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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凹凸大赛后我成了Alpha,却把高冷o当成了同类。

>直到格瑞易感期突然发作,我才发现他竟是我最爱的那个银发紫瞳美人。

>清晨他把我按在怀里:“再睡会儿...”

>白天他黏着要亲亲:“坏格瑞不给亲!”

>深夜失控边缘他颤抖着吻我:“会怀孕...”

>我释放玫瑰信息素裹住他:“别怕,我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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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一种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激得格瑞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休息舱金属顶棚模糊的轮廓。意识像沉在冰水底,混沌不清,身体却反常地滚烫,特别是后颈那块皮肤,突突地跳着,像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扎刺。

是易感期。

这个认知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紧绷的神经。该死。他无声地咒骂,舌尖抵住上颚,试图用疼痛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和更深处翻涌的、令人作呕的虚弱感。时间不对,地点更不对。凹凸大赛的休息区,危机四伏的狼窝,绝不是omega示弱的场所。尤其对他而言,这个身份本身就是最致命的破绽。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枕畔传来均匀轻浅的呼吸。祁奥阳。他的搭档,他的……恋人。此刻她睡得正沉,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素色的枕头上,几缕发丝调皮地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她侧身蜷着,一条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属于Alpha的、稳定而强大的暖意。

格瑞的目光贪婪地在她沉睡的眉眼上流连。她总是这样,毫无防备,像只收起利爪的猫。可他知道那平静表象下蕴藏的力量——那柄名为“赤狱裁罪”的黑红长剑撕裂空气时的爆鸣,那串“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流淌出的、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温润光辉。她是强大的Alpha,却有着与信息素截然不同的、近乎慵懒的日常:赖床,贪恋巧克力的甜腻,对毛茸茸的小东西毫无抵抗力……还有此刻,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侧。

他本该推开她。易感期的omega信息素就像黑暗中最醒目的靶心,对任何Alpha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不能冒险,不能让她察觉,更不能让这该死的脆弱暴露在空气中哪怕一秒。理智在尖锐地报警。

可身体背叛了他。

她的手臂搭在那里,像一块小小的、温暖的烙铁。那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液,奇异地抚平了一丝后颈腺体那针扎似的痛楚。属于她的、极其淡雅的玫瑰芬芳,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地钻进他的鼻腔。不是那种浓烈到发腻的花香,而是带着露水的、清晨花园里初绽的玫瑰,混合着一点阳光晒过的草木气息,还有一丝……独属于她的、干净的暖意。

这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末梢发出无声的呻吟。身体深处某种干涸龟裂的东西,像久旱的沙土骤然接触到清泉,疯狂地汲取着这一点点水汽,渴求更多。理智的堤坝在瞬间被汹涌的本能冲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他几乎是无法自控地,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朝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

动作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足以让她的手臂更紧密地贴合在他胸前。那暖意更清晰了。他屏住呼吸,侧过身,动作轻缓得如同在拆解最精密的炸弹,一点一点地靠近。银色的发梢垂落,与她的黑发无声地交叠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贪婪地将自己的脸埋进她颈窝那片温热的肌肤里。

那里是玫瑰香气的源头。

深深吸一口气。那清冽又温柔的玫瑰气息瞬间充盈了整个胸腔,带着她的体温,像最上等的丝绒包裹住他冰冷的感官。后颈腺体那尖锐的刺痛奇迹般地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战栗的、深入骨髓的渴望被稍稍填满的酥麻。紧绷的肌肉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冰冷的指尖似乎也找回了一点温度。他像一条濒死的鱼终于被放回了水中,本能地汲取着这唯一的生机。

身体在叫嚣着靠近,再靠近一点。双臂在理智的残骸边缘挣扎,最终,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他抬起手,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虚虚地圈在自己滚烫的怀里。这个拥抱笨拙而僵硬,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占有和难以言喻的羞耻。他闭上眼,浓密的银色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敲击着自己的胸膛,像一种无声的、稳定的鼓点,奇异地安抚着他灵魂深处的惊涛骇浪。

黑暗和寂静中,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他体内无声沸腾的、被暂时压制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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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刺眼的光。

格瑞猛地惊醒,像是从溺水的深渊被硬生生拽回水面。休息舱的自动调光系统模拟着清晨的光线,透过舷窗,在他眼睑上投下明晃晃的一片。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深处那被短暂安抚下去的怪兽也同时苏醒,发出更凶猛的咆哮。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后颈腺体尖锐的刺痛再次炸开,比昨夜更甚。

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到自己怀抱的空虚。

怀里的人不见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冰冷的手指猛地收紧,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喉咙发紧,一种被遗弃在无边荒野的绝望感攫住了他。她去哪了?为什么离开?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无数可怕的念头在混乱的大脑中疯狂滋生。

就在这时,身侧的床垫轻微地陷了下去。紧接着,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软糯含糊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

“阿瑞?…唔…现在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嘛~”

是祁奥阳!

紧绷到极致的心脏骤然失重般下落,又被一股滚烫的暖流填满。她还在。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下。格瑞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迅捷无比地伸出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将那个散发着暖意和玫瑰芬芳的身体重新捞回自己怀里。

“唔!”祁奥阳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整个人被牢牢地锁住,脸颊被迫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带着刚离开被窝的慵懒气息。那股清冽的玫瑰香因为她的动作和贴近,变得更加清晰可闻,丝丝缕缕,缠绕着钻进他的呼吸,像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那阵灭顶的恐慌。空虚感被填满,后颈的刺痛奇迹般地再次被压制下去。他满足地、无声地喟叹,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底填补那份蚀骨的空洞。脸颊埋在她柔软馨香的发顶,贪婪地、深深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汲取着那份能让他灵魂安定下来的暖意。

“格瑞!”祁奥阳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点被惊醒的迷糊和一丝娇嗔的抗议,“不要总是抱着我啦!大早上的,干嘛!”

