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二哥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由得嘴里念道,“啥子亿万富贵,真是过眼烟云,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现在干啥子呢,这么早!”王二哥拿起手机一看,时间才刚刚4点过,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还早得很嘛。可他这哈儿(时候)却清醒白醒的,那里还睡得着呢。
“反正没得啥子事,李伯清的假打又看完了,再搜一哈看看有其它啥子新闻没得!”于是王二哥再次拿起手机,不由得慢慢在网上翻看起来。
“这个刻在西南望贤岗石壁之上的《反语诗》,还真有点意思。”王二哥一看到这里,便认认真真地念了起来。
天地化乌有,时光水倒流。月打西边出,日落东山沟。
纸比崖壁厚,蚁大小宇宙。瞎子看见妞,哑巴好歌喉。
无盐嫫母美,貂蝉西施丑。弱智多计谋,聪明糊涂够。
惊涛不起浪,江清浊水流。嫩气脸打皱,百岁短阳寿。
要想命长久,烟酒不离手。喜看假三国,爱读真西游。
鹤黑乌鸦白,青草啃黄牛。山轻鸿毛重,硬蛋软石头。
懦夫当英雄,不屈把降投。贪生不怕死,跳河喊命救。
远见无卓识,志大缺追求。文盲学历有,知识赛教授。
水火能相容,覆水不难收。暑冷寒冬热,恶劣好气候。
房新屋破旧,透水风不漏。糖苦黄连甜,咸醋酸酱油。
小鱼吞大鱼,老鹰怕斑鸠。邋遢爱卫生,干净满污垢。
廉洁贿赂受,德高名声臭。蛮横人谦逊,粗暴性温柔。
前字读作后,是左说成右。种豆就得瓜,种瓜偏得豆。
开心不快乐,一笑生千愁。万物皆同类,天敌好朋友。
不通顺口溜,反正颠倒讴。句句难作秀,边读就边丢。
“世间的事,你越想这样,结果却偏偏越那样,反正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万事不可强求,求来的东西不靠实。”王二哥感慨道。
“哎哟,有点困了,眼睛遭不住了。”就这样,王二哥半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指拨动着手机屏幕,一边慢慢地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时间悄悄地过去,快到早上6点过时,王二哥实在忍不住,又梭到床上将踏花被捡来盖起,不一会儿呼呼大睡过去。
“妈油,时间过得真快!”等王二哥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九十点钟光景了,太阳早从窗子外射进来照到屁股了。
“各家各户,上班的上班,读书的读书,关闭好门窗,防火防盗!”这时,王二哥听见楼下传来物业保安手里喇叭循环不断的喊声。
“哦,昨晚贴牛皮癣小广告的那三个小伙子,不知情况怎样,派出所如何处理的呢?”王二哥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得去派出所问问,好给小区居民一个交待。
于是王二哥连早饭也不在家里做了,他三刨两展(很快)几哈把脸一洗,牙一嗽,急匆匆地冲到街上买了一袋豆浆和两根油条,边嚼边喝往城南派出所走去,等王二哥走到派出所时,时间都差不多将近10点了。
“孙警长,早上好!”走进城南派出所办公室,王二哥跟孙警长打着招呼。
“王二哥,啥子时候了,还早上好!”孙警长边说边给王二哥倒开水泡茶,还边笑了笑。
“哎呀都10点钟了,我还以为很早呢!”王二哥接过孙警长的茶杯说。
“王二哥,你平时很少到派出所来,今天来有啥子事?”孙警长问。
“就是昨晚,我们婆城家园小区,抓了三个贴牛皮癣小广告的小伙子,我来问问情况。”王二哥说。
“哦,那三个人哇,每人罚了100块钱,放了!”孙警长轻描淡写地说。
“罚了点款?放了?”王二哥惊奇地反问。
“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处理了?”
“那又怎么样?”
“依我说,起码得拘留他们几天,或者让他们将自己所贴的牛皮癣小广告全部铲干净呀!”
“他们这些人大法不犯,小案不断,气死公安,难死法院,依照法规只能这样教育,让他们写保证改过自新,罚一点款以示警戒。”
“想不到结果会这样,枉费了我几天几夜的功夫和心血!”王二哥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心中感到很是难过。
“王二哥,我晓得你是好人,也办了很多好事、实事,我们公安局警察,只能依法依规办案,希望你今后多多协助我们派出所,搞好小区治安管理,为婆城威远的平安建设做出积极的贡献!”孙警长站起来,握着王二哥的手说。
“好……好好好!”王二哥告辞孙警长,走出了城南派出所的大门。
“妈油,老子硬是气不过,这几个可恶的贴牛皮癣小广告的,就这样轻轻松松、大摇大摆地放了!”王二哥走在街上,心中越想越气。
“难怪贴牛皮癣小广告的越来越多,环卫工和搞清洁卫生的阿姨们,就是累死累活的铲来铲去,恐怕也彻底断不了根哟!”王二哥气鼓气胀的一路走去,不一会儿走到了东街子明朝老城墙门洞旁边。
“哦哟,都11点半了。”王二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干脆到‘东街老肥肠馆’去喝二两!”
“江老板。来一份青椒回锅肉,一份火爆大肠,整半斤烧酒!”王二哥走进“东街老肥肠馆”,找了张桌子坐下。本来他想要一份蒜苗回锅肉,但前几天在乡坝头老丈人家吃了,这次干脆换一下口味。
“好的,王二哥,稀客稀客,就一个人?”江老板问。
“今……天,就我一个!”王二哥本想到乡村特色盐排骨店去找有缘有分,或者请刘幺八儿和万里来陪自己,可往后一想,自己气鼓气胀的,喝起来也不巴适,还把别个弄得不安不逸,算了。
“好的,坐……坐坐坐,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江老板回过头去准备上菜了。
“妈油,以前我王二哥半斤八两不在话下,而今天还没喝到半斤,就要把老子王二娃搞翻了?!”王二哥个人喝酒,越喝越没劲儿,还没喝到半斤,反而把自己喝得二糊二糊的了。
“老板,结账——买单!”王二哥实在喝不下去了,半斤酒杯里还剩差不多一两,王二哥只好放弃不喝了。
“王二哥慢走,二天又来!”王二哥结了账,江老板打过招呼,将王二哥送出了店门。
“哎呀,脑壳硬是晕车车的哟。”王二哥一边走,一边醉眼蒙眬,看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双影子。
“看来今天要遭,只好打的回家了!”王二哥心想。
“的士……的士!”王二哥一招手,一辆的士飞叉叉地开了过来。
“师傅到哪儿?”的士司机问。
“三……三……花花儿,冰……冰……棍!”王二哥上了车立刻闭上眼睛,脑壳晕车车的转得更厉害了。
“好的!”的士司机一脚踩下油门,飞叉叉地向城外三河碥开去。
各位看官不仅要问,王二哥不是要回家吗,为啥子的士司机将王二哥送去了三河碥,三河碥啥子没得,只有一个火葬场殡仪馆哒。原来的士司机误把王二哥心里想说的“三花花家”,即杨三花家——自己的家误以为是三河碥,把“要一根老冰棍”误认为是“要到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