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乎同时,他的别墅前面也来了两辆防爆警车,还有三辆轿车。防爆警车门一开,全副武装的特警立刻跳下来,两侧都放了警戒哨,狙击手往南过了内部路,翻身进了三号别墅,直接把狙击枪架在围墙栏杆上,在瞄准镜里观察着马云里家的别墅。
其他特警立刻翻墙跳进别墅院子,展开警戒,打开别墅院门,同时又砸别墅门。门一时砸不开,有特警把一侧的窗户玻璃砸开了,立刻看到了马云里,端着枪指向马云里警戒着,马云里稍有异动,枪就有可能会响。
其他特警也都砸开窗玻璃,翻窗进了别墅,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别墅门被打开了,三辆轿车里下来十个穿便衣,现在也都持着手枪,迅速进了别墅。最先进别墅的两个特警,收了马云里的枪,持枪警戒着马云里,其他人谨慎的迅速搜索楼上楼下的房间。
穿便衣的人进来,立刻在大厅散开警戒,三个人走近马云里。其中一个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中央巡视组早已开具的逮捕证,向马云里出示,说:“马云里,你涉嫌组织黑社会、贪腐、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等多项犯罪,现预逮捕了!”说完他收起逮捕证,又说:“铐起来,带走!”
马云里明白他的命运终结了,等待他的只有牢狱之灾了,他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便衣警察给他戴了手铐,被两个便衣警察架着,离开了别墅。
韦青与李秋水就在自家的院门前,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防爆警车南北两侧围了六号别墅,接着传来砸门声,特警们的喊叫声,六号别墅里楼上楼下“噼里嘭啷!”的碰撞声。
警方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小区居民,都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不一会就围满了六号别墅内部道路警方的警戒线外围。韦青家门前更是站了一大堆人,韦青她们身边都有些拥挤,李秋水把韦青搂在身前,护着不让别人挤着韦青。
片刻,马云里被架了出来。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举起手机在录像,韦青也举着手机在录像。许多人还不知道这被抓的人是谁,议论纷纷的在询问。
有人显然看过公安部在网上的通缉令,说:“这不就是马云里吗?原来的省政法委书记,在网上都悬赏通缉了,原来藏在这里。”
大家一听又纷纷向他追问细节,他又说不上来,许多人便在网上搜通缉令看。两辆防爆警车一前一后,中间一辆轿车,押着马云里,响着刺耳的警笛声,风风火火的走了。
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简单,警车拉着警笛,片刻便出小区了。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意犹未尽的不愿离开。
北侧的防爆警车和两辆轿车还没走,特警还在外围警戒,别墅里还有人在活动,灯全部打开着,一片通明的,显然警察还有后续工作要做。
外面天渐渐黑了下来,路灯都已点亮了,正是花灯初上,影影绰绰的,围观的人才纷纷散去了。韦青和李秋水也回了别墅,拖着拉杆箱坐电梯到地库,开车回了爷爷家。
回到家,韦青和李秋水先是直接到二楼,放下拉杆箱才又到一楼,一家人还都等着她们吃饭,在饭桌上,陈雨晴问:“你们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韦青笑嘻嘻的说:“你猜我们干什么去了?”
陈雨晴立刻想到女儿和李秋水早住在一起了,又就两个人,在自家别墅里能干什么?心里怀疑,嘴上可不好说,道:“我怎么能猜到你们干什么去了!”
韦青又说:“爷爷,你猜?”
韦有长立刻想到那些拉杆箱,不知装些什么,肯定是两人处理去了,只是两个孩子保密,他也不好说破了,说:“爷爷到哪里去猜去!”
韦青矫情的说:“我知道你们就是猜不着。我们看热闹去了。”
陈雨晴也一下来了兴趣,问:“看什么热闹?”
韦青还想再卖关子,逗妈妈和爷爷玩。李秋水却着急的插话说:“我们看警方逮捕马云里去了。”
韦有长一听警方逮捕马云里,便抢先问:“在哪里?”
韦青说:“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马云里就藏在我们那边小区的六号别墅。”
“啊!”陈雨晴一听,也是吃惊的说:“那不就是你们的别墅旁边的那栋别墅吗。”
韦青说:“对啊!”
韦有长询问的说:“那你们知道不知道警方是怎么发现的?”
韦青不无骄傲的说:“我们当然知道,因为就是我举报的。”
“哦,是吗?”陈雨晴放下碗筷,认真的说:“宝贝,你考虑过吗?”
韦青不解的问:“什么?”
陈雨晴满脸严肃的说:“马云里是被抓了,可马云里是有很多爪牙的,他们可都在警方,你举报马云里,考虑过后果吗?”