她的挣扎像小猫挠痒,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却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诱惑力。格瑞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用行动表达着无声的拒绝和……渴求。

“坏格瑞!”她大概是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或者纯粹是起床气作祟,声音提高了些,带着娇憨的怒意,“不给亲!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不给亲……

这三个字像带着细小的钩子,轻轻刮擦过格瑞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易感期被无限放大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一股没来由的、混合着委屈和焦躁的火焰腾地窜起。为什么不给亲?明明……明明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素日里冷静锐利的紫罗兰色眼眸此刻蒙着一层迷蒙的水汽,眼尾泛着不正常的薄红,固执地盯着她。他依旧不说话,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身体也像磐石般压着她,阻止她任何想要逃离的动作。眼神执拗得像被夺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又带着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欲,无声地控诉着她的“狠心”。

祁奥阳被他看得愣了一下。格瑞很少有这样近乎“任性”的时刻。她眨了眨还带着睡意的黑色眼睛,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不再挣扎,反而抬起手,带着清晨微凉温度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触手滚烫。

“阿瑞?”她的声音放柔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你今天好不对劲啊,”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泛红的眼尾,“怎么一直粘着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触碰和关切像最轻柔的羽毛,拂过格瑞紧绷的心弦。那点被点燃的焦躁委屈,在这份温柔的注视下,奇异地软化下来,化成更深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依赖。他依旧没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她微凉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近乎呜咽的喟叹。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再次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的渴望,笨拙地去寻找她的唇瓣。一个无声的、固执的请求。

祁奥阳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褪去所有防备只剩纯粹渴求的紫色眼睛,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轻叹一声,那叹息里带着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和怜惜。她放弃了起床的念头,主动凑近了些,温软的唇瓣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安抚性地、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

“好啦…乖…”她的声音像融化的蜜糖,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不起床就不起床吧。但总得吃点东西,嗯?”她的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银色发丝,“我去弄点早饭,很快,好不好?”

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像一颗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格瑞濒临失控的身体里炸开更汹涌的渴望。不够!远远不够!她唇瓣的柔软和那瞬间交融的玫瑰气息,像最烈的毒药,点燃了他每一寸神经。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要加深那个吻,想要更多。

可那句“我去弄点早饭”又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要离开?即使只是去几步之遥的料理台?易感期的恐慌再次攫住他。他猛地摇头,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孩童般的固执和恐慌,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她勒得嵌进自己身体里,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抗拒的咕哝声。

“阿瑞,”祁奥阳无奈地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听话。我保证,很快,就在你视线里。”她稍微用了点力,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哄一个不安的孩子,“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去给你拿吃的?饿着肚子可不行。”

她的保证和轻拍带着奇异的魔力。格瑞紧绷的身体僵硬了几秒,似乎在激烈地天人交战。离开她的怀抱,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还是忍受片刻的分离,换取她的承诺?最终,对“失去”的恐惧和对她保证的信任,艰难地压倒了那疯狂滋生的占有欲。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臂,动作充满了不舍和迟疑,仿佛在剥离自己的一部分。

束缚松开,祁奥阳立刻撑起身。脱离了那滚烫的怀抱,休息舱微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让格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空虚感和冰冷感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袭来,比之前更加凶猛。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牢牢牵引着,紧紧追随着祁奥阳的身影。

看着她掀开被子下床,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向角落的简易料理台。每一步移动,都像是在抽离他赖以生存的氧气。他立刻坐起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绷紧的、随时会断裂的弓。银色的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边,那双紫瞳一眨不眨地锁定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带着一种易碎又固执的紧张感,仿佛只要她稍微离开视线范围,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祁奥阳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那两道灼人的视线。她一边操作着料理机加热速食营养糊,一边无奈地回头,对上他紧紧追随的目光,朝他安抚性地笑了笑。那笑容像一小簇温暖的火苗,短暂地驱散了他心头的寒意。

很快,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祁奥阳端着两个碗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格瑞几乎是立刻伸出手,不是去接碗,而是精准地抓住了她睡衣的衣角,指尖用力得微微发白,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祁奥阳低头看了看那只骨节分明、此刻却因用力而显得格外脆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她没有挣脱,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覆上他冰冷的手背,传递着暖意。

“来,张嘴。”她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格瑞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她脸上,带着全然的依赖。他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带着谷物香气的营养糊滑入口中。食物本身的味道他几乎尝不出来,他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她身上——她靠近时带来的玫瑰暖香,她专注看着他的眼神,她指尖的温度……这些才是他此刻唯一能感知到的“食物”。

他吃得心不在焉,机械地吞咽着,身体却像一株渴水的植物,无意识地朝着热源(她)的方向倾斜。直到一碗糊糊见了底,祁奥阳放下碗,他才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丝,但抓着衣角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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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坐标F-7区,发现高积分目标!疑似‘荆棘毒蜂’群,数量…三十以上!系统刚刷新的任务!我们得赶在别人前面!” 祁奥阳的声音通过元力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战意。

格瑞的呼吸猛地一窒。

休息舱里短暂的、被玫瑰香气包裹的安宁假象瞬间被撕裂。凹凸大赛残酷的现实如同冰冷的铁钳,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易感期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并未因那片刻的温存而真正退去,只是被强行压在了深处。此刻,任务、积分、战斗、暴露的风险……这些冰冷刺骨的字眼劈头盖脸砸下,将他瞬间拖回了冰冷的现实泥沼。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紫瞳里属于清晨的迷蒙脆弱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近乎冷酷的、属于大赛第二的锋利冰层。他不能退缩,不能暴露。为了积分,为了活下去,更为了……保护身边这个毫无防备地接纳着他的Alpha。

