏碎,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谢海东趁势一脚踢在他的小腿弯处,查寝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海东又快速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让他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两个查寝生在刘宁和谢海东的凌厉攻势下,瞬间被制服,只能在原地痛苦地挣扎,口中发出微弱的求饶声。
正在摩拳擦掌的王卫英顿时傻了眼:“卧槽你们这都玩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