韦青一听是担心马云里的爪牙,不以为然的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雨晴又转向李秋水说:“青儿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在她身边就不提醒她?就不制止吗?”
李秋水很想说:我为什么要制止?我还支持呢!可他不想和陈雨晴对嘴,没敢说出口。
韦青却不愿意了,说:“是我的事,你找他什么毛病,是不是柿子软的好捏啊!”
陈雨晴不敢以妈妈身份压制女儿,又和缓的说:“不是,妈是说……”
韦有长知道发现马云里,举报马云里背后的人都是李秋水。马云里势力那么大,那么强势的时候都栽了,现在都身陷囹圄,还想着翻后账,更没门了,他就更不担心了,为阻止陈雨晴的话,他放下碗筷,站起身,说:“吃好了,走,我们上二楼,再慢慢聊!”
陈雨晴也意识到韦有长故意不让她说了,女儿维护李秋水,老爷子也这样护着李秋水,她只好不再说了,也站起身,上楼。高菲帮着保姆在收拾餐具,她们四口人直接上二楼了。
一上楼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突兀出现的两个拉杆箱。还是女人持家,对家里的东西比较敏感。陈雨晴看到拉杆箱就直皱眉头,说:“这不是你们买的健身器材吗?拉到这里干什么?”
韦青暗笑着,说:“这两个箱子不是健身器材。”
陈雨晴还疑问说:“那是什么?”
韦青故意说:“你不是常瞧不上秋水吗?还说人家是吃软饭的,这两箱子是给你的封口费。”
陈雨晴不解的直皱眉头,说:“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封口费?”
韦青认真的说:“还不明白,是给丈母娘的彩礼,或者说聘礼,让你以后别挑人家的刺了。”
陈雨晴才顿悟的说:“你说这是钱?”
“对啊!”韦青说着蹲下身,把箱子打开,说:“三百多万,看清楚了,这是美元。”
陈雨晴当然也是富豪,美元也经常经手,倒没多么惊讶,也立刻蹲下身,拿起两叠钱,反复检查着,确认的确是美元,才扭头仰看着站在一旁的李秋水,说:“你哪来这么多美元?”
韦青不等李秋水回话,说:“你这丈母娘也是奇葩,给你彩礼你收下就行了,还问人家钱是哪来的?是不是还要人家把工资卡,银行卡都交到你手里。”
陈雨晴被韦青呛的气急的在韦青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你说什么呢?”
韦青却一脸严肃的说:“我说你就别说了,这是给你的彩礼,你收下就行了。”
陈雨晴只好不问了,但还是不满意,气的直咬嘴唇。这时,韦青又打开另一个箱子,一看是一箱子大金砖,这下真惊到陈雨晴了,蹲在箱子前,两眼发直,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韦有长都惊得托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他也曾买过许多黄金,但最多也就买过十公斤,也就这箱子里的一块不到,那时候黄金一克才三百多块钱,现在涨到五百多了,秋水为什么买这么多黄金?真是为讨好陈雨晴?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知道李秋水有钱,起初还没怀疑什么,忽然他想到那两屋子码放着的拉杆箱,难道都是像眼前的两个箱子一样?还分别放在两个屋子里,显然一边是美元,一边是黄金。如果真是那样,李秋水手里的钱不及零头,就是自家丫头青儿手里的钱都押上,也多不了多少。
可他记得那天自家丫头青儿看到那么多箱子时,也是一脸懵,显然并不知道内情,现在知道内情了,带这两箱子回来告诉他们?而且以给彩礼的形式,韦有长也有些捉摸不透了。关键是这么多的钱是从哪来的?
韦有长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刚才陈雨晴问了钱的来历,直接被青儿怼了回去,他现在再问不就多余吗!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必须搞清楚钱的来龙去脉。青儿不质疑了,反而为李秋水打掩护,显然青儿已经搞清楚钱的来龙去脉了,只是不能说。
而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到他们面前,表明钱的出处来历只是不能说,钱本身不存在违法犯罪问题,他相信青儿在这方面是清醒的,明智的。即使这样,那么多拉杆箱就那样赤裸裸明晃晃放在屋子里也不合适。
于是,韦有长旁敲侧击的说:“你们屋里那些拉杆箱……”
韦青知道爷爷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些,在为那些拉杆箱担忧,便直接打断爷爷的担忧,说:“秋水已经都收起来了。”
韦有长说:“收起来了?收到哪了?”
韦青神秘的给爷爷笑着,说:“不告诉你!”