“明白。坐标F-7,立即前往。”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出,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之前那个抱着她不肯松手的脆弱omega只是幻觉。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走出休息舱的那一刻,脱离了她周身萦绕的玫瑰信息素范围,那股冰冷刺骨的空虚感和后颈腺体尖锐的刺痛是如何瞬间反扑,如同无数冰冷的针扎进骨髓,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用力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强迫自己挺直背脊,跟上祁奥阳轻快的步伐。

F-7区,一片被巨大、扭曲的金属废墟覆盖的荒芜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腥气。很快,目标出现——一大群“荆棘毒蜂”,每一只都有猎犬大小,覆盖着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漆黑甲壳,尾部伸缩的毒刺如同淬了幽绿毒液的钢针,复眼闪烁着残忍的猩红光芒。它们发出高频的、令人牙酸的嗡鸣,如同死神的镰刀刮擦着空气。

祁奥阳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那是战士看到猎物的光芒。“开工了,阿瑞!”她低喝一声,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慵懒的气息被凌厉取代。手腕一翻,一柄通体暗沉、剑身流淌着岩浆般赤红纹路的长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中——赤狱裁罪!剑锋嗡鸣,散发出灼热暴戾的气息。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腕上,一串温润无瑕的白玉铃铛也悄然浮现——“圣光织愈”处于待命状态。

格瑞的烈斩也在瞬间凝聚,巨大的绿色刀锋闪烁着寒光。他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将身体深处翻涌的虚弱和渴望死死压制。战斗打响!

祁奥阳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蜂群。赤狱裁罪在她手中化为死亡的旋风,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黑红的剑光如同地狱之火,精准而高效地收割着毒蜂的生命。她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的美感,黑发在激烈的动作中飞扬,偶尔有漏网的毒刺袭来,她总能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闪避,或者直接用剑身格挡开,溅起刺眼的火花。

格瑞则如同沉默的影子,在她身侧游走。烈斩巨大的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压,每一次横扫都能清空一大片区域。他的动作精准、迅捷、毫无花哨,每一刀都追求绝对的致命效率。汗水很快浸湿了他额前的银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他必须用数倍的意志力去集中精神,去对抗身体内部那股不断拉扯着他、试图将他拖入虚弱深渊的力量。每一次发力,每一次闪避,都像是在透支着所剩无几的精力。

战斗异常激烈。毒蜂的数量远超预估,而且异常狡猾,它们似乎察觉到了格瑞状态的不稳,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攻势凶猛的祁奥阳,转而将大部分攻击集中向动作略显迟滞的格瑞!

“小心左侧!”祁奥阳的警告声伴随着一道撕裂空气的赤红剑光,将一只从刁钻角度扑向格瑞后颈的毒蜂斩成两段。

格瑞猛地旋身,烈斩险之又险地劈开另一只毒蜂的头颅。冷汗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太近了。易感期严重干扰了他的感知和反应速度。他急促地喘息着,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黑点。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只体型明显更大、甲壳泛着暗金光泽的蜂后,悄无声息地从一处高耸的金属残骸顶端俯冲而下!它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个散发着不稳定气息、威胁度似乎在下降的银发战士!它尾部那根粗壮得如同长矛的毒刺,闪烁着致命的幽绿光芒,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刺格瑞的后心!角度刁钻狠辣,时机把握在格瑞刚刚格挡开侧面攻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致命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格瑞的心脏!他能感觉到背后袭来的恐怖风压和剧毒气息,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迟滞,大脑发出闪避的指令,肌肉却跟不上!瞳孔骤然收缩!要……来不及了!

“格瑞——!!!”

祁奥阳撕心裂肺的尖叫炸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格瑞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根毒刺撕裂空气、逼近他脊椎的尖啸!死亡的阴影冰冷地笼罩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极其耀眼、纯净到刺目的白光,如同凭空炸裂的小型太阳,骤然在格瑞身后爆发!光芒之中,无数道细若发丝、却坚韧无比的白金色光丝凭空出现,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

噗嗤!

蜂后那根蕴含着恐怖毒液的尖刺,狠狠地扎在了这张由纯粹光系元力构成的丝网之上!预想中贯穿肉体的声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韧物体被强力刺入、绷紧到极致的“嘣嘣”声!那毒刺的尖端,距离格瑞的后心,仅仅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被光丝死死地缠住、阻滞!

是圣光织愈!丝线形态!

祁奥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格瑞身侧!她左手五指张开,手腕上那串白玉铃铛此刻光芒大放,无数光丝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射出,死死缠住了那根致命的毒刺!她的右手,赤狱裁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红光,剑身嗡鸣如同地狱凶兽的咆哮!

“给——我——死!!!”

伴随着一声饱含惊怒和杀意的厉喝,祁奥阳双手握剑,将全身的力量和元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赤狱裁罪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毁灭性赤红雷霆,带着焚尽一切的暴烈气息,自下而上,斜斜地斩过蜂后庞大的身躯!

嗤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暗金色的坚硬甲壳在那道赤红雷霆面前如同脆弱的纸片!蜂后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斜劈成两半!墨绿色的腥臭体液和破碎的内脏如同暴雨般喷洒开来!巨大的残躯轰然坠落,砸起漫天烟尘!

一剑!秒杀蜂后!

失去了首领的毒蜂群瞬间陷入混乱。但祁奥阳根本不给它们反应的机会。她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手腕猛地一抖!那缠绕住蜂后毒刺的无数白金丝线骤然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分裂、蔓延,化作漫天飞舞的光之利刃!

