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烟一瘸一拐地强撑着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她痛得俯低身子,缓缓瘫坐在地上。
她怀疑自己的脾脏可能被踢破了,痛得她冷汗直冒,感觉快要不行了。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冯丽珍这个恶毒小三继母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能死在她前面!
而且还是被这个老贱人的姘头给打得痛死的!
她还有两个女儿没成年,她还没看到她们读大学,还没看到她们以后嫁个好人家。
她不能就这么一文不值地先死了!
白玉烟从口袋里将手机缓缓拿了出来。
这手机,还是秦桑去年给她两万块钱,她用她给的钱买的一部一千来块钱的手机。
此刻,除了向秦桑求助,她找不到其他人了。
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颜面找秦桑求助了。
若不向她求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今晚。
秦桑正在澜山别墅,和傅霆深,傅文渊与外婆一起吃晚饭。
见到白玉烟的来电,她顿时微微蹙了下眉。
因为白玉烟极少主动打电话给她,她突然打来,她第一意识便是觉得她怕是出了什么事。
随即马上起身走到厅里接听了她的电话。
“喂,秦桑,救我……”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回云城了,现在在白家,我感觉自己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秦桑听到白玉烟在电话里声音很虚弱,好像受了重伤的感觉。
她随即马上挂断电话,走去餐厅说了一声:“外婆,老公,儿子,你们继续吃,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老婆,什么事啊?饭也不吃完就走?”
“公司里有点急事。”
“那我开车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你在家陪外婆和儿子慢慢吃吧。外婆,儿子,我走了。”
“诶,妞妞,晚上开车慢点。”
“妈妈,你饭都没吃完,等下记得再吃点东西。”
“知道了,儿子真贴心。老公,我走了。”
秦桑说完,马上匆匆走了。
傅霆深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有点不悦,这女人,老是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公司一个电话,饭才吃一半就要赶过去。
下次看到霍子渊,他定要跟他这个老板说道几句,不准他以后再这么压榨他老婆!
秦桑将车开得很快,二十来分钟就赶去了白家。
敲了几下门,佣人才过来给她开门。
“请问你找谁?”
“我是白玉烟的朋友,姓秦,她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她现在应该在里面吧?”
“哦,大小姐在里面。”
“那麻烦你带我进去找她。”
佣人犹豫了下,还是放了秦桑进去,带她走到白玉烟房门前。
“大小姐,有人过来找你!”
“白小姐,我是秦桑!”
听到秦桑的声音,捂着肚子瘫坐在地板上的白玉烟艰难地起了身,将门打开了。
“秦桑,你终于过来了……”
才说完一句话,白玉烟身子就要倒下去。
秦桑顿时马上扶住了她。
见她脸上挂了不少彩,嘴角还有血迹,裤子上也有血,看着虚弱而狼狈。
她马上问佣人道:“你们大小姐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这……”
“快说,不然我马上报警!”
“大小姐今天回来和我们太太打了一架,然后,太太叫人过来,把大小姐给打了。”
“那你们太太现在人呢?”
“她出去了。”
“行了,你帮我一起把她送到车上去,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秦桑跟佣人一起将白玉烟弄上车,然后马上将她送去了急诊。
白玉烟伤得很严重。
她在山里待十三年,生活条件极差,又饱受虐待,生了三个孩子,每次也没坐月子。
不光身体素质一落千丈,还落下了一身妇科病。
在南城生活了半年多,吃得好,心情也好些,她身体素质才增强了些。
不过,今天被冯丽珍的姘头猛踢了一阵肚子。
才调养好一些的身体,如今又如决堤的洪一般,完全撑不住了。
经过检查,医生说她腹腔出血严重,肝脾都破裂了,子宫和卵巢也受到损伤,需要马上动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
秦桑听得头皮有些发麻。
白玉烟的继母竟这么狠,让人把她打成这样。
医生在给白玉烟动手术时,秦桑让余军很快弄到了白承业的电话。
这几年,她在一些商业场合见过白承业数次。
只是,没跟这个在云城的咖位还太低的新任白氏总裁正式打过交道。
余军把他号码发过来后,她马上拨打了他的电话。
“你好,白总,我是霍氏集团的秦桑。”
“你好,秦小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姐姐白玉烟现在生命垂危,正在人民医院做手术,希望你能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过去。”
霍氏集团的副总,傅霆深的太太会打电话给他,白承业很意外。
他不是冲着白玉烟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赶去医院,而是冲着秦桑的面子才马上赶了去。
“白总,来得挺快。”
“秦小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肝脾都破裂了,出血严重,若晚一点送到医院来,性命就难保了。白总,你们家的佣人告诉我,白小姐这是被你母亲叫的人给打成这样的。”
“现在是法制社会,白总作为堂堂的白氏总裁,就纵容你母亲这么对待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吗?”
“等白小姐醒了,我要替她报警,希望白总到时有个心理准备!”
“好,秦小姐想报就报吧,我没意见。”
听到白承业毫无反驳,淡然而爽快的话,秦桑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顿时有些语塞了。
这白家的人,一个个的,还真是都让人一言难尽。
以前是傅霆深招惹上的,如今是她。
诶,但既然已经招惹上了,白玉烟今天又主动打电话向她求救的,她也只能将她的事管到底了。
她随后没再和白承业多谈,两人一直沉默无言地在手术室门外等。
白玉烟的手术复杂,做了几个小时。
期间,傅霆深发了几个信息给秦桑,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她每次只能敷衍他,还在忙,快了,等下就能回去。
凌晨十二点过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终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秦桑忙走上前询问:“医生,白玉烟的手术做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