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羊内心波涛翻滚。
“陈欣怡”手里的紫荆令牌的确是真真的。
可直觉告诉她,这个公主不可信。
若真如此,还让她弄走名册,那他们全完蛋。
就在这时,手下来报,又有两个联络点被端,多个暗探被抓。
红羊和蓝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不会过一会那些郑国人找到这来吧?
“咔嚓”一声,“陈欣怡”手里的茶杯碎成渣子。
屋里的气氛尤其的凝重,红羊大气不敢出一个。
过了半晌,“陈欣怡”像是冷静下来终于开口说话。
大体意思是,陈玉管不知道她实际上是太子的人,平素两人关系不错,按理说他不应该不顾她的安危。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回陈国也不好向父皇交代,除非……
公主说到这就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二羊。
红羊接口说道:“除非他知道了刺杀计划。”
红羊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尤其好使,接着说道:
“如果真这样就坏事了,想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么机密的事,可能……可能羊甲帮内部真出了奸细。”
话一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还打了个冷战。
那些暗探行事极其隐蔽,怎么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抓了?果然像是有奸细。
大家面面相觑,如果摘下面具,估计脸都白的白,青的青,五颜六色都花里胡哨了。
“陈欣怡”沉吟了一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次的计划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知道?”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不可能,硕疏不可能是奸细。”蓝羊急道。
“看来,蓝羊大人很信任硕大人,想来关系匪浅啊。”天笙像是随口一说。
她目光紧紧的盯着蓝羊,见她衣袖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那就是我们三个当中……”天笙道。
红羊一听急忙站起来表忠心,蓝羊沉默不语,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天笙。
天笙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公主初来乍到,更不可能,倒是蓝羊大人……”
“不是我,我跟着太子好多年了,南布防图还是我拿到的。”蓝羊终于沉不住气了,辩解道。
天笙的心猛然一缩,竟是她拿到的布防图,她是从哪拿到的?
她看向红羊,挑了挑眉毛。
红羊尴尬的咳嗽两声,“确是蓝大人拿到的。”
那什么,这个功劳他不是想冒领,他只是想在新来的密使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天笙沉默了一会,像是终于相信了他们。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计划必须要改变,所有的暗探和据点也必须转移,我倒是有个主意……”
天笙霹雳霹雳说出了她的想法。
意思是,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不防动静再大一点,事情再乱一点,在郑国制造骚乱吸引郑国的注意力,让他们觉得羊甲帮的最终目标就是陈玉管。
“而暗地里集中大部分人手,启用大量暗探,全力夺取布防图。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公主好计策,”红羊听得热血沸腾。
蓝羊暗自思忖,计策像是好计策,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调用全部的暗探。
“我无妨,完不成任务太子皇兄怪罪下来,我会据实相告。
反正我总是要回陈国的,你们不急,许是在郑国有了牵挂,比如蓝羊,王府的日子不错……”
此话一出,红羊越发觉得她是太子殿下的红人,简直无所不知。
“……你怎么知道?”蓝羊有些惊慌失措,世上知道这个秘密不超过三人。
天笙的内心狂跳不已,自己猜对了吗?
面具之下的人竟是赵玉琪?
她面上一片平静,晃动一下手里的令牌。
“你猜……”
她停顿了一下,“至于你红羊,大丈夫何患无妻,有妻必会有子,所以待在郑国也挺好的。”
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红羊越发觉得烦躁。
“我赞同公主的部署,这次事后我会和太子申请回陈国,这里一切都交给你蓝羊,由你一人做主。”
蓝羊怒极反笑,红羊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蓝羊贪图富贵、留恋权势。
多年共事,他就这么看她?
“公主莫急,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是得想想,这秘使三言两语就让红羊与自己生了嫌隙,着实厉害。
天笙很急,夜长梦多。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端坐在红檀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茶水袅袅升起雾气,让她的脸显得虚无缥缈,悠闲自得。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天笙心里火烧火燎,觉得大事不妙,她瞟了一眼蓝羊。
“蓝大人可想好了?”
“还请公主再等片刻。”
“你在等什么?形势瞬息万变,机不可失,你在等咱们的据点都被挑了?
还是你在等什么人?”
“公主英明,是等人,这人也是秘使,公主您也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