噗噗噗噗噗!

无数道细微却致命的切割声响起!那些残余的、陷入混乱的荆棘毒蜂,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绞肉机,在漫天飞舞的白金光丝中,瞬间被切割、贯穿、肢解!漆黑的甲壳碎片和断裂的肢体如同黑色的雨点般簌簌落下!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整个F-7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满地狼藉的金属残骸和毒蜂破碎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焦糊味。

祁奥阳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握着赤狱裁罪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她看也没看满地的残骸,猛地转过身,一步跨到格瑞面前。

“格瑞!”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未消的怒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刚才怎么回事?!你的反应……”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却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戛然而止。

入手处,格瑞的手臂冰冷得吓人,而且……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不是战斗后的脱力,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生理性战栗!

祁奥阳猛地抬头,撞进格瑞的眼眸。

那双素来清冷锐利、如同寒潭古井的紫罗兰色眼瞳,此刻所有的冰层彻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被巨大恐惧和后怕吞噬的脆弱!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失去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和作战服,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了所有支撑。他看着她,眼神涣散,里面翻涌着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茫然,以及……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巨大恐慌。

他试图开口,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只发出一个破碎嘶哑的音节,身体无法控制地晃了一下。

刚才那一瞬,死亡擦肩而过的冰冷触感,彻底击溃了他用全部意志力强行构筑的堤防。易感期积累的所有脆弱、恐惧、依赖,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这一刻将他彻底淹没。

“阿瑞!”祁奥阳所有的怒火瞬间被这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浇熄,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和慌乱。她毫不犹豫地扔掉赤狱裁罪,双手紧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下一秒,她手腕上的白玉铃铛光芒再次亮起,柔和纯净的白光如同温暖的泉水,瞬间将格瑞笼罩其中。圣光织愈的治愈之力温和地流淌,试图抚平他肉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创伤。

然而,这充满安抚意味的白光,却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格瑞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当那温暖的白光笼罩下来,当祁奥阳带着担忧和心疼的呼唤响在耳边,当她的手带着坚定而温暖的力道扶住他冰冷的身体……格瑞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断了。

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极致恐惧,强行压制易感期带来的巨大消耗,身份暴露的灭顶恐慌,还有……劫后余生时,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她的温暖和气息……所有压抑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炸!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和极致渴求的呜咽冲破了格瑞紧咬的牙关。

在祁奥阳惊愕的目光中,格瑞猛地反手,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死死抓住了她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指节泛白,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扶住的伤者,反而像一头濒死的凶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将她朝自己怀里狠狠一拽!

祁奥阳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踉跄,整个人撞进他冰冷而剧烈颤抖的怀抱!

“格瑞?!你……”她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格瑞的双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地箍住她的腰背,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他滚烫的脸颊带着湿冷的汗水,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急促地、混乱地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走……别……”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从他紧贴着她颈侧皮肤的唇齿间溢出,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脆弱,“别丢下我……阳阳……”

祁奥阳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颈窝处传来的滚烫湿意和那绝望无助的呓语,让她瞬间僵住了身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得发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格瑞,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阿瑞,我在!我在这里!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她急切地回应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试图稍微推开一点距离看看他的脸,却被他抱得更紧,紧得肋骨都在隐隐作痛。

“不……不……”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只是固执地摇头,滚烫的唇无意识地在她颈侧敏感的肌肤上蹭着,留下湿热的痕迹,像迷路的小兽在寻找唯一的庇护所,“冷……好冷……好空……”

他的呓语越来越含糊,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祁奥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股巨大的、混乱的能量在冲撞,属于omega的、被强行压抑的信息素,如同被强行堵住的火山,正濒临失控爆发的边缘!丝丝缕缕极其清冷的、如同初雪融化在月下松针的气息,正艰难地从他后颈滚烫的腺体中挣扎着泄露出来,混合着他身上战斗后的汗水气息,形成一种脆弱又致命的吸引力。

是omega信息素!而且正处于极度不稳定、濒临爆发的易感期!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狠狠劈在祁奥阳的脑海中!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串联成清晰的真相——他清晨异常的粘人依赖,他战斗中不正常的迟滞,他此刻崩溃的脆弱……

“阿瑞……”祁奥阳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巨大的震惊和恍然大悟,“你…你是……omega?你在…易感期?!”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格瑞混乱的意识!埋在她颈窝的身体猛地一僵!箍紧她的双臂如同触电般,瞬间松开了力道!

格瑞猛地抬起头!

那张俊美却惨白的脸上,所有的脆弱、依赖、迷茫在刹那间冻结!如同被泼上了一层冰水,瞬间凝固成一种极致的惊恐和……被彻底撕开伪装的、深入骨髓的难堪!那双湿漉漉的紫瞳骤然睁大,瞳孔收缩到极致,里面清晰地倒映着祁奥阳震惊的脸庞。那眼神,像一头被猎人逼到悬崖边、走投无路的困兽,充满了毁灭性的绝望。

他像是被那眼神烫到,猛地一把推开祁奥阳!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不……不是……”格瑞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濒死的挣扎和徒劳的否认。他踉跄着后退,背脊重重地撞在身后冰冷的金属废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惊惶地四处游移,不敢再看祁奥阳一眼,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仿佛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从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彻底消失。

“我不是……我不是omega……”他喃喃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像濒死之人的最后呓语。那泄露出的、清冷如雪的信息素气息,却如同无声的嘲讽,弥漫在两人之间死寂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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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舱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走廊可能存在的所有窥探。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格瑞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刚才在赛场废墟中那短暂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崩溃和失控,此刻只剩下冰冷的余烬和深入骨髓的难堪。他垂着头,银色的发丝凌乱地遮住了他的眉眼,也挡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手,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他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

