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重地,天子脚下,多的是大人物。
江意潼这长相不比如今娱乐圈几个顶流女星差,而且她跳舞出身,仪态气质根本不是那些女星能比的。
又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嫩得能掐出水来。
一曲《长门歌》夺得桃花奖第一名,被某个大人物看上预订,在他们这个圈子不足为奇。
几个女宾嘀咕起来,很快就臆想了一出桃色大剧。
江意潼对这些浑然不觉,她跟着冯老师与贺城与各位业内前辈和领导打招呼,并暗暗在心内物色着一会儿跳舞该找谁当舞伴。
这时,一阵骚动声在门口响起。
有宾客来了,连几个文化部的领导都迎了过去。
江意潼抬着纤细的脖子瞧,见是一位鹤发老者,是国内舞蹈界真正的传奇,时年90岁高龄的舞蹈家盛礼先生。
江意潼心中有了主意。
待那些领导和前辈与盛礼先生寒暄过后,江意潼走了过去,恭敬地微笑:“盛爷爷您好,我是江意潼,我是您的粉丝,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看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盛礼辨认了片刻,笑了:“陈阿娇?”
江意潼落落大方点头:“您看过我跳的《长门歌》了。”
盛礼对身边助手模样的人说:“来今天的酒会谁能不知陈阿娇,看到年轻的一代有你这样优秀的舞者,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
很快,酒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在台上走流程。
桃花奖前三甲的男女A角都被邀请上台简短发言。
第一名压轴,江意潼与贺城最后上台。
跟主持人有来有去地说笑了几句,主持人手拿话筒,对下面的宾客们说:“今晚是舞蹈界的狂欢,不知谁能有幸与我们的江意潼小姐与贺城先生跳开场舞呢?”
台下立刻有不少男士女士应声。
江意潼忽然瞧见了高辰风,他站在人群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贺城已被一位大胆走上台的女士给拉了下去。
眼看男士们自告奋勇想与江意潼共舞的声音越来越大。
江意潼微微一笑,对着话筒说:“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与盛爷爷跳一支舞,今天有幸与他见面,相谈甚欢,不知道盛爷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被簇拥在中间的盛礼哈哈笑了。
搞艺术的,大多人老心不老。
盛礼更是心气高,这么年轻有为的后辈对他推崇之至,他很高兴,爽朗地应声:“只要阿娇不嫌弃我的老胳膊老腿,我乐意之至!”
盛礼虽然年纪大,却非常绅士,让江意潼决定跳什么。
江意潼知道盛礼擅长国标,就选了一段拉丁。
盛礼虽然已经90高龄,但保养得当,腿脚灵活,体态优雅,身姿挺拔,他的舞技依旧在线,不逊于现役的职业选手。
老少配更是碰撞出一种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一舞结束,舞掌声久久不绝。
今天的难题总算是过去了。
江意潼暗自松了口气,在喧闹欢笑声中她悄悄退到后面。
她从餐台拿了杯香槟,给蒋南洲发信息:“开场舞跳完了,猜猜谁是我的舞伴?”
蒋南洲秒回:“真有你的。”
江意潼挑眉:“你在?”
他没再回复。
江意潼噘了下嘴,又下意识往大厅内瞅了一圈,没瞅到蒋南洲的影子。
倒是瞅见了妆容精致的陈蕊。
陈蕊与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朝江意潼走来。
“潼潼!”
江意潼礼节性的微笑:“你好陈小姐。”
陈蕊旁边那个美女,江意潼瞧着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子脸色沉了沉,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你好江小姐,我是江晚。”
江晚?
好像是一个娱乐圈新晋的小花,江意潼在电视瞧见过,怪不得面熟。
江意潼微笑与之握手:“你好江小姐。”
陈蕊笑:“你们两个都姓江,还真是有缘呢。”
江晚到这儿就听说了江意潼一身行头的来历,又被江意潼认不出,心里火大。
听陈蕊这么说,江晚一个表情管理不到位,翻了个白眼:“我可高攀不起。”
这时,陆凛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过来了,看到江意潼就两眼放光,毫不掩饰地说:“潼潼,你绝对是今晚全场最佳!”
江晚脸黑,噘嘴,嗔看陆凛。
可惜陆凛根本没有瞧见,凑到江意潼跟前,吊儿郎当地笑:“陪我跳一支舞呗。”
江意潼正在想词拒绝,一旁的江晚绷不住了。
她挽住陆凛身子就往陆凛身上贴,娇嘀嘀地不满:“讨厌,你还没陪我跳呢!”
陆凛歪头瞅了江晚一眼,大方道:“行,爷就先陪你跳一支。”
江晚眼尾白了江意潼一下,拉着陆凛去跳舞了。
他们一走,就剩江意潼和陈蕊。
经过那晚饭局,江意潼对陈蕊的印象已经跌到负值。
眼观鼻鼻观心,想词,准备溜。
陈蕊忽然开了口:“潼潼,你这一身行头花了不少啊,真豁得出去。”
江意潼迷惑,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裙子,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她淡淡说:“我不知道,都是阿洲安排的。”
陈蕊感叹:“女人真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你这条裙子,娱乐圈当红的大花去借,品牌方都没给,你却轻轻松松穿上了。阿洲在你身上,没少花钱吧。”
这话江意潼不爱听,公共场合,她不好甩脸子,皮笑肉不笑:“我自己有钱,而且我嫁给他也不是为了钱,至于你说的我今晚的行头,我不知道值多少,我也不在乎,不过是身外之物。”
陈蕊心内冷哼,真是又当又立。
陈蕊眸子眯了一下,“我可是听说,你家里人一直朝阿洲要钱呢。”
江意潼脸色一僵,忘了这茬。
她紧抿唇瓣,停顿了几秒说:“那是借,我会还的。”
陈蕊轻哼了一声,明显是讽刺与不信,她轻蔑地瞥了江意潼一眼,“你的陈阿娇演绎得真好,我突然觉得你和阿洲在一起,有分无名,还真像是被金屋藏娇的一只金丝雀。”
江意潼没绷住,板起脸:“陈小姐,你是阿洲的朋友,我是他的妻子,希望你能尊重我,也是尊重他。”
陈蕊眼底有了挑衅之色,身子探上前,凑到江意潼耳边:“我和阿洲光屁股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你说,我和你之间,阿洲会选择帮谁?”
江意潼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女的要使阴招。
她微笑淡然:“当然是我。”
陈蕊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兀地拽住江意潼的手,身子后倾。
江意潼:“?”
陈蕊这是想自己摔倒诬陷她了?
小时候江麦琪对江意潼用过这招。
当时江意潼有冤说不出,抑郁了好多天,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上这种低级的当。
“砰——”
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正瞄着后方计划着怎么摔不疼的陈蕊愣了。
抬眼一瞧,江意潼已跌倒在地,手里的酒杯碎了,酒液洒了一地。
陈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