韦有长意会的点着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他知道那些钱与李秋水的神秘有关,李秋水把钱收起来了,肯定也是神秘的,李秋水的神秘只有青儿知道,对他都保密,他也只有为他们坚守秘密。
陈雨晴看看李秋水,又来回的看着韦有长和女儿,听她们的对话就是猜哑谜,她一时闹不明白,质疑李秋水,青儿又不让,她只好说:“就算是彩礼,你说不清楚,我也不敢要。”
韦有长却说:“有啥不敢要的!我孙女婿给的彩礼,应该我也有份,咱们两个分着拿吧,美元归你,这黄金就归我了。”韦有长既是要为他们保守秘密,圆过去,又考虑着黄金不能就这样拿出去消费,必须处理后,才能洗白了用。
陈雨晴不解的说:“爸……”
韦有长故意打断她的话,说:“怎么我这样分配你不愿意?”
陈雨晴焦急的说:“这不是分配的事。我是说……”
韦有长故意说:“我明白,你放心,回头我让他们找个牢靠的工匠,拿一块出来给你们打一批首饰。”
陈雨晴也看明白了,这老爷子也是在给李秋水打掩护,在堵她的嘴,看来这些钱和黄金的来历这爷三都明白,只是对她保密。要是旁的人,她就是与他们闹翻了,也要整明白,抓主动,争控制权。
可面对老爷子和女儿,她便泄气了,心里怂怂的,提不起那口气来,因为她和这爷俩没得争啊,她只能听之任之忍之容之和之,一点脾气都冒不起来。她唯一能收拾的就是李秋水,可这老爷子和青儿又都极力在捧着李秋水的臭脚,她也不好再造次,只好偃旗息鼓的把钱收了,拖进自己屋里。
第三天是韦青去任职报到的日子,早上四点,韦有长就起床了,昨天他就给保姆安顿好了,早上他还不放心,起了床就到厨房检查,保姆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了。他又到一楼大厅,把韦青准备好的三个拉杆箱检查了一遍。
听到动静,高菲也起床了,揉着眼睛来到大厅,哑着嗓子,说:“爷爷!”
韦有长看着她,亲昵的说:“这还早,四点刚过,你再睡一会去,等五点起床吃饭就行。”
高菲笑了笑,说:“醒来了就再睡不着了。”
韦有长又说:“记得,今天起得早,开车在路上累了,困了,就换青儿丫头开,别硬撑着。”
高菲又笑了,爷爷昨天晚上就说几遍了,她年轻轻的,精神一紧张,就是开一整天的车也不会就要硬撑,开几个小时轻轻松松的,爷爷老人家了,总以自己的身体担心她,可她只好应承说:“我知道,爷爷您就放心吧。”
高菲说着去洗漱去了。接着陈雨晴也起床洗漱完下一楼大厅来了。五点,李秋水准时起床下楼来,和高菲一起把拉杆箱都运到地下车库,装了车。昨天高菲已经给车加满了油,检查好了车的状况。
李秋水不放心,又检查了一圈车胎情况,上车启动了汽车,看了仪表盘屏幕,又开出地库,倒进来,试了刹车情况,车况正常,才放心的上楼吃饭。
韦青是主角,也是最后一个起床,快五点半了,才匆匆下楼来,直接进厨房吃饭。其他人都吃完饭了,围着看她吃饭,一家人都担心她吃少了,而她却像小鸟啄食一般,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说:“好了,我们走吧。”
韦有长说:“还有几分钟才六点,有的是时间,你慢慢吃就行。”
韦青站起身就往外走,说:“我吃饱了。”
陈雨晴拿着一盒牛奶,插好吸管,硬往韦青手里塞,说:“喝一盒奶再走。”
韦青只好接了牛奶,说:“好好好,我边喝边走。”
一家人簇拥着韦青到地库。韦青直接上了车,问:“东西都装好了?”
李秋水在车门外说:“都装好了。”
高菲已经“突!”的启动了引擎。
韦青说:“走吧!”
汽车便直接启动,向出口驶去。韦青在窗口摇手,说:“拜拜!”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喊:“路上小心点。”
汽车冲出地库走了。一家人还愣在当场,特别是韦有长和陈雨晴,好像魂也随着走了,既提心吊胆的,又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韦青就是这栋别墅的魂,魂走了,自然有些六神无主的。幸好知道韦青是奔自己的前程去了,离得远了些,毕竟魂还在,要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回头,李秋水也拖着自己的拉杆箱装车走了。韦青担心她走后,妈妈找李秋水麻烦,两人起冲突,所以,安排她走后,李秋水就搬到她们新房去住。
李秋水离开不久,又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和高菲年龄相仿的女子来了,原来是韦泽厚知道韦青要带高菲走,近来爸爸用惯了高菲,高菲走了,怕他爸爸不习惯,便又安排了一个保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