暴露了。最不堪、最致命的秘密,以最狼狈、最失控的方式,暴露在了他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面前。omega的身份,易感期的脆弱……所有他极力隐藏、引以为耻的弱点,都在祁奥阳震惊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自己像个懦夫一样,死死抱着她、埋在她颈窝里绝望呓语的场景……强烈的羞耻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让他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祁奥阳此刻的眼神。那眼神里会是什么?震惊?厌恶?怜悯?还是……终于看清了他本质的鄙夷?无论哪一种,都足以将他彻底碾碎。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芒刺,让他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痛。

冰冷的金属门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却丝毫无法冷却他体内那依旧在翻腾、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易感期浪潮。后颈的腺体在突突地跳动着,空虚感如同巨大的黑洞,在短暂的崩溃宣泄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恐惧和羞耻的刺激,变得更加狂暴,疯狂地叫嚣着,渴求着那唯一能抚慰它的玫瑰气息。

寂静在蔓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脚步声响起。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祁奥阳朝他走了过来。

格瑞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限!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逃离!他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几乎能尝到唇齿间弥漫开的血腥味。来了。审判来了。她会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要伪装成Alpha?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然后……然后呢?离开?将他这个麻烦而危险的omega彻底推开?

他等待着那冰冷的、将他打入深渊的话语。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并没有出现。

一只带着微凉温度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覆上了他紧握的拳头。

格瑞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他下意识地想要甩开,想要后退,逃离这可怕的触碰。可那只手的动作更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定,强硬地、一根一根地,将他因为用力过度而僵硬冰冷的手指掰开。

他紧握的拳头被强行摊开,掌心赫然是几个被指甲深深掐出的、渗着血丝的月牙形伤口。冰冷的手指触碰到那微湿的伤口边缘,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尖发颤的怜惜。

格瑞猛地睁开眼!

视线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里。没有预想中的震惊、厌恶或鄙夷。那双眼睛清澈见底,此刻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沉甸甸的温柔。祁奥阳就站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看着他,距离近得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看到她眼底深处自己的倒影——那个狼狈不堪、眼神惊惶的自己。

她看着他掌心的伤口,眉心紧紧蹙着,像是那伤口疼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笨蛋……”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叹息和心疼的嗔怪,从她唇间溢出,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掌心的伤口,轻轻抚过他冰冷僵硬的手指关节,试图传递一丝暖意。

这声轻唤,这温柔的触碰,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格瑞冰封的心防上!所有的防备、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羞耻,在这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疼惜面前,瞬间土崩瓦解!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他的鼻尖,眼眶瞬间发热!他狼狈地别开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即将失控的表情。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

祁奥阳伸出手臂,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环住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一只手依旧握着他冰冷的手,另一只手则温柔地、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紧绷到极致的背脊。

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只有纯粹的、无声的接纳和抚慰。像是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像是冻僵的飞鸟落入了温暖的巢穴。

格瑞僵硬的身体在她轻柔的安抚下,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坚冰,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将那汹涌而上的哽咽压回去,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

“对不起……”破碎嘶哑的声音终于冲破了紧闭的唇齿,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我……骗了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我知道。”祁奥阳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平静得出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她抬起头,黑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进他写满痛苦和自责的紫瞳里。

“我早就知道了。”

轰隆!

格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中!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紫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他明明伪装得那么好!用了最顶级的抑制剂,时刻控制着信息素,连战斗方式都刻意模仿Alpha的冷硬……

“第一次组队,在那个地下洞穴,你被‘影蚀兽’的毒液擦伤了手臂。”祁奥阳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带着一种回溯往事的平静,“我给你治疗的时候,‘圣光织愈’的白光笼罩着你……我感知到了。”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视着他震惊的双眼,“你的元力波动深处,有一种……很特别的频率,那是omega特有的、与生命本源联结更紧密的波动。我的治愈系元力,对那种波动很敏感。”

原来……那么早……

格瑞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在她那双能洞察生命本质的眼睛面前,从一开始就形同虚设!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看穿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那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愚弄的刺痛感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还要……”还要靠近他,信任他,甚至……和他成为恋人?一个Alpha,明知对方是伪装成Alpha的omega,却依旧……这算什么?怜悯?施舍?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游戏?

他不敢想下去,眼神变得混乱而痛苦。

“因为你是格瑞啊。”祁奥阳的回答简单得近乎理所当然。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痛苦和挣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汗湿的银发,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认识的,是那个在赛场上冷静强大、永远挡在队友前面的格瑞;是那个会因为我贪睡错过任务而无奈叹气、却默默帮我善后的格瑞;是那个明明不喜欢甜食,却会在我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时,皱着眉勉强咽下去的格瑞……”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至于你是Alpha,beta,还是omega……”

她微微歪了歪头,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星辰般明亮而坚定的光芒,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却无比温暖的弧度。

“……那有什么关系?”

轰!

格瑞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那层厚厚的、由恐惧、羞耻和不信任构筑的坚冰,在她清澈坦荡的目光和那句轻描淡写却重逾千斤的“有什么关系”面前,被彻底击得粉碎!一股滚烫的、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直抵灵魂最深处!

