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临江宗主峰流水净峰上。
宁濡匆匆逃离,下了擂台。
再不跑,嫂子该发火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嫂子的脾气跟我哥差不离。
不熟的人惹了他,顿时就怒火滔天。
难道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宁濡暗自道。
宁濡虽然学识渊博,可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一事,他算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
不然面对云慕儒,他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宁濡缓缓落到宁尘杜胜面前,表情复杂。
见宁濡下来了,没了先前在擂台上的笑模样,宁尘赶忙起身,询问道:“濡儿,咋样啊?”
宁濡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很快他又点了点头。
宁尘没看懂,“啥意思啊?”
一旁的杜胜好像看懂了什么,他啃着一颗桃子站起身来,拍了拍宁濡的肩膀。
“没事儿,打不过就打不过呗,不丢人。
区区一件法宝,哥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杜胜安慰道。
宁濡不明所以地看着杜胜,他暗自道:“杜胜这是说啥呢?”
他看向宁尘,像是在询问。
宁尘有些着急,将杜胜按回到椅子上。
“我和濡儿有急事儿,你先自己在这玩会儿,别捣乱。”他说道。
杜胜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哦了一声。
“不就是为了一件法宝吗,至于这么着急吗?
宁尘的财迷病又加重了?”
他猜测道。
宁尘转身面对宁濡,又问道:“濡儿,到底咋了?
你和她说了些啥啊?”
“这个,内个…”
宁濡犹豫道:“哥,我说了你可不许急眼啊。
更不能想不开,做傻事。”
宁尘顿时心如死灰,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吧,我把握得住。”
宁濡说道:“哥,嫂子说我去没用,得叫你自己去跟她说。”
听罢,宁尘的心顿时死灰复燃,激动问道:“真的?”
耳尖的杜胜也站了起来,不排除他偷听的可能。
杜胜好奇问道:“濡儿濡儿,啥嫂子啊,去说啥啊?”
宁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砰砰乱跳的心了,他一跃而起,向着擂台上的那道倩影掠去。
杜胜见宁尘向着擂台冲去,他赶忙问道:“濡儿濡儿,宁尘这是干啥去了?
给你报仇去了?”
宁濡不疾不徐地饮下一口临江宗上特有的仙,茶摇头说道:“他应该是去抢宝贝了吧。”
“他打得过人家嘛?”杜胜小声嘟囔。
“也许根本就打不起来。”宁濡暗自道,觉得自己帮宁尘做那事,说那些话,有些荒唐。
突然,杜胜笑嘻嘻道:“濡儿濡儿,你再叫我一声哥呗。”
宁濡不动声色,假装没听到,继续悠悠喝茶。
心中琢磨,“杜胜这是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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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山修士聚集的那一边。
有月儿山修士见宁濡从擂台上跳了下来,他赶忙俯下身子,一脸奸笑地对着陈舒说道。
“陈师兄,那不自量力的小子下来了。
估摸着林清月师姐这会儿的灵力也该见底了,大好时机。”
陈舒端坐在椅子上,人模狗样的,他没好气道:“这用你说,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还有,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林师妹指手画脚了?”
那人笑容僵在脸上,向后退去,“师兄教训的是。”
陈舒表面一本正经,心里头不知道乐成啥样了。
林清月啊,那可是月儿山上最特殊的女子修士。
长得好看不说,还是一峰之主,跟临江宗的陈沉差不多。
谁要是能与她结成道侣,那就等于手里头多了一座仙峰。
能巩固自己在月儿山的地位不说,没准还能一举在祖师堂里头得一张椅子。
陈舒想得很多,为此也谋划了不少。
可林清月就是死活不搭理他,这叫他很苦恼,甚至……
所以,机会一旦出现了,就算是再了无希望,他也会试上一试的。
将已经灵力不支的林清月打下来,在夺取法宝,最后以自己用不上为由将法宝送给林清月。
这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虽然谈不上多高明,可至少能叫林清月高看自己一眼,对自己笑笑,再不济也能说上两句话啊。
他双手猛拍椅子,高高跃起,向着擂台掠去。
自认为潇洒至极。
可谁能料到,半路却杀出了个红袍少年。
那红袍少年胆大妄为,后来者居上,竟然将陈舒当作垫脚石。
一脚将半空中的陈舒踩了下去。
可这还不算完,那红袍少年悬停在半空,看着跌倒在地的陈舒,笑道:“抱歉,你飞的太低了,我没看见。
你要是实在想要那个宝贝,等会儿再来吧。”
嚣张至极。
从未受过半点儿忤逆的陈舒怎可能甘心咽下这口恶气,他站起身来,就要向着宁尘杀去。
也就是在这时,宁尘安稳地落在了擂台之上。
可那月儿山修士陈舒却被临江宗的修士拦了下来。
陈舒看着擂台之上的宁尘与林清月,怒火中烧。
他向那位临江宗修士问道:“道友,为何阻我去路?”
那临江宗修士嘴角上扬,似是不屑。
道友?
不是什么样的修道之人都能称对方一声道友的。
瞎叫,是会丢命的。
那临江宗修士说道:“比试规矩,擂台之上最多有两位修士登台。”
陈舒又问道:“那我不登台,只是将那红衣小子揪下来,可否?”
那临江宗修士微微摇头,冷淡开口,“否!”
已然气急败坏,陈舒说道:“道友,我可是月儿山的门内种子陈舒,你确定要阻我?”
那临江宗修士脸上笑意愈浓,他笑道:“我管你是谁?谁来都不好使。
规矩就是规矩。
你是月儿山的门内种子又如何?可你别忘了,这是在临江宗。
那就得守我临江宗的规矩。”
听罢,就算陈舒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暂且咽下这口气。
“丢人事小,可若是丢了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人说的对,这是在临江宗,要是临江宗修士真要杀我,怕师门长辈也要手长莫及。
那群老头子定不会为了我一个陈舒,赌上届时可能要面对沧澜山与临江宗共同围剿的风险。
到那时我可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也罢,来日方长。
山上仙人最不缺的就是光阴,这口恶气我总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陈舒心绪万千,审时度势,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