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老两口忧心忡忡之时,李大爷突然感到一股强烈而无法抵挡的困倦感向他袭来。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但终究还是敌不过那股倦意,手中紧握的烟杆险些滑落。
李大爷使劲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心想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于是决定进屋去休息一会儿。
然而,当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时,眼前原本熟悉无比的院子竟然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见一片熊熊燃烧、直冲云霄的大火取代了原先宁静祥和的庭院。火势凶猛异常,无情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李大爷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那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顶被烈火迅速吞没,浓烟滚滚升腾而起,遮天蔽日。
更令他惊骇欲绝的是,李大娘满脸惊慌失措地从屋内狂奔而出,口中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可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黑影如同鬼魅般闪现而过,狠狠地推搡了一把李大娘。可怜的老太太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而在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之下,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
突然间,两张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仿佛被火光照亮一般格外醒目。
其中一张脸属于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他的脸色苍白如冰,眼神冷酷无情且充满着残忍之意。尽管李大爷以前从未真正见过传说中的黑浪,但这个男人与他梦中所见到的形象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连每一处细节都毫无二致。
然而,更令李大爷惊愕不已的是另一张脸——竟然是那位曾经到访过他家的黄衣女子!
记忆中的她看上去温婉动人、和蔼可亲,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可如今,这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已全然不见昔日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冰冰的漠然以及若隐若现的……快感?
就在这时,一阵焦灼而又似曾相识的呼喊声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在李大爷的脑海中炸裂开来:“快跑……暗道……” 毫无疑问,这正是来自海怪的警告之声!尽管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但其中蕴含的紧迫感却是毋庸置疑的!
“海怪,儿子?!” 李大爷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浑身一颤,这才发觉自己仍然伫立在院子之中。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整件衣裳。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久久无法平静。
但与此同时,脑海中关于海怪那句“快跑,暗道”的提醒却愈发清晰起来,仿佛一把利剑直插心房!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个诡异的梦境究竟来自何处,一股源自于多年生活经验所沉淀下来的、对于危险的敏锐直觉涌上心头,并促使着他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相信它!
“老婆子啊!快快快!赶紧快跑吧!” 伴随着一阵风驰电掣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李大爷如同一头受惊的野牛一般冲入屋内,满脸都是紧张与惶恐之色,同时伸手用力一拽,将正坐在床边专心致志缝制衣物的李大娘猛地拉了起来。
“哎呀妈呀!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呀?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啥呢?”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李大娘吓得不轻,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然而此时此刻的李大爷根本无暇顾及妻子的质问,他只是一个劲地催促道:“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赶快跟我一起逃跑!咱们得从地窖里那条秘密通道溜走才行!不然那些坏蛋马上就要找上门来啦!他们肯定会放火焚烧我们的房子的!”
尽管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但他那紧紧攥住李大娘手腕的力道却是异常之大,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然后便拖着她踉踉跄跄地朝着屋后那个堆满各种杂物的地窖飞奔而去。
李大娘虽然心中依旧充满疑惑和不解,但当她看到老伴那张从未见过的惊恐面容时,瞬间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预料的地步。她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紧紧跟随着老伴,两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那间阴暗潮湿、弥漫着浓烈霉味的地窖里。
这个地窖位于村子后方不远处,其内部环境恶劣至极。然而,在地窖的最深处,隐藏着一条极为隐秘的通道,这条通道直接通向村庄后面的茂密山林。这条暗道乃是多年前为了对抗上官华龙及其手下而特意开凿而成,只有海怪带领的青龙队和小虎队才知道它的存在,除此之外别无他人知悉。
进入地窖后,李大爷显得有些慌乱失措。他手脚并用,匆匆忙忙地挪动着地窖角落里那块厚重的掩盖物,然后用力拉起李大娘,迅速钻入了那条幽暗深邃的暗道之中。完成这些动作后,李大爷还不忘回过头来,仔细检查是否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并小心翼翼地将入口处重新伪装得天衣无缝。
可谁能想到呢?就在他们刚刚钻入暗道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的时间……
嗖!嗖!
两道身影如鬼魅一般,轻盈而又敏捷地飘然而至,悄然无声地降落在李老汉家那略显破败的院门外。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黑浪与黄雅珍。
黑浪双眼微闭,神念迅速扫过整个院子及屋内,片刻后,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奇怪,屋里竟然没有人?不过看气息似乎并未散尽,应该是刚刚离去没多久。”
一旁的黄雅珍同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所察觉。她轻声呢喃道:“难道他们恰巧出门去了不成?还是说......听到了什么消息提前溜走了呢?”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她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哼!就算他们侥幸逃脱一时,但终究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黑浪冷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显然,长时间的等待早已耗尽了他仅存的耐性。