原来……在她眼里,他首先只是格瑞。那个他努力成为、并希望被认可的“格瑞”。他的性别,他的伪装,他极力隐藏的弱点……从未动摇过她眼中看到的那个“他”。

巨大的冲击让他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瞳剧烈地震颤着,里面翻涌着震惊、茫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从绝望深渊里挣扎着透出的微弱光亮。

祁奥阳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的心疼更甚。她再次伸出手,捧住他冰冷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阿瑞,”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看着我。听我说。易感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omega也不是弱点。”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紧绷的颧骨,“它只是你的一部分,就像我的Alpha身份一样自然。你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更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而温柔:“这里是我们的休息舱,绝对安全。放下所有负担,好吗?让我帮你。”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像一泓温暖的泉水,无声地流淌进格瑞干涸龟裂的心田。那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轻视或怜悯,只有纯粹的信任、包容和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责任感。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她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中,终于一寸一寸地松懈下来。那支撑着他伪装了十几年的、名为“倔强”的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惫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放下重担后的虚脱感。

格瑞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祁奥阳立刻察觉,手臂用力,稳稳地支撑住他下滑的身体。

“别怕,我在这里。”她低声说,声音像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他混乱的心湖,“先去清理一下,好不好?你身上都是汗和灰尘,会不舒服的。”

这一次,格瑞没有再抗拒。他像是一个终于被缴械的士兵,卸下了所有沉重的盔甲,任由祁奥阳半扶半抱着,将他带向休息舱角落那个小小的清洁隔间。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升腾起白色的雾气,瞬间包裹住格瑞冰冷的身体。他僵硬地站在水幕下,任由水流冲刷着战斗留下的污秽和汗水。祁奥阳就站在隔间外,没有进来,只是隔着磨砂玻璃门,传来她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说话声,内容无关紧要,只是关于明天的任务安排,或者她之前看到的一只特别胖的机械鸟。她的声音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危险,营造出一个短暂却真实的安全空间。

热水带走体表的冰冷,却无法驱散体内那因卸下防备而更加汹涌的易感期浪潮。空虚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着他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渴求。渴求什么?他不敢细想。只是当祁奥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那份渴望就会变得异常清晰而尖锐。

水声停止。格瑞换上干净的、柔软的睡衣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苍白的脸上因为热水的蒸腾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薄红。

祁奥阳已经准备好了温水和一些易于消化的能量棒放在小桌上。她看到他出来,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

“感觉好点了吗?”她自然地拿起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走到他身后,“头发要擦干,不然会头痛。”

她的靠近,带着沐浴后更加清新纯粹的玫瑰芬芳,瞬间点燃了格瑞体内本就躁动不安的火焰!那空虚感在嗅到她的气息时,瞬间转化为一种尖锐的、令人发疯的渴求!他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这致命的诱惑。

祁奥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温暖干燥的毛巾已经轻柔地覆上了他湿漉漉的银发。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敏感的后颈皮肤。

嗡——!

如同过电般的战栗瞬间传遍全身!格瑞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那被毛巾和指尖触碰到的后颈腺体,如同被点燃的引信,一股灼热的、带着强烈空虚感的电流猛地窜出,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神经末梢!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渴求的闷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

祁奥阳的动作顿住了。

格瑞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此刻像是燃烧着幽暗的火焰,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再也无法掩饰的、赤裸裸的渴望和一种濒临失控的脆弱。他看着她,眼神像要将她吞噬。

祁奥阳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和痛苦。她放下毛巾,没有任何犹豫,向前一步,再次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环住了他依旧在微微颤抖的腰身。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颊贴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后,做了一个让格瑞全身血液几乎逆流的动作——

她微微侧过头,柔软温热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安抚意味,轻轻地、轻轻地印在了他后颈那滚烫的、如同烙铁般的腺体之上!

轰——!!!

如同宇宙初开的大爆炸在格瑞的灵魂深处炸响!

那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触碰,落在敏感到极致的腺体上,却如同点燃了燎原的烈火!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到足以摧毁所有理智的酥麻电流,瞬间从被亲吻的腺体炸开,如同狂暴的洪流,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空虚感被瞬间填满,却又被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渴望所取代!

“唔——!”格瑞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拉满的弓弦!一声无法抑制的、带着极致战栗和崩溃边缘的呻吟冲破了所有的束缚,破碎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他所有的意志力在这一吻之下彻底灰飞烟灭!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在祁奥阳惊愕的注视下,格瑞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带着绝望渴求的唇,如同捕捉猎物的猛兽,凶狠地、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毫无章法,带着孤注一掷的蛮横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用尽全身的力气吮吸啃噬着,滚烫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疯狂,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所有的气息和那令人疯狂的玫瑰芬芳。他的手臂如同烧红的铁链,死死地勒紧她的腰背,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祁奥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吻冲击得脑中一片空白。唇齿间传来他滚烫的温度和带着咸涩泪意的气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流下了眼泪),那勒紧她的力道让她几乎窒息。但她没有推开他。

她能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那灭顶的恐慌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绝望。这根本不是情欲的吻,而是一个濒临崩溃的灵魂,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唯一的安全感,确认着“存在”本身。

她只是温顺地承受着,任由他近乎粗暴地掠夺。一只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湿润的银发间,笨拙却努力地回应着他,试图传递一丝安抚。另一只手则在他剧烈颤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柔地拍抚着。

这个漫长而混乱的吻,像一场席卷一切的狂风暴雨。直到格瑞几乎耗尽了肺里所有的空气,才喘息着、恋恋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身体依旧在剧烈地颤抖,眼神涣散而迷蒙,里面翻涌着劫后余生的脆弱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心悸的依赖。

“阳阳……”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恐惧,滚烫的唇再次急切地、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颊、下巴、颈侧,像迷途的幼兽在确认母亲的气息,“别走……求你……别离开我……”每一个吻都伴随着含糊不清的、浸满脆弱和哀求的呓语。

祁奥阳的心被这绝望的依恋彻底融化,酸涩又柔软。她捧起他布满汗水和泪痕(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流泪了,羞耻感一闪而过,却被更汹涌的依赖淹没)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看着我,阿瑞。”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黑色的眼眸像深邃的夜空,盛满了足以包容一切风暴的宁静和坚定,“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红肿的眼角,拭去残留的湿意。

