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鳞:“黄疟!”
“你用金蛭给予你的生命和力量来伤害它,简直——”
蓝色蝶翼的边缘泛着金光,如刀锋横扫。
“不可原谅!”
噬疫蚊躲避不及,痛吼一声,口器中的疫刺断了两根,黄褐色的毒血喷涌而出。
蓝鳞旋身闪避。
毒血喷溅在垃圾山上,立即腐蚀出深坑。
“吾这是为了虫族大计!”
黄疟怒道。
“既然你不听吾的劝告,就不要怪吾不客气!”
“你还没破茧,相当于寄生体,拟态用不了,拿什么跟吾斗!”
它扇动翅膜,掀起腥臭飓风,裹挟着毒气,将满地的垃圾卷成死亡风暴!
蓝鳞双手交叠,背后的蝶翼合拢成泛着蓝光的光盾。
毒风撞击的刹那,爆出刺目的火花!
冲击波横扫百米,将周遭的垃圾废料尽数碾为齑粉。
“腹部可进攻。”
王然在体内提醒道。
蓝鳞趁机突刺,蝶翼挥出光刃,直取黄疟的瘟核——
铮!
黄疟折起翅膀格挡,火花四溅间,它身上的脓包炸开,喷出疫病洪流!
黄褐色的毒液如瀑逆流而上。
王然:“小心!”
蓝鳞的蓝翼洒落带着火光的磷粉,两股力量在半空对撞,炸出绚烂而致命的旋涡!
夜空被撕裂成两半——
上方是蓝鳞璀璨如星河的蓝色蝶翼,下方是黄疟打翻涌的瘟疫云海。
虫甲碎片混合着蓝光磷火如暴雨倾泻。
这两股力量疯狂拉扯王然的意识,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痛楚——
灵魂撕裂!
蓝鳞的光刃带着黄疟的毒素,顺着神经脉络切割她的灵魂,而她自身超越3S的精神力和金蛭的生命之源配合着去抵抗。
她经受着撕裂、愈合、修复、再生的反复折磨。
每一次她的意识重新缝合,又快速被扯开,思维被撕成碎片,那些九十多轮的回溯记忆断裂——
黑色虫潮、死亡的尖叫、章祁明和绯目的断臂、小玻璃被开膛破肚、老瞎子口吐鲜血——
那一幕幕不再是连贯的画面,而是尖锐的残片,随着每一次能量碰撞,狠狠刺入她的精神深处。
“停......停下!”
她在意识深处尖叫,可声音被淹没在蓝鳞和黄疟的对战中。
蓝鳞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跟黄疟拼命。
它的每一振翅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她作为它的茧,被它不断抽取生命作为补充。
王然被迫承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精神打击。
“痛苦吗?”
甜腻的声音刺入她的神经,诱惑着:“想不想结束这一切?”
一直观战的绿褪发动着精神类的攻击,将她本就破碎的意识打得粉碎。
“无数次轮回、灵魂的撕裂、生命的枯竭......想不想结束这一切痛苦?”
“想......”
王然的意识似被对方的思维丝线牵住,突然无法思考,不受控制地跟着它的想法走。
“要怎么做......才能结束?”
绿褪继续诱惑道:“低头看看你腰间的枪,对,就是这样拿起来。”
王然在绿褪的引导下,左手从蓝鳞那里夺回了控制权,拔出了腰间的能量枪。
蓝鳞发觉不对,想要强行压制,却怎么也无法使唤王然的左手,眼睁睁看着她持枪抵住自己的额头。
“清醒一点!”
它控制王然的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用力往外拉。
蝶翼用力振出细碎的磷粉和凌厉的光刃,对抗黄疟喷出的毒浆。
那些瞬间腾起腐臭的黄烟沾上来,蓝色蝶翼的金边如同被火焰舔舐的丝绸,迅速发黑、碳化,边缘卷曲翻翘,露出下面被侵蚀的脆弱翼膜。
蓝蝶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滞,原本流畅的飞行轨迹顿时变得卡顿。
更可怕的是,那些毒素像活物般沿着翼脉蔓延,所过之处,蓝光熄灭,蝶翼的透明度正被浑浊的灰黑色侵蚀。
原本轻盈如光的翅膀,此刻正变得沉重、脆弱,每一次振翅,都有碎裂的焦黑翼屑剥落,在身后拖出一道凄美的残痕。
金蛭的自愈再生能力只对王然生效,毒素扩散至翼根时,蓝鳞往下坠去。
与此同时,王然的左手食指搭上了能量的扳机。
“凝神!”
一声沙哑的暴喝突然炸响。
应岫白赶到,朝毒雾闯来,大喊:“凝神!不要受它蛊惑!”
王然脑海中的迷雾消散,浑身一震。
她的意识回笼瞬间,压在额头上的枪口亮起光芒!
刹那间,王然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双眼恢复冷冽的赤金色,脖颈猛地后仰,身体如折断般向后倒去——
黄蓝色的能量弹擦着她的前额发丝射出,几缕断发在空中燃烧成灰,灼热的气流在皮肤上烙下一道焦痕,但很快因自愈能力恢复。
而那道致命的光束则贯穿斜着往上,将黑漆漆的夜空撕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王然的意识彻底苏醒,背后的蝶翼开始一寸寸溃散。
而蓝鳞不肯屈服,倔强地争夺身体控制权。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下是黄疟袭上来的疫刺群。
“蓝鳞,相信我!”
她嘶吼着,灵魂在蓝鳞的领域内掀起风暴。
“你已经受伤,但我还能战——”
坠落中的身体突然一滞,蓝鳞的意志出现刹那松动。
“把力量交给我!”
王然凌空翻身,残缺的蝶翼用力扇动,生生稳住身形。
王然俯身,冲刺,下坠变为俯冲——
黄疟看着那双不断溃散的蝶翼,冷哼一声:“送上门的猎物!”
它直直往上。
直到那残缺的蝶翼燃烧起更炽烈的蓝焰,化作两柄纯粹的光刃,黄疟的复眼终于浮现恐惧。
它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王然的手臂交叉,双翼拢起。
“蓝鳞!斩——”
蓝鳞的蝶翼在这一刻彻底爆开,顺着王然手臂挥出的弧线飞出,如两轮交叉的新月绽放!
第一轮光斩划出刺目的轨迹,生生撕开黄疟仓促搭起的瘟疫屏障。
第二轮光斩紧随其后,蓝色光波往下斜劈,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的速度与杀意。
嗤——
刃光没入黄疟腹部的瘟核,从后背破体而出!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黄疟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腹部那道逐渐亮起的蓝线,瘟核炸出黄褐色的毒液。
它的上半身开始倾斜,似要与下半身分离。
“不......”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