“现在,你需要休息。”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好吗?我会守着你。”

格瑞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毫无保留的、沉静如海的温柔。那里面没有他害怕看到的任何负面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心安的存在。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这目光的注视下,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淹没了所有的感官。易感期带来的剧烈情绪消耗和刚才的崩溃,彻底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不再说话,只是顺从地、近乎贪婪地将自己滚烫的脸颊重新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汲取着那能让他灵魂安宁下来的玫瑰芬芳。身体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合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感觉到祁奥阳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将他带向那张狭窄的单人床。

他被温柔地安置在床铺内侧。祁奥阳在他身边躺下,伸出手臂,将他冰冷颤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却无比坚定地圈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她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一只手与他冰冷的手指紧紧交握,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母亲安抚受惊的孩子。

黑暗中,她的体温和那稳定有力的心跳声,像最强大的锚,将他这艘在惊涛骇浪中即将倾覆的小船,牢牢地定在了安全的港湾。玫瑰的香气温柔地包裹着他,驱散了所有冰冷的空虚和恐惧。

格瑞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像一滩融化的春雪。他无意识地在她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沉重的眼皮再也无法抬起,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在这个充满保护意味的拥抱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缓缓平息。

祁奥阳感受着怀中人终于陷入沉睡的平稳呼吸,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她低下头,借着舷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星光,凝视着格瑞沉睡的侧脸。那张俊美却总是覆盖着冰霜的脸庞,此刻卸下了所有防备,眉头微微舒展,长长的银色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异常脆弱,却也异常……真实。

她轻轻叹息一声,收紧了环抱着他的手臂,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柔软微凉的银发上。黑暗中,她的眼神复杂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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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在温暖粘稠的蜜糖里,沉重而舒适。格瑞是被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燥热唤醒的。

那热度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身体最深处、每一寸骨骼、每一根血管里源源不断地蒸腾出来。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火星在血液里噼啪作响,缓慢而执着地灼烧着理智的边界。空虚感如同巨大的漩涡,在四肢百骸中无声地旋转、扩张,每一次心跳都让那漩涡的吸力更强一分。

他不安地动了一下,随即感觉到紧紧环抱着他的、属于祁奥阳的温暖和那令人心安的玫瑰气息。这气息在白天如同救命的甘泉,此刻却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更深沉、更原始的东西。

喉咙干渴得发痛。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却无法缓解半分。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陌生的、令人焦躁的悸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乱窜,汇聚到小腹,形成一种灼热而沉重的、带着强烈渴望的紧绷感。

格瑞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灼热。他试图挪动身体,想离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暖源远一点,但身体的本能却背叛了意志,反而更加紧密地朝祁奥阳的怀里贴去,像趋光的飞蛾。

祁奥阳似乎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他的手臂,脸颊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敏感的颈侧皮肤,温热的呼吸更是直接喷洒在他早已滚烫的耳廓。

轰!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格瑞的身体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绷紧!他几乎是立刻屏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被触碰到的皮肤传来的、令人战栗的麻痒感,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

“嗯……”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难耐渴求的闷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挤出。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暧昧。

祁奥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初醒的迷茫很快被怀中人格瑞异常的状态驱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惊人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还有那紧绷如石的肌肉线条,以及……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鸡皮疙瘩。

“阿瑞?”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你……又难受了?”

她的询问,她带着睡意的、微微沙哑的嗓音,像是最烈的催化剂。格瑞的理智在欲望的灼烧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如同燃烧着幽暗的火焰,炽热得惊人,直直地撞进祁奥阳带着担忧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几乎要将人焚毁的渴望,还有一丝被本能驱使的、近乎兽性的疯狂。

“阳阳……”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滚烫的喉咙里硬生生撕扯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渴求和痛苦,“我……好难受……” 他滚烫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强硬地将她的手往下带!

祁奥阳猝不及防,当她的指尖隔着薄薄的睡裤布料,触碰到那处惊人的、如同烙铁般坚硬灼热的隆起时,如同被真正的电流击中!她浑身猛地一僵,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指尖传来的惊人热度、坚硬轮廓和那充满侵略性的脉动,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开了所有朦胧的睡意!

“格瑞!…等等!”她失声惊呼,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本能的慌乱而变了调,“这样不行!快停下!”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想要推开他。可她的挣扎在格瑞此刻爆发的、被易感期本能驱动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弱。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手臂如同铁箍般死死勒紧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更加用力地禁锢着她试图抽离的手腕,身体带着滚烫的热度和不容置疑的重量,将她更紧密地压向床铺!

“别走……”他滚烫的唇胡乱地落在她的脸颊、颈侧、锁骨上,每一个吻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含糊不清的呓语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求你……阳阳……帮帮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是欲望无法纾解的痛苦,更是害怕被再次抛弃的恐惧。

他像一只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蝶,痛苦地挣扎着,渴望着唯一的甘霖。他的吻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热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滚烫的腰胯无意识地在她柔软的小腹处蹭动着,那坚硬灼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每一次摩擦都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灭顶般的刺激。

祁奥阳被他这完全失控的、充满侵略性的动作和那绝望的哀求弄得心乱如麻。理智在尖叫着危险,身体却在他滚烫的怀抱和那充满渴求的碰触下,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阵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酥麻和热意。属于Alpha的本能在这种极致的亲密接触下,被隐隐地撩拨、唤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液流速在加快,心跳如擂鼓,后颈的腺体也开始隐隐发热。

“阿瑞!冷静点!听我说!”她试图用声音唤醒他的理智,双手用力抵住他不断压下来的胸膛,掌心感受到他心脏如同失控引擎般疯狂的跳动,“你现在的状态不对!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格瑞猛地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蒙着一层血雾,里面充满了被拒绝的痛苦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偏执。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质问,“因为我是omega吗?!因为你觉得我这样……很下贱?!很……恶心?!”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尖锐痛楚。

“不是!当然不是!”祁奥阳立刻反驳,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急切和心疼,“阿瑞!看着我!”她用力捧住他布满汗水和痛苦的脸颊,强迫他直视自己,“看着我!听清楚!我不在乎你是Alpha还是omega!我在乎的是你!是格瑞!”

她的目光像黑暗中的灯塔,坚定而灼热地穿透他眼中的混乱和痛苦。

“是因为这个!”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阿瑞!…等等!这样会怀孕的!!”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格瑞混乱一片的脑海中炸响!

“会怀孕的”!

这四个字像最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被欲望和本能烧得滚烫的大脑!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狂乱的动作!

怀孕?!

这个他从未、也绝不敢去想的可怕后果,如同最狰狞的恶兽,骤然撕开了欲望的迷雾,露出了冰冷残酷的獠牙!

格瑞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猛地僵住!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渴求,所有的疯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双燃烧着欲火的紫瞳,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翻涌的火焰在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恐惧和一种灭顶般的茫然!

他像一尊骤然失去灵魂的石像,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死死禁锢着祁奥阳的手,无力地松开了。他怔怔地看着身下被他压制住的祁奥阳,看着她眼中清晰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怀孕……

这个词带来的冲击力,远远超过了身份暴露的羞耻,甚至超过了死亡的威胁。它意味着一个全新的、脆弱无比的生命,一个在凹凸大赛这种地狱里绝不可能存在的未来!意味着责任、束缚、弱点……意味着他所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都可能因为这个意外而彻底毁灭!更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选择的权利,被钉死在“omega”这个他拼命想要逃离的身份上!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呼吸!比易感期的空虚感强烈百倍!他猛地从祁奥阳身上翻下来,动作仓促得如同逃离什么瘟疫!

“不……对不起……我……”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指甲深深陷入头皮,像是要钻进地缝里消失不见,“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对不起……阳阳……对不起……” 那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弃的绝望和巨大的恐慌。

他像个做错了事、被巨大恐惧淹没的孩子,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祁奥阳看着他瞬间崩溃的样子,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又酸又痛。她立刻坐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臂,从背后将那个剧烈颤抖、自我厌弃的身体紧紧抱住!

“阿瑞!阿瑞!别怕!看着我!”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恐惧的力量,手臂用力地环抱着他,试图用体温和力量驱散他的冰冷和颤抖,“看着我!”

她强行将他的身体扳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格瑞被迫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他甚至不知道眼泪何时流下),眼神涣散,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自我唾弃的深渊。

祁奥阳捧住他冰冷汗湿的脸颊,强迫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责备或厌恶,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责任感和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听我说,”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他混乱心湖的石子,试图荡开恐惧的涟漪,“别怕。有我在。”

她微微前倾,额头轻轻抵住他冰冷的额头,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交融。那双黑色的眼眸,如同最深的夜,也如同最亮的星,深深地望进他恐惧的紫瞳深处。

“我不会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斩钉截铁,“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别怕,我在这。我不会走。”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而强大的光,骤然刺破了格瑞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阴云!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坚定和温柔的黑色眼眸。那里面的光芒,如此纯粹,如此强大,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她说不走。她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在。

紧绷到极致、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在这句承诺下,终于、终于缓缓地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退潮后的巨浪,席卷了他的意识。他不再颤抖,只是像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孩子,将额头无力地抵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疲惫和依赖的呜咽。

祁奥阳收紧了手臂,将他冰冷颤抖的身体更深地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一只手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拍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另一只手则轻轻梳理着他汗湿凌乱的银发。

空气中弥漫的、属于omega的、濒临爆发的清冷信息素气息,在她温柔而坚定的拥抱和那无声传递的承诺中,如同被驯服的烈马,渐渐平息了狂躁,缓缓地、温顺地流淌开来,与她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安心的玫瑰暖香无声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宁静氛围。

格瑞在她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易感期的浪潮依旧在体内涌动,带来阵阵空虚的悸动,但那份灭顶的恐惧和失控的恐慌,却在她那句“我在这,不会走”的承诺下,被牢牢地禁锢在了安全的港湾之外。他不再抗拒身体的感受,也不再感到羞耻,只是更深地依偎进她的怀抱,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倦鸟。

祁奥阳低下头,温软的唇瓣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安抚,轻轻印在他汗湿的额角,印在他颤抖的眼睑,最后,温柔地落在他的唇上。这一次的吻,不再有之前的狂暴和掠夺,只有温柔到极致的抚慰和一种无声的承诺。

这个吻,漫长而轻柔,像无声的誓言。格瑞僵硬的身体在她温柔的碰触下彻底软化,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松弛。他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仿佛在确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当这个吻结束时,格瑞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靠在祁奥阳怀里,沉重的眼皮再也无法抬起,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只是这一次,黑暗不再冰冷和充满未知的恐惧,而是被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和那令人安心的玫瑰气息温柔地包裹着。

祁奥阳抱着他,感受着他终于陷入深度睡眠的平稳呼吸,紧绷的心弦才彻底放松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能睡得更安稳些,指尖轻轻拂过他即使睡梦中依旧微蹙的眉心。

窗外,凹凸大赛虚拟的夜空依旧冰冷,星子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休息舱内,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令人心安的温暖。祁奥阳低头,在格瑞柔软微凉的银发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无声地重复着那个承诺:

“别